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组练过后,我和影山还有石原在沙坑边盘坐着聊天,他们又对过去的事来了兴致。
我把影山和石原当作朋友,但并不代表需要无话不谈,不想回答的问题也可以含糊地略过。
“你练了多久啊?”
“从小学二年级开始。”
影山托着的下巴从手掌心滑落,石原也震惊的看着我,我困惑地说,“怎么?”
“不是……”
石原斟酌着说道,“那么久?一般人都会舍不得吧。”
影山皱着眉不知道是在遗憾还是疑惑,他想起来什么似的,说:“也不一定。”
将排球作为一生事业的影山,居然会理解半途而废者的想法,震惊之余,我又觉得很了不起。
由此勾起了久远褪色的回忆,距离现在有八年或是九年。
普普通通,日落很晚的黄昏。
我和洁子一如往常那样走回家,我至今记得她是怎样兴奋的口吻,“体育课上,川岛老师说想让我加入田径部!”
“跳高还是跳远?”洁子满怀憧憬地说,“清见觉得呢?”
“姐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厉害的!我选姐姐没有选的那一个吧,这样我们就全都有了。”本来我只是试图揣测十年前的想法,突然想起那时我就是这么说的。
洁子还捏着我的鼻子对我说,“清见是怕输给我哭鼻子吗?”
当时的洁子是笨蛋吗?小学三年级还不知道我们不可能被放在一个组比。
到了二年级,我也加入田径部的时候是川岛教练迎接了我,碾着地上的砂石故作犹豫,实际上早就考虑好了:“想练跳远。”
川岛教练中气十足地说,很好!
跳远在宫城是冷门中的冷门,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学教练,却真心希望我们有机会走向全国。
成为宫城县跳远的明日之星!这是他对我的期望。“快些,别叫我等到领年金那年啊!”
川岛教练认真地指导了我五年,到头来我却并不是很好的学生,直到他退休也没进全国大赛。
升入中学,县大会的那天,洁子在百米跨栏比赛里受伤了。站在洁子的病房门口,突然想起她没能完赛,我暗骂自己轻率,匆匆忙忙地把优胜状往包里塞。
就是那时候,病房里面传来说话的声响。
“只是社团活动而已,不练了也没什么的。”妈妈的声音总是很平静,平静得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你已经中学三年级,夏天后也该考虑升学的事了。”
妈妈或许并未替我们感到骄傲,无论我们赢了多少次比赛,或是拿了多少次奖牌,在她的眼里都是不务正业,成为国手的路太过艰险,考试、升学才是我和洁子最好的选择。
我期待洁子说社团对我们很重要。
洁子却说,“清见,我要退出田径部,专心准备考试了。”
我没有挽留她,因为那时候洁子的神色是解脱一般的轻松,“姐自己决定就好了。”我说。
优胜状和奖牌被我丢进衣柜的最底下,和那些已经不怎么穿了的旧衣服塞到了一起。
全国大赛将近,我却接连几天翘了训练。
中学时的教练不负责任,很少搭理我们,这次也忍不住找了过来。
带着明显不耐烦的表情,他举着我的退部申请书,说别光顾着出风头,把恶作剧惹到他这里。
“教练一直都知道三年级的那几个人是怎么对我们的吧?”我忍无可忍,握紧拳头,质问他为什么对社团里的高年级霸凌视而不见。
教练只是皱起眉,推搡着我大声说:“你好好训练就是了,想那些做什么?不要给我添乱!”
“不会添乱的。”我长长地松了口气,终于下定决心,“那张申请就是我写的。”
并不是期待会遇到第二个川岛那样全心全意为社团付出的教练,只是那么差劲的实在出乎意料。
中学一年级的夏天,我退出了田径部,同时浪费了全国大赛的名额。
“清水同学!”
沉浸在回忆里的时间太久了,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才回过神来,想看看是谁对我恶作剧。
金色的头发和蓝色星星头饰,是谷地。她上次的表演我还记忆犹新,所以顺着记忆将她的名字叫了出来。
“吓到我了哦。”我有点做作地抚摸自己的胸口,装出呼吸急促的样子,顺势拉开了我们两个过近的距离。
我的演技拙劣,谷地却当真了,发出一声惨叫,比第一次见面时还要仓促惶恐地说,“对对对对……真、真对不起!”
谷地同学很适合排球部,在认真这方面。
“骗你的啦!”我心情也因此轻松了些许,“在排球部怎么样?”
谷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告诉我她还只是临时经理,排球部的人都是那么拼命地练习,她怕自己会拖累大家。
“有5班的你帮忙,影山和日向该谢天谢地了好吗?”
提起这件事,总是元气满满的谷地一反常态地垮下肩膀,眼神幽怨。
“考试……还有不行的地方吗?”
我不该问的,一问谷地就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我,在她表达诉求之前,我飞快地说,“可惜我周末还有些事情。”
虽然我不擅长拒绝,但我可以让对方说不出请求的话。
谷地和日向都很好,只是还不是能坐在一起补习的那种关系。至于影山,如果他对学习有点上心的话,就不会把这种事抛给一个女孩来做吧?
不过……我暗自打量一番谷地。或许她自己还没意识到,实际上已经很有些经理人的样子了啊。
事实证明影山真的不会,只是他拜托的方式稍微有点笨拙。
中午的时候,我看到了那几张小测考卷,准确的说,是石原和影山把考卷铺在了我刚收拾了餐盒的桌面上。
“清水,周末一起学习吧!”影山双手撑在桌上,语气十分激动地说。
我抱着胳膊,与他相反,没有感情地说,“不想,我又不一定要考及格。”
影山抿紧嘴巴思考了一会,从他频繁歪头,又用手肘捅了捅石原的样子看来,应该是没有想其他招了。
笨蛋。至少准备得万全一些,寻个我没法拒绝的理由吧?
“清水老师求求你了……”石原拽着我的胳膊,摇晃着撒娇。
我说,就没有人来管一下吗?
石原的个子比我还高,身材比我还壮,结实到可以去考警校的程度,真不觉得这样做很惊悚吗?
影山也也没想到他这么放得开,露出尴尬又震惊的神色。
“考试没过的话我妈一整个暑假都不会放过我啦。”石原嘴里好像吐出类似灵魂的东西。
看起来他们两个为了考试的事的确很是焦虑。
虽然我很嫌弃这种临时抱佛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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