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见清转身冲向那片起火的地方,随时会有再次爆炸的危险,可她得去。
王昶赶到安全出口的时候正好和她碰上。
“不是说让你别来吗!”他怒道,“出去!别跟过来!”
“我醒了。”她撂下这句就从入口处跑了进去。
他只能在后面边追边喊:“不是那边你跑反了!”
二人进入变异体饲养区的建筑大楼以后,贴着墙根往楼上爬,根据女娲提供的地图和定位信息前往人员被困的地方。
这里面还有不少变异体在作乱,一同进来救援的哨兵们正顶着火焰与爆炸一边清理现场,一边通过分工合作把人救出来。
“三楼正在施救!”
“四楼缺人手,请求支援!”
“六楼往上还有不少被困者,尽快行动!”
王昶上到四楼,跟在一个中年哨兵身后,他是赶过来的巡城队成员,右手的袖管别在腰带上,里面空空荡荡。
“初步断定是气体泄漏和电力系统短路引发的。”
奚见清:“闻到了。”
空气中多种气息混杂,含着什么古怪化学品的味道。
受困的人们跑得太分散,他们发现自己走不出这栋建筑后,只能找地方藏了起来,等待救援。
只听门外大喝一声:“离门远点!”
屋里的人忙不迭躲开,金属门发出刺耳的声响,被白熊精神体从外面生生推开。
王昶:“出来!跟我们……”
奚见清敏锐地抬起头,将二人往屋里一推,狠狠一脚将门踹上。
只听沉闷的“砰!”的一声,外面再次发生爆炸,楼体强烈地震了一下,甚至有倾斜的感觉,金属门彻底变形卡死,再也打不开了。
“你怎么知道!”白熊精神体哨兵震惊问。
奚见清指指鼻子:“浓度。”
眼前的这个男人看着有些眼熟,但凭哨兵的记忆力,“她忘记了”这件事的可能性太低。
难道,他们在她觉醒以前见过?
对方竖起大拇指,走到窗外看了眼,外面散落着不少破碎的混凝土块,勉强能落脚。
“从这里下去,一人带一个,再爬回来。”
奚见清:“你扔,我们接,更快。”
王昶目测了一下高度,屋里的温度已经开始升高,蒸得人热气腾腾:“听小蛇的!”
二人拉开窗户跳了下去。
白熊哨兵喊都来不及,只能咬咬牙随机拎起一个幸运儿,拽着他来到窗前:“闭眼,别怕。”
“你试试别……啊——!!!”
他的惨叫直下四楼,被丢出去的瞬间感觉魂已经飘过了十八层,但在半空又被跳起的奚见清接了回来。
她抱住他稳稳落下,然后往远处草丛里一丢——下一个人又飞了下来。
此起彼伏的哀嚎让其他救援人员以为这里又被变异体袭击了,跑过来一看只见草丛里躺了一堆已经腿软到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忙把他们搀扶起来远离是非之地。
快速运完人,王昶往楼上指指,奚见清颔首,二人迅速沿着墙面往上层爬。
他们开了这个头后,建筑里不断有人被丢出来,有着飞禽精神体的哨兵在外面接应,场面凶残得活像进了杀猪场。
被困人员不断地被救出建筑体,雷达上的信号逐渐减少。
“快清完了,再坚持一下,”王昶气喘吁吁,“老天,可真热!”
连哨兵都受不了,里面的人都快熟了吧。
爬上九楼的储物间,烟雾呛得人又咳嗽又流泪,白熊哨兵撬开房门,屋里却已经倒下了不少人。
王昶迅速探了一下他们的脉搏,与奚见清对视一眼,摇了摇头。
有人已经不行了。
他们蹲着检查,寻找活口,总算还有幸存者。
白熊哨兵:“三人死亡,六人幸存。”
这是九楼,哨兵跳下去都很难不受伤,把人扔下去那巨大的冲击力不是普通人的身体所能承受的。
奚见清往窗下扫了几眼,抱起一个被困者:“空调机箱。”
它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两个人的重量,但现在似乎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云梯不够,等他们过来这屋子里的人一个都活不了。
奚见清往下跳,却是踩着自己的精神体,分三次落地,将人放下后又立刻往上爬。
王昶也很快带人下来,尽量踩稳,完全保持专注才不至于失手。
观栩正在协助医护人员救助伤员,奚见清已经进去很久了,不知道情况……
余光里,他看到三个身影拼命地朝自己这边跑过来。
“急救!需要急救!”奚见清抱着伤员从建筑后绕了过来,喊道,“窒息!休克!”
医护人员迅速围了上去,从她手里接过人开始进行抢救。
王昶紧随其后把另一位伤员放下,白熊哨兵向指挥官道:“我们在的那个房间,活着的都已经带出来了!”
看着雷达上的红点,指挥官闭了闭眼:“谢谢,辛苦你们,所有被困人员已经获救!等火势彻底扑灭,我们再安排人进去把遇难人员的遗体带出来!”
奚见清踉跄了一下,弯腰撑住双膝开始干呕,这个人刚刚在她怀里心跳骤停了,她跑得太急,到现在还没缓过来。
观栩递给她一瓶水,从医护人员手中接过医疗箱,扶她去一旁坐下。
她的脸上都是脏灰,伤口里嵌着砂砾,有些可怖。
他浸湿纱布帮她清理,动作放得很轻:“疼就说。哭也可以。”
“疼……”她呜咽着。
你说可以的……
观栩眼中浮现一丝笑意,但在看到其他伤口时,又很快收敛。
她手臂上经过包扎的伤口再次鲜血淋漓,掌心更是惨不忍睹,找人的时候不顾门板的温度,已经被烫得找不出一块好皮。
见他这副表情,奚见清想或许自己表现得过了,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会好的,很快。”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竟然还要伤员反过来“安慰”自己没事。
处理好伤口后,观栩示意她留在这里休息,随后跟医护人员前往照看下一位伤员。
奚见清望着他的身影,他为自己擦脸时,温热的呼吸近在咫尺,眼神总是带着暖意,仿佛什么冰霜落进去都能消融……
还好,向导听不见哨兵的心跳。
白熊哨兵也在接受治疗,他时不时看向奚见清这边,待她一个人时,才在一旁坐下,试探问:“你是小奚吗?不好意思啊,我只记得你姓这个了。”
这个称呼不太常听见,奚见清终于反应过来,一时喃喃:“是,封叔叔吗?”
“对,”封鸿远道,“果然是你,你跟你妈妈长得挺像,我见过她来幼儿园接你。”
他是她的幼儿园带班许老师的丈夫,也是她所知道的第一个哨兵,之所以印象深刻,是有段时间经常看见许老师背着人偷偷地哭,或者在电话里崩溃。
“封鸿远,我已经在很努力照顾你的情绪了,谁都不容易!不能比你晚睡不能比你早起不能用平常声音说话不能有闹钟,家里现在静得跟死人坟墓一样!
又要为你准备饭菜又要为你一天洗五次衣服三天换一次床单被褥,你一句话我就得放下所有的事情回家陪你,难道我不累不痛苦吗!”
一般来说哨向在青春期觉醒概率最高,但也有特殊情况,奚见清六岁,封鸿远是二十多岁,都说不准。
只是他的生活习惯已经大致定型了,成为哨兵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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