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鞋被成功找到,新郎跪在地上给新娘子穿上,敬茶、合影后,欢欢喜喜背她出门。
人群又呼啦啦朝外拥出,吕心仪拽了挡在门边的江载月一把。
“恍什么神。”她说。
“啊。”江载月回过神来,低下头瞧着自己被吕心仪抓住的手腕,“没什么。”
吕心仪没抓住她太久,把她拉过来就松开了,说了声“跟上”便转身离开,赶着去拍新娘子出门。
江载月扶着门框,突然察出一股子累意来,这股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还有心神,吕心仪的出现令她更加感到疲倦,一粒微末的尘埃落在心上,有道声音告诉你不如就这么落定算了。
周玉琦的父母走在最后面,朝江载月招招手:“小月啊,走了走了。”
“来了阿姨。”江载月抬头,面上挂起笑容。
如何上车有着讲究,江载月坐进一辆伴郎的车里,吕心仪则跟着摄像车。沿着昨晚开过的路线一路到达酒店,又是一番忙碌,男方家人已经布置好了烟酒、喜糖等小物件,新人站在他们的金牌销售定妆照下迎宾签到。
江载月作为伴娘,与伴郎两人一组引导来宾落座,吕心仪则是举着相机,把宾客记录下来,着重找寻那些他们共同的老同学,稍一空闲也会上去打个招呼。
伴娘穿着礼裙,伴郎穿着西装,但这一回没有一个吕心仪举着相机插进来硬生生把他们拆散了,镜头移过来时,很成熟、很一视同仁地,把伴娘伴郎都一同装进取景框里。
迎宾耗时一个多钟,客人们来得差不多,周玉琦离开签到处,叫上吕心仪去了化妆间。
脱下秀禾服,换上白色婚纱。
毛茸茸的小刷子扫过周玉琦的眉眼、脸颊,她立在那儿,美艳不可方物。
“好紧张好紧张。”周玉琦捂着心口,对着镜头造作地表演。
“很漂亮。”吕心仪由衷地说,“今天你是最美的新娘。”
“哟,你现在还会夸别人漂亮了。”周玉琦在镜头前摆了几个造型,挤眉弄眼。
“你这话说的。”吕心仪无奈摇头,“我也不是那种人吧。”
“那我和江载月谁更漂亮。”周玉琦冷不丁问。
吕心仪不想回答。
周玉琦又问了一遍。
“这话应该问你老公去。”吕心仪说,“问我没有意义。”
“某人自比为月月老公啊?”周玉琦惊讶捂嘴,展示纤长的新娘甲,“我告诉月月去。”
“哎哎哎。”吕心仪只好说,“今天你比江载月漂亮,行了吧。”
“还带限定词的。”周玉琦不满意,但也没再为难她。
这么一插科打诨,紧张的气氛也没了,江载月一手牵着一个小孩进来,一男一女,穿着白西装和公主裙,都是白白净净,玉雪可爱。
“你的花童。”江载月说。
两个花童仰脸,嗓音和笑容甜甜:“嫂嫂好,嫂嫂今天好漂亮。”
“哎!”周玉琦笑容满面,连忙招手,“红包,红包。”
江载月就从怀中掏出两封红包,一人塞了一个。
吕心仪站在旁边瞅着,怎么也没看出江载月那红包哪儿变出来的,便也厚颜无耻地伸出手来:“我也要。”
江载月看向周玉琦。
照理说,她们的红包周玉琦都应该已经封过了才对,江载月现在给的是小红包,给小孩和路人沾喜气用的。
周玉琦翻个白眼:“给她给她。”
江载月只好将一个红包递到吕心仪手上。
吕心仪笑眯眯收下了。
周玉琦说:“收了这个红包,你就是我的花童了。”
吕心仪说:“花童不好单数,我可以当你的戒童。”
“走开啊!”周玉琦说,“不要超龄戒童。去去去,出去出去,快开始了,准备回去拍我入场。”
周玉琦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把她一生唯有一次的盛大入场拍好。
十二点零八分,吉时已到。大厅中响起音乐,其余光盏暗灭,只留下门扉处到主舞台的灯光。吕心仪和婚庆公司的摄像一人一边,站在主舞台的尽头处,长枪短炮对准大门。
门扉缓缓开启,灯光照亮新娘圣洁头纱下的无暇脸庞。周玉琦手中捧着洁白花束,长长的拖尾被两个小小花童一人一边提着,伴着音乐,一步一步地朝着对面正中央的新郎走来。
没出什么纰漏,所有人都很配合,没有破坏掉这美好的时刻。
地爆和天爆球同时爆开,缤纷的气球瞬时盈满整片天地。
接下来就是交换戒指、拥吻、证婚拜父母等环节,吕心仪一边拍摄,一边心中暗暗吐槽这假钻戒做得真大。
周玉琦的婚戒是三十万的海瑞温斯顿,不知道为什么在交换戒指环节时,还是非要来个假的。
等到正式宣布仪式结束,大伙可以开吃了的时候,底下的人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周玉琦去换敬酒服,伴娘伴郎们也总算落座,可以休息一阵。
大屏幕上开始播放猫和老鼠。
吕心仪举着相机到处拍了一阵,主要是拍来的几个高中同学,做个祝福采访的结尾花絮。
高中同学不免要问起她和江载月。江载月是伴娘,他们都看到了,吕心仪出现在这里就很引人深思。
吕心仪打着哈哈含混过去,她还拿不准江载月对自己的心思,再乱说,肯定又要生气。
高中同学也都和周玉琦一样欠,一边挤眉弄眼一边发出长长的“哦——”声。
气得吕心仪一人打了一下脑壳,警告他们不许乱说话。
她在高中时就一直很吃得开,跟谁都能做朋友。
她走到一桌吃到哪一桌,等转了一圈回来,发现江载月已经不见了。
“江载月呢?”吕心仪问同桌的另一个伴娘。
“上去休息了吧,”那个伴娘说,“看她好像很累。”
江载月体力一向不好,吕心仪点点头。
素材都摄录得差不多了,吕心仪有些担心,去跟周玉琦告假。
周玉琦穿着红色的敬酒服,端着酒杯,另一只手豪迈地一挥:“去吧!”
吕心仪看得有趣,又打开相机把她拍了下来。
桌上逐渐只剩残羹冷炙,宾客也先后走了不少。吕心仪上楼去看江载月,站在房间门口打了个电话。
江载月来开门。
伴娘裙已经脱了,换回了绿色的吊带连衣裙,没披开衫,光洁的肩膀便裸/露在外头。
“你不冷啊。”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
江载月摇摇头:“你怎么有我电话。”
“周玉琦给的。”吕心仪实话实说。
其实这时候吕心仪已经没理由再进门了,但是她找上门来,江载月也往里一让,门在身后安静地合上。
江载月甚至鞋都没穿,赤着脚踩在地板上,床上被铺凌乱,显然刚从被子里爬起来。
“你怎么了,”吕心仪小心地问道,“是又……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江载月摇头,“不是你想的那个。”
吕心仪松一口气。
江载月说:“你来干什么。”
吕心仪的气又提了起来。
其实不干什么,担心江载月,想来看看她的情况,甚至就只是单纯地想要跟着,没有由头也要硬找由头。
毕竟婚礼已经结束,短暂的交集必须另找理由延续。
吕心仪想了想,说:“加个微信吧,方便你还钱。”
江载月愣了一秒才想起来还钱是什么。
她似笑非笑:“就只是为了还钱?”
吕心仪诚恳点头。
“付款码拿出来,我扫你。”江载月说,“加上六分,一分一百,我现在就还你。”
吕心仪:“……”
吕心仪的头点不动了。
吕心仪无奈道:“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啊。”
江载月说:“有什么问题吗。”
吕心仪挠挠头,不解:“我哪里惹到你了。”
“……”江载月抿一抿嘴,说,“没有啊。”
吕心仪:“就因为我是你前女友?可那已经过去十年了。”
十年,都够一个小孩从出生到上小学,都够人体内的全部细胞更新一次半,故人早已不是原来的故人。
吕心仪说:“退一万步来讲,你自己也承认了,我们是同学,是朋友。现代社会,路上随便一个销售都能加微信,你不加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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