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七日前翠儿诊出怀了身孕,怀王便日日醉卧美人膝头,不问府中事。
嬉泉苑日夜灯火通明,欢笑、奏乐声不断,貌美的丫鬟们衣不蔽体,尽心尽力陪伴在怀王身侧伺候着他。
五个丫鬟都是及笄不久,身段婀娜,轻纱罩在不着寸缕的肌肤上,让怀王的兴致高涨。
浴池刚好能容纳六人,陆如荣靠在池边吃着丫鬟手中捧着的葡萄,随手将近前的人拉到面前,在她耳边说了句荤话。
丫鬟当即红了脸,他大笑着撩开她身上碍事的轻纱,将人按坐在自己的身上。
其余几人虽早已见怪不怪,却仍对此状羞红了脸。
丫鬟双手撑在王爷腰腹,还没能动几下便察觉到身下异常,她愕然一瞬,陆如荣冷下脸当即将人从身上推开。
他倏然站起身,盯着身下的疲软,冷声道,“过来。”
丫鬟慢吞吞靠近,像平日那般用手□□,然而过了好半晌也没见他身下之物有任何抬头的意思。
她举着酸软的手,仿佛得知了怀王的惊天秘密,身上冒出了冷汗。
陆如荣脸色阴沉的可怕,脑中有个荒谬的念头刚一成型便被他否决,不可能!
这几日他也如此这般,可没过多久便恢复正常,今日怎会始终没反应?
陆如荣忍着火气,抬眼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丫鬟,“你来。”
半柱香后,身下之物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现今刚到不惑之年,断然不会不能人道。
怀王冷着脸披上外袍出了浴池,“去将翠儿唤来。”
*
秀生阁离嬉泉苑很近,翠儿夜里睡得极不安生,将将进入梦乡,耳畔有人焦急呼唤:“翠儿,快醒醒,王爷唤你过去。”
她吓得一个激灵,慌忙睁开了眼睛,“王爷唤我何事?”
丫鬟的头发还湿着,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句话,匆匆回了嬉泉苑。
翠儿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可怀王若真不能人道,找她作甚?她又不会医术。
她心中大为不安,穿戴整齐出门之际,匆匆将梳妆台暗阁里的药丸咽了下去。
这是前几日司空霁给她的。
假孕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这颗药丸可以助她“小产”。
*
嬉泉苑院中跪倒一片下人,众人战战兢兢,无一人注意到树上打着瞌睡的玄猫。
翠儿进寝居时,一只茶杯正巧砸在她脚边。
她吓得噗通跪在地上,“王爷……”
怀王盯着她半晌,而后将蔽体的衣物丢在地上,露出阴冷的笑容来,“爬过来。”
翠儿一颗心坠到谷底,她咬着唇爬上前去,熟料下一刻陆如荣大力捏着她肩膀,居高临下地命令:“舔。”
“……!”
失神之际,她半张脸已经被贴在他大腿侧,她心头涌出一股绝望来,紧咬牙关不肯如愿。
向来柔软可欺的人竟生出了逆反心,陆如荣勃然大怒,一把钳住她的下巴,“本王说的话,你听不懂么?”
翠儿被骇得浑身发抖,两行热泪瞬间滑落在脸侧,她顾不得去害怕怀王,因为头很晕,浑身软绵无力。
没想到药效来得如此之快。
她浑身发烫,温热的液体从鼻中滑落,身下有同样的液体沾湿了衣裳。
胡乱一抹,翠儿错愕看着双手的鲜血,“王爷……”
怀王心头猛地一跳,拧着眉将晕倒的她抱在怀里,高喊:“来人,去请司空霁大夫!”
*
慧莘精神不大好,总爱提起姝仪幼时,是以姝仪这几日都宿在角屋。
等到她睡下后,姝仪踱步来到廊庑下,坐在了石桌旁。
医馆亥时才关门,司空霁与陈席将将送走最后一位患者,见她独自一人坐在那儿,两人一并坐在她身侧。
司空霁:“怎么还不睡?”
姝仪摇头,“还不困。”
她正欲再次向司空霁请教把脉一术时,医馆门口来了个气喘吁吁府小厮,焦急道:“司空大夫,咱们王爷有请!”
司空霁猜到是翠儿提前吃下了那颗药丸,二话不说便背起了药箱跟着小厮离开,原地只剩下陈席与姝仪面面相觑。
姝仪隐隐猜测是与翠儿有关,随口道:“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陈席单手抱臂,目光闪到别处:“约莫是怀王身子……抱恙。”
毕竟前几日陆府的许管事偷偷拿着药方子来抓药,他虽不懂医术,却悉知药材的功效,肉苁蓉,鹿茸可都是补肾壮阳的药。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没过多久,姝仪便告辞离开,打道回府。
陈席疑惑道:“这么晚了还回府么?”
温婉的姑娘拎着灯笼回身,黑润瞳眸出奇地亮。
夜风拂起她的鬓发,她语气低柔:“这几日多有叨扰,姝仪就先告辞了。”
*
嬉泉苑。
翠儿尚未醒来,躺在里间床榻上脸色难掩苍白,小丫鬟们端着一盆盆血水匆忙朝外跑,外间的怀王负手而立神色晦暗不明。
趁着四下无人,司空霁撩开翠儿的腹部取出一只将死的蛊虫放回袖中,做完这一切,她又将一枚极小的药丸化了水喂给翠儿。
没过多久,翠儿悠悠转醒,飞快扫了眼四周,赶忙开口:“司空大夫,孩子……”
司空霁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没保住。”
翠儿在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不敢显露,只是问:“这些血……”
司空霁随便找了个理由:“不要怕,那些是淤堵经脉的瘀血。”
袖中的蛊虫是她在北境养的,只要吃下它,不消片刻虫子便会在体内分泌红色液体,造成流血的假象。
她从北境逃出来便是用这蛊虫假死脱身。
翠儿忙起身要跪谢被她拦下。
片刻后怀王沉着脸入内,问:“我这妾室身子可有大碍?”
司空霁面容淡淡:“她癸水紊乱,气血两虚,能怀孕本就不易,而今受了惊吓小产更是伤了身子,日后恐再难有孕。”
这话无疑是给了陆如荣当头一棒。
他神色怔忡,满脑子都是翠儿腹中那个尚未成型的孩子,“竟是如此么……”
许管事睨着他的脸色,见天色太晚,对司空霁说,“司空大夫,老奴送您出府。”
这场戏唱到这里,司空霁已然没有待下去的必要,“有劳了。”
姝仪穿着夜行衣隐在嬉泉苑暗处,静静望着许管事与司空霁一前一后的背影。
翠儿今夜小产,丫鬟端出去的血水不会有假。
离开前,她暗忖,有机会还是得向司空霁请教把脉一术。
*
怀王下令彻查整个府邸,府内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搜到任何致使翠儿小产的可疑物件。
一连半月,各个院中的厨房也被严加看管。
陆府这些时日登门最多的是各地远负盛名的医者,一波接着一波,最后都被许管事赔着笑送出府。
送走最后一个大夫,许管事擦掉头上的汗,赶忙回了嬉泉苑。
望着怀王阴沉得可怕的脸色,他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斟酌开口,“老奴听闻北境之地……”
怀王投来的眼刀吓得他不敢再说下去。
这些时日,王爷寻了许多名医也没能医治好隐疾。说句大逆不道的,他打心里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效忠的主子唯四公子一人,若是王爷继续这样荒淫无度,这世子之位岂不是会落到血脉不纯的庶子头上。
良久后,心乱如麻的怀王平静道,“罢了。”
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他的隐疾,而今他已经不会再暴怒,只觉身心俱疲,也觉后半生索然无味。
他想起了被忽略已久的儿子。
纵然不能人道又如何,从此以后再无子嗣又如何?
陆无恙代替他的宝贝儿子活下来,那便是正儿八经地嫡子,流着自己的血就是岐山陆氏的血脉,他能传宗接代便够了。
“阿逸这些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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