重六日快到了,意味着扬州盐商们期待已久的崇宝会即将来临。
扬州城的重九赛宝会,其实就是盐商斗富大会,最终以展出的宝物奇特而又名贵,得到大家一致认可,持宝人方能成为新的盐纲首。
三月三的晒宝会和六月六的崇宝会,其实都是对新任盐纲首的宝物进行再次确认,目的就是防止有人拿着别人的宝物冒充自己拥有,用非法手段取得盐纲首的位置。
不过,细究下来,两者还是有细微差别的。
晒宝会主要是展示出重九赛宝会上夺魁的宝物,让大家近距离观看确认。崇宝会就是允许与会人员将宝物拿在手里把玩,充分了解宝物的特征,以便做好应对,为即将到来的重九赛宝会提供一个参考标的。
说白了,崇宝会名义上崇拜此宝,实际上已经把它当成了过气宝物,仅仅成为下届赛宝会的参考物。
话虽这么说,只要夜明珠还在,舒恪的盐纲首地位就稳如磐石;如果夜明珠不在,舒恪就会成为大家诘问责难的对象,不但盐纲首的地位不保,而且还会成为众人嘲讽的对象。
正因为如此,舒恪才会在六月六的崇宝会到来时,如坐针毡。
为何?原因就在于,马凌虚交到他手上的宝珠不见了。
大家可能还记得,当时为了救舒恪的性命,贾菪让贾芪拿去送给了扬州刺史韦陟。
韦陟将贾芪重责三十,扔出府门外,宝珠被韦陟认出是他送给马玄明的礼物,故而就没有还给贾芪。
偷鸡不成蚀把米,贾芪贿赂韦陟不成,反而弄丢了宝珠,哪里敢向韦陟讨回,就这样,宝珠就留存在韦陟手里了。
现在六月六崇宝会,必须要把宝珠拿出来在盐商大会上展示,供众人把玩。这倒好,宝珠没有了,舒恪能不着急吗?
“菪儿,要不,让岳丈去跟使君大人说明情况,把宝珠要回来。”舒恪已经气血攻心,乱了分寸,竟然出了一个骚主意。
“阿耶上次为了救你,拿着宝珠去见使君大人,差点儿被使君打死。你忍心让阿耶再次过去挨打?”贾菪回应道。
“那怎么办?没有宝珠,我就无法参加崇宝会呀!”舒恪急得直跺脚。
“夫君,要不,咱们撺掇着让马凌虚那个**过去讨要。毕竟,宝珠原本就是她的,她去要,天经地义。”贾菪眼睛骨碌碌一转,计上心头。
“也只能这样了。”舒恪总觉得不合适,但是也想不出别的好主意,只好答应下来。
入夜,舒恪让膳房做了一大桌子好菜,特意让丫鬟婉儿过去邀请马凌虚过来吃饭。
马凌虚知道,这夫妻俩一肚子坏水,准没有安好心,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已经睡下了,不想吃。
婉儿回去说了,贾菪亲自走进东院正房,大声嚷嚷道,“虚儿,听婉儿说,你身体不舒服,为母多少懂一点儿医术,过来给你瞧瞧。”
马凌虚听闻,大惊,赶紧跑进内室,钻进幔帐,装作睡下了。
贾菪径直闯进正屋客堂,萍儿赶紧拦住说,“少主母已经躺下睡着了。”
贾菪理都不理,瞧都没瞧,趾高气昂地从她身边走过,径直走进东偏房。
见贾菪闯进来,马凌虚不得不从床上坐起身子。
贾菪掀开幔帐,不请自坐地来到马凌虚身边,装作非常关切的样子,嘘寒问暖道,“虚儿,伸出右手来,让阿娘为你诊脉。”
听到贾菪的话,马凌虚顿时有一种想要作呕的感觉,鸡皮疙瘩抖落一地。
天底下竟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前阵子还兵戎相见,拼的你死我活,现在竟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虚情假意惺惺作态。
恶心归恶心,只要没有跟舒赋和离,名义上还是人家舒家的媳妇,贾菪作为舒家主母屈尊前来,作为晚辈的马凌虚没有不搭理的理由,即便是心里不痛快,虚与委蛇,装样子也要装出姿态来。
马凌虚懒洋洋地伸出手,放在膝弯处,贾菪轻轻地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搭在马凌虚的手腕处,明显能够感觉出马凌虚的脉搏强劲有力,丝毫没有虚弱滑跳的无力感。
贾菪一下子就明白了,马凌虚是装病,但是,马凌虚自己说有病,总不能当众指出来吧,于是,贾菪灵机一动,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哼,你不是说自己有病吗,我就给你开服药,否则,让人觉得我贾菪医术不行,给人诊断不出病情。
贾菪开的什么药方?进补方子。
当归3分,川芎2分,阿胶1钱,桑寄生2分。
这个方子,马凌虚再熟悉不过了,不但所需药材了如指掌,就连每味药材所需分量,马凌虚也记得一清二楚。
马凌虚拿起药方仔细一看,没有问题。随手递给了萍儿,微笑着说道,“多谢主母关心。”
“你我母女一场,谈什么谢字,多生分。”贾菪莞尔一笑道,“阿娘已经给你诊过脉象,没有发现任何异象,也许是你前阵子为了马录事的事情东奔西跑日夜操劳,身心疲倦所致,没有什么大碍,我已经给你开出进补药方,待天明了,让萍儿到衙城贾家大药房抓药,煎服数日即可精神大振。”
“好!”马凌虚敷衍一句。
“虚儿,你这身体,需要进补,不仅需要药物,而且需要膳食,只有双管齐下,方能药到病除。起来吧,阿翁给你备好了晚膳,好好补一补。”贾菪伸手搀扶马凌虚下床。
马凌虚只好跟随贾菪来到花厅用膳。
的确,桌上摆满了珍馐佳肴,还有来自西域的葡萄美酒。
马凌虚坐下,勉强吃了几口,基本上都是舒恪和贾菪给她夹的菜,她立刻就意识到,舒恪和贾菪对自己如此不计前嫌,如此巴结讨好,一定有求于她。
果不其然,晚膳接近尾声,舒恪坐着未动,贾菪率先开口说话了,“虚儿,还是我和阿翁原来的意思,我们真的非常喜欢你,舍不得你离开舒府。不过,你意已决,我们尊重你的选择。如果你现在改变和离主意,我们乐见其成。”
“奴家跟赋儿婚配两年多,其间基本上没有感受到彼此的关爱,双方都有意愿解除这段婚配关系,还望阿翁和阿娘能够成全。”马凌虚态度坚决。
“既然如此,我们不再多说。”贾菪转换了话题,“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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