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真的是不小心。”江载月眼里的歉意浓到快要化成实质,“对不起,罚款我会给你。”
“不是钱的事。”吕心仪说,“重点是六分,闯红灯扣六分,我开车这么久还从来没有扣过分。”
“那用我的驾照扣。”江载月不假思索。
吕心仪笑了。
“江老师,你知道代扣分是违法的吗?”
老师两个字咬了重音。
江载月嘴唇蠕动了一下,又说:“那,那我按市面上买分的价格把钱给你。”
吕心仪一个仰倒。
江载月闯红灯、代扣分、买分三连,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
她只能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这些话也就跟我说说得了,千万别在你那些学生面前说。”
江载月不自在地扭头:“我在学生面前说这些干什么。”
吕心仪把她的头掰回来,盯着她的眼睛说:“不是钱的事儿。”
江载月现在的思想很危险啊!
眼前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江载月画了精致的伴娘妆,贴了假睫毛,还怪逼真的,又自然又好看。浓睫下方的眼神游移,不愿与吕心仪对视,江载月说:“那怎么办。”
又说:“要不然我找个黑客去把你的违法记录消了吧。”
这话一听就是气话。
两个方法都被吕心仪否了,江载月嘴上道着歉,话中带着刺。
她把那句“还不都怪你”吞了下去,没说。
但心里还是忿忿,一边做错了事感到心虚,一边又因为做错事的对象是吕心仪,暗自理直气壮地为自己开脱。
都怪吕心仪乱说话。
落在吕心仪这边,只看见江载月眼珠乱转,一点点小心思都格外明显。
吕心仪觉得自己应该小作一下,她应该有作的权利,此时不作,更待何时。
但是江载月抢先一步作起来了。
吕心仪不想要她的钱,也不想要她的分,再说了,那个路段,有没有真的被拍到还是两说。
吕心仪放开她,抱起手臂,复读江载月说的话:“那怎么办。”
像个难搞的甲方一样,鼻孔对人说道:“你刚刚那几个方案都不行,自己再想想怎么办吧。”
江载月要是上道……哼哼。
要是不上道,吕心仪内心恶狠狠想,就采用她的第二个方案,一分一百,狠狠讹她一笔,金戒指也不还。
两人在角落说了会话的工夫,其他人已经忙起来了。几个伴娘挨个在客房里换好了晨袍出来,就差江载月,周玉琦扯着嗓子喊造型师已经快到了,你们两个聊完没。
吕心仪一摊手,眼睛盯着江载月,回复那边:“聊完了。”
江载月匆匆起身:“来了来了。”进房间换衣服。
晨袍周玉琦选的白色鱼尾,外披蕾丝羽毛纱,伴娘们则是浅灰粉色,款式有细微出入,江载月的是一件长袍。
她从客房出来,长袍及至小腿,长袖也宽大,衬得整个人细瘦,弱不禁风似的,肩线在垂顺布料勾勒下清晰明朗,呈现漂亮的直角。
吕心仪记得以前自己还很羡慕江载月的肩膀。有时候江载月学得累了,吕心仪就会拿出“家传绝学”,帮她捏肩,捏得她大声叫唤,双腿都离开座位朝外翘得笔直。
江载月不受力,但高中生确实学习压力大,埋首书桌一整天,经吕心仪那么一按,真就妙手回春,所以哪怕痛得一个劲儿想逃,隔段时间还是要来找吕心仪按。
那时候她们还不懂,不知道江载月每次跑个八百米就脸色苍白大口喘气,要死要活都是因为这双肩膀。
在体考前夕,吕心仪还总拉着江载月去练八百米,下了晚自习后去操场上跑,跑完晚上就躺在床上让吕心仪给她按。在吕心仪含辛茹苦的一番拉扯下,江载月的体考总算平安无事通过。
但她们各自上了不同的大学,从此分道扬镳。国内的大学是有体测的,不知道江载月有没有过?
吕心仪的沉思被江载月打断。
江载月一出房间,就对周玉琦说:“你这客房收拾收拾其实也能睡。”
思绪回笼,吕心仪给她这句话气笑了。
周玉琦脑袋左右一晃,各看她俩一眼,八卦道:“你不会真让心仪睡地板了吧?”
吕心仪抢白道:“这倒没有,她让我睡沙发。你是不知道,那沙发可好睡了。”
周玉琦面上划过一抹明显的遗憾:“哦。沙发啊。”
吕心仪那句“可好睡了”带了点儿重音,落进江载月耳朵里,让她原本的行进路线发生改变,不敢看吕心仪,扎进伴娘堆里聊天去了。
聊接亲游戏,聊婚礼分工,聊各自和周玉琦的故事,总之,聊得热火朝天,聚精会神。
造型师带着专业无比的化妆箱上门,开始给周玉琦化新娘妆,吕心仪也打开相机开始工作。
周玉琦付了钱的,顾客是上帝,吕心仪工作起来相当认真。
只是有意无意,镜头角落总是会出现一抹人影,有时候是一只手,一个后脑勺,有时候是一片裙角,半片肩膀,录像的时候,声音也会录进去,背景音里会有笑声,很独特的笑声,总是有点儿急促,像是喘不过气。
婚庆公司的摄影摄像也到了,两个人,周玉琦化好了妆,开始拍晨袍照。
吕心仪和婚庆的摄影一人一个角度,两台相机同时咔咔拍。
拍完了,周玉琦忽然一招手,叫吕心仪过来:“你过来我们再拍一张。”
“啊?”吕心仪说,“我没化妆,也没穿晨袍。”
“哎呀,怕什么。”周玉琦伸手把她拉过来,拉到自己身边,另一边就是江载月。
吕心仪和江载月对视一眼。
她还是那身白T工装裤,挤在这一堆华美晨袍中实在不搭调,但新娘子坚持,摄影师也没意见,也就这样拍了。
肩膀和旁边的肩膀碰在一起,吕心仪傻乎乎朝着镜头笑。
拍完后几个伴娘又去换衣服,把晨袍换成伴娘服。
吕心仪很不好意思地对周玉琦说:“其实没必要这样。”
周玉琦翻个白眼:“你以为我是为了你?”
吕心仪没说话,但脸上表情明明白白写着:难道不是吗?
周玉琦说:“别自恋了好不好。你信不信这张照片我到时候不给你。”
吕心仪连忙双手合十叩拜:“别别别,我要我要,谢谢琦姐。”
几个伴娘又依次换了伴娘服出来。
周玉琦自己做服装的,挑伴娘服的眼光确实不错,浅灰色的缎面长裙,袖口和胸间点缀蕾丝薄纱,穿上去既端庄大方,又不抢风头。
吕心仪看其他三个伴娘穿了,但等江载月最后出来,还是眼前一亮。
无他,江载月肤白,除了白化病人,吕心仪这辈子就没见过比江载月更白的人。
她最适合这种带点小露肤度的长裙,衬得整个人高贵优雅,再把头发一盘,首饰一带,朝吕心仪款款走来的时候,吕心仪连婚礼BGM选什么都想好了。
Like a Dream。
好吧,她承认,不是这一秒钟想好的,其实是很久以前就选好了。
细细一想,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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