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玉收到短信的时候好不容易才闲下来歇会儿，还有12分下班，今晚不值夜班，顾怀玉正想着晚饭吃什么……是随便找家餐馆吃呢还是回家自己做呢？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一下，顾怀玉顺着声音瞥过去，一愣——
阿宁：我在医院门口。
不是玉夫人，是他特地给方以宁设的昵称，因为玉夫人这三个字实在是太挑战他的羞耻度了，连阿宁这个称呼还是方以宁死皮赖脸改过来的。
他“蹭”地一声站起来，刚想下楼又想起来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只好悻悻坐回去。
他咬着唇死死抑制住自己的情绪，却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低头编辑短信——
阿玉：你怎么来了？我还没下班呢。
想了想又把“你怎么来了”去掉了。
方以宁回得很快——
阿宁：我坐在门口前面的花坛上等你。
阿玉：好，我5点出来。
看了眼时间，16:53。其实一般这个时间点已经不会有病人再来看病了的，但是顾怀玉也做不到还没到时间就开溜，虽然可能只差这几分钟。
神思不属地发了会儿呆，再看时间时是16:58。
顾怀玉索性站起来回到办公室，把白大褂脱了，东西什么的也都迅速准备好后，时间到了。
“哎，小顾，今天走那么早啊？”卢医生晃进来，看到顾怀玉已经换好衣服了准备走了，忍不住惊讶地问了声。
“嗯，约了人。”顾怀玉笑得眉眼弯弯。
“不会是女朋友吧。”卢医生看着顾怀玉的背影嘀咕了声，越想越有可能：哎呦，医院那些年轻漂亮对小顾有小心思的女医生怕是要伤心死了。
……
顾怀玉还没走出大门，一眼就看到方以宁站在花坛旁，两手插着裤兜，面无表情的样子又帅气又惹眼。
他朝他走过去。
“走吧。”方以宁眼角漾出笑意，仔细打量了一下许久未见的心上人，只觉得从头到脚哪里哪里都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咳，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顾怀玉脸皮薄，大庭广众之下被这么看着受不了，侧过脸不给人看了，耳根红通通的，故作镇定道：“走吧，超市去。”说完也不等人跟上，率先走了。
“……嗯。”方以宁闷笑了一声，抬脚追过去。
方以宁作为一个刚下飞机就马不停蹄跑过来接男朋友下班的穷光蛋，兜里除了一部手机啥也没有，于是厚颜无耻地蹭男朋友的车。
上了车也不老实，东摸摸西摸摸，最后挪到了驾驶员腿上。
“啪——”顾怀玉一把拍开某只不老实的咸猪手，眼睛盯着前方故作镇定：“开车呢，这样胡闹出车祸怎么办？”
“好好，听你的，安全最重要。”方以宁被这小模样勾得心猿意马，停顿了一会儿才意味深长地看了认真开车的司机一眼，眼底漾着笑意：“是我疏忽了，回家后司机可以教教我开、车时候的注意事项吗？”
方以宁在说到“开车”这两个字的时候故意说得又重又清晰，生怕人听不出来此开车非彼开车似的。
“……你够了啊。”顾怀玉接不下去了，警告般地看了方以宁一眼。
这人怎么脸皮越来越厚了？
方以宁闷笑几声，见好就收，背往后一靠，眯着眼仰着头休息去了。
学校公司事情一大堆，在收到消息后他忙前忙后地处理完几件重要的事才得以空出几天，为此还连着熬了几天的夜，一下飞机又马不停蹄地跑过来，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了，一沾上椅背就睡得昏天暗地。
车子里突然就安静下来，顾怀玉看了风尘仆仆的男朋友一眼——胡子拉碴、一脸倦容，伸手关掉了车载音乐。
“晚饭就顺路打包几样菜回家吃好了。”这样想着，顾怀玉下意识地一打方向盘，朝回家的路驶去。
冬日的天暗得早，虽然才5点多，太阳已经瞧不见了，只余一点点光照在地车上照在镜子上，形成一个小小的光晕。很快那个小小的光晕也没了，黑色的普普通通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小轿车与数不清的同胞融在一起，慢悠悠地汇入车流。
……
方以宁再睁开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他一个激灵弹坐起来，迷迷糊糊地忘了还有安全带这种东西，又被安全带反弹回原位。
顾怀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怎么了？”
“没事。”方以宁揉了揉太阳穴，意识慢慢从梦境里挣扎出来，总算清醒了：“几点了？”
“8点半。”顾怀玉皱着眉头：“你睡了3个多小时。”
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指着男朋友眼底下的黑眼圈，拧着眉瞪着眼：“几点没睡了你？”
“一……两天吧。”方以宁瞅了瞅媳妇儿的脸色，没敢说实话，含含糊糊地给了个答案后立刻转移话题：“怎么不叫醒我，你是不是还没吃饭？哎呀饿坏了我的宝贝不得把我心疼死？”
顾怀玉又瞪了方以宁一眼，他也知道这人说的肯定不是实话，本来还想继续说什么想了想又作罢，只不甘心地补了几句：“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就算再忙也不能连着几天不睡觉，你知不知道临床上有多少年轻人因为熬夜导致突发性心肌梗塞最后没有抢救回来吗？”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是是是。”方以宁忙不迭点头，心里暗暗后悔：“下次我一定会注意。”
“买的饭菜都凉了，只能微波炉热一热凑合着吃了。”顾怀玉见状也不再多说，又转到另一个话题，神色恹恹。
“我的错，给你陪个不是。”方以宁一只手揽住他的肩，一只手伸过去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或者我们现在出去吃？”
顾怀玉摇了摇头，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刚刚的话好像在埋怨方以宁，于是急急忙忙地解释：“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我知道。”方以宁打断他的话，笑得无奈：“宝贝儿，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哎，这事我们翻篇成不？”
“……嗯。”顾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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