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悄然流转,已过月余。
今日,萧懿安与阿暮前去探望雅琴与小满。
在古代,未婚生女足以被人戳破脊梁骨,雅琴私院养小满一事,不宜声张。故而远远的,萧懿安和阿暮便下了马车,二人绕道徒步而至。
行至门前,院内,隐隐约约有很轻很轻的一道哄孩子的儿歌歌声。
"笃、笃。"萧懿安抬手在门扉上轻轻扣击。
然而,叩门后,院内歌声如被骤然剪断的丝线,瞬间戛然而止吗,好一会都没有人应声。
萧懿安又轻叩了几下,疑惑道:“咦?雅琴?是我呀。”
这时,一阵细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门缓缓开了一条窄缝,雅琴透过门缝看清门外之人是萧懿安,方才推开门。
青砖小院里飘着艾草味,萧懿安前脚刚跨过门槛,雅琴后脚就"哐当"把门栓插上了。
有点异常。
萧懿安当她是掩人耳目,没有多问。
"才二十天没见,咋瘦成麻杆了?"
与一月前相比,雅琴消瘦许多,抱着襁褓的手臂亦细瘦了一圈,仿佛风一吹便会倒下。
今日是这一个多月以来,萧懿安初次踏足此地。
此前,萧府门口常有痴情公子蹲守,她难以脱身。
自春日宴上,萧有仪以她之名一舞倾城,求见萧懿安的公子络绎不绝。这件事本来就是个乌龙,赵陵唯恐生枝节,一律推掉拜帖,同时禁止萧懿安和萧有仪出门外出。
公子们屡遭闭门羹,渐渐地不上门了,近日萧府门前清净,萧懿安方得溜出府邸,探望雅琴与小满。
雅琴挤出一个笑:“奴婢无碍!带着孩子,总归要瘦些!”
萧懿安伸手接过她怀中的小满。
小满的脸圆润了一圈,原本瘦小的脸颊,如今肉嘟嘟的,笑起来时,两颊鼓起一对小巧的酒窝,煞是可爱。
“小姐,您瞧,小满长得可真快,上月才买的鞋袜,眼瞅着又要顶脚了。”阿暮在一旁笑着说道,眼中满是对小满的喜爱。
“还真是,你倒是提醒了我,改日再陪我去一趟育婴堂,给这小丫头添些新衣裳鞋袜!”
雅琴道:“小姐,奴婢的月钱够养小满了!总让小姐破费实在不妥。”
她的话虽说得轻松,事实却非如此。
此前,她所有的钱财,要么填进家里,要么给了那负心的唐峰。这一个月来,若不是夏班时常接济,哪能把襁褓里的娃娃养得这般藕节似的白胖。
“不妨事!”萧懿安伸手逗弄小满粉嘟嘟的脸颊,"这水晶人儿似的娃娃,真是招人疼,不如认给我当亲侄女?"
雅琴闻言,先是一喜,可转头又有些犹豫:“这怎么成?小姐身份贵重,小满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孩子,怎敢高攀……”
“众生本如菩提子,何来高低贵贱?你且说,认我做小满的姨母,这事可成?”
雅琴一时语塞:“这……”
萧懿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佯装嗔怪道:“哎呀呀,我与小满投缘得紧呢。何况,我听闻前些日子,你已让小满认了夏班做干爹,怎的到我这儿便不肯了?莫不是嫌我平日里懒散,怕我带坏了这孩子?”
雅琴闻言,连忙摆手:“奴婢不敢!小姐的恩情,奴婢此生难报,怎敢对小姐有半分不敬?”
萧懿安笑意盈盈:“既如此,此事便说定了。”
说罢,她低头逗弄小满:“哎呀呀,小满囡囡,日后长大了,可要记得叫我姨母哦。”
萧懿安自袖中取出一块玉质吊坠,轻轻挂在小满的脖颈上。
那吊坠以羊脂玉雕琢而成,玉质温润,触手生温,形似如意,其上精雕瑞兽麒麟,栩栩如生。
雅琴一见这块玉,眼睛一亮:“小姐,这……莫不是圣上赏赐的那块玉雕成的?”
萧懿安含笑点头。
年初萧从林凯旋归京,赵籍的赏赐如流水般涌入萧府,其中最为贵重的,便是这块宝玉。此玉采自西域神山,进贡至宁朝,天下仅此一块,不仅水色极佳,更传闻有辟邪护身、保平安之效。萧从林得之,便赠予了萧懿安。
而今,她竟将其雕成吊坠,赠予了小满。
如此好东西,雅琴自然非常心动,但也心知此物贵重,连忙推辞:“小姐,奴婢万万不敢收。”
萧懿安却执意道:“替小满收下吧。此玉能辟邪护身,保平安顺遂,赠予小满,也是我做姨母的一片心意。”
话已至此,雅琴也不再推辞。
萧懿安本是偷溜出府,不宜在外久留,稍坐片刻,便与阿暮起身告辞。
刚合上院门,迎面对上几个阿公阿婆。
他们聚在对面一户人家门口,交头接耳,眼神却时不时往夏班的院子里瞟,恨不得将院子盯穿。
一看见萧懿安从里面出来,几双眼睛瞬间黏在她身上,嘴里还嘟囔着什么,声音压得低低的。
萧懿安虽听不真切那些人在说些什么,但瞧他们那副模样,便知绝非什么好话。
她前世没少与村口大妈大爷打嘴炮,一看便知,这些人就是村里整日无所事事、专爱管别人家闲事的长舌公长舌妇。
果然,她与阿暮才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一人嘀咕道:“你看,我就说那小妮子有问题,躲在夏班家里,带一孩子,三天两头就有人来,我看呐,这事可不简单。”
“哎哎哎,小声点,还没走远呢。”
阿暮本就性子直,一听这话,顿时火冒三丈,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他们几眼,怒斥道:“关你们何事!也不怕嘴碎烂了舌头!”
“哎呀妈呀,这小丫头可真是牙尖嘴利啊!”那些阿公阿婆不仅毫不害臊,反而哈哈笑做一团。
阿暮显然没见过这般脸皮厚的人,小脸气得鼓鼓的,像个鼓足了气的河豚,撸起袖子便要冲回去理论。
萧懿安赶忙拉住她:“咱们走吧,就算骂赢了又能怎样?雅琴住这片,最后遭罪的还不是她。”
*
漪兰斋里的兰草叶子耷拉着,赵陵坐在木椅上,面前的茶已经凉透了。
萧懿安刚跨进门槛,就听见她道:"韩国公家的独子韩厚诚,今早跪在武门外求皇上赐婚。"
“求娶?”萧懿安有些吃惊,“韩厚诚?!”
赵陵:“正是。”
一旁的阿暮犹疑着开口:“若论家世,他与小姐也算门当户对……”
萧有仪道:“可我听说他本人是个大字不识的武夫。”
她这话算是客气的。韩厚诚三岁才学会讲话,性格憨厚老实到有些犯蠢,外面一些人还骂他脑子不好。
赵陵神色凝重,看向萧懿安问:“这些不打紧,你可知,韩厚诚的姐夫是谁?”
萧懿安叹口气道:“我知道。”
韩厚诚的姐夫,正是与萧从林向来针锋相对、水火不容的太子赵允祯。
赵陵道:“听闻韩厚诚陈情时,圣人赞了句'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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