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第二日早上的时候,叶卿才明白这家伙为什么避而不答了。
宣朝有规定,冬日夜晚初降大雪,那么第二日便不用上朝。
这段时间叶卿看帝王每日都去的很早,于是以为早朝是每天都要上的,还想着古代的统治者也这么忙。
现在来看,倒也没有那么刻板印象。
早上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有人。
叶卿一向睡眠不是很好,往往在帝王睡去之后,还睁着眼睛直到大半夜,意识模糊了才睡去,早晨起来的时间不固定,但总之没人管她,所以也无所谓。
帝王身上的温度很高,天冷下来的时候,叶卿就老爱贴着他,贴着贴着又走开,见对方抬眼看过来,却只说太热了——然后隔一段时间,又会贴过来。
火炉太干,还是人形取暖器比较方便好用。
在这点上,叶卿和叶小胖及其相似,要知道之前帝王抱叶小胖的时候,总是待不了多久,就扭着身子要下来。
但自从发现帝王体温高之后,这见风使舵的小东西就变了脸,现在也喜欢在帝王身边贴着,然后隔一段时间出去走走,回来之后又贴着。
不过不这样的话,那猫就要靠到火炉旁边去,一身好白毛都要被熏黄了。
叶卿有一次发现帝王看着叶小胖在笑,有些困惑,就见他指指腿边的那一小团,又指指她,说不愧虽了你的姓,现在是越来越像了。
哼。
有人冷笑一声,拍开帝王的手,说你要是到了夏天还是这样高的温度,恐怕我和叶小胖都得绕着你走。
她说这话的时候穿着一身青梅色的宫装,耳侧两遍都系着同色的发带,缎子尾部点缀着青玉,一双眼睛就这样瞪你,却半点威慑力没有。
像是夏日中带着点涩的果子,微酸浅甘。
又像是幼猫伸出的爪子,在心口微微挠了一下。
说话的人很快得到了惩罚,被扯住了手,等到想逃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只能被揪着拉过去,然后上来就是一口。
被咬了一口的涩果子流着泪,看起来可怜又可爱,想要伸手过去安抚的时候,就被一巴掌扇开。
这样的场景在东暖阁内早已见惯不惯,宫人们最开始的时候还会畏惧叶卿那些出格的行为,担心会惹得帝王发怒。
可回回见,叶宸妃再怎样闹,帝王都是一幅宽容的模样,于是也就习以为常了。
“所以你平日会做些什么吗?这种时候。”
叶卿看帝王剥橘子,橘子皮放在小火炉上烤,不一会就散发出了点点清香。
往年吗?
落雪无声,万物失色,连带着回忆也变得遥远。
或许是近些年朝堂形式过于安稳,波澜不惊的日子总是过得别样快,所以连带着回忆也只是上乾殿黑金色的地砖,还有窗外茫茫一片的大学。
过去的太过于遥远,隔得相近的事物又这样模糊。
似乎只有眼角窥见的存在,才是在眼前的,切实在身边的。
见他不答,叶卿也没有追问,她对于别人的过往没有太多的窥探欲,只看了他一会,自己也抱着怀中的叶小胖,抬头看着窗外了。
那个问题是在问他,却也将自己的回忆给勾出来。
她大学第一年的时候下了很大的雪,早上起来的时候她穿着睡衣,一个人在窗前看了很久,最后打开窗户,在阳台上堆了一个巴掌大的小人。
然后就被同班的同学一起喊下去玩了,那天专门翘了课,就是为了在外面疯玩一整天,最后晚上带着烧烤回宿舍。
原以为大学每年冬天都会下雪,说这话的时候被一旁的学姐听见了,对方噗嗤笑出来,等叶卿看过去的时候,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直到第二年第三年的时候,她才明白学姐为什么发笑了。
原来学姐在学校这么久,也是第一年才见到雪。
她的回忆被打断——帝王的手伸过来,将她的一只手包裹在其中。
“泠泠在想什么?”
她轻叹一声,说这冬日真是无聊,连你都说不出什么好来。
刚说完,她又笑,“我忘了,你平日总在上乾殿和文书奏折成对,哪里有什么好玩的。”
这话说的不假,帝王的确勤勉,每日都有早朝,他去的早,每天还要在正殿中处理很多事,叶卿去过一次,见那像是小山一样堆起来的文书就头疼。
大约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之类的说法,帝王看叶卿来了,便让她也帮忙整理那堆新送过来的奏折,又或者去一边的书阁中找些书看。
其实帝王想说过来帮我研墨,但叶卿说自己不会。
有人想着红袖添香,但奈何另一方完全不配合。
宫人们搬来坐垫桌案,让她坐在不远处,是帝王刚刚好能看见的位置。
叶卿没想到过来一趟还被留下了,所幸她学东西很快,这里的文书已然能看个大概,再加上还有人监督,用毛笔写的字也从一开始的不堪入目,到现在的尚可一看。
不过在她的想象中,朝堂上的事必然诡谲多变,这些文书保不齐就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什么边关急报,什么秘密文书,电视剧里面都是这么演的。
结果翻开一看——“令和县今岁大稔,甘之甚甜。”
……
再翻开一本:“臣兰州令孙宇,今有妇人拾金不昧。”
……
好朴素的事情,不过真的有必要一路加急送过来,然后放到帝王的面前吗?
叶卿也好奇,问帝王是每个都要回复吗?帝王很诚恳,说事有缓急轻重,但大多都是要回的。
眼前的帝王在她眼里,浅浅幻视了一下辅导员,每天手机放在桌上就开始叮叮当当,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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