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日记本从聂枝鹿手中滑落,六张照片散在地上。
冷室内温度极低,冷得像冰窖,加上过于紧张,聂枝鹿胸口剧烈起伏,指尖发冷。
这恐惧感比以前在宿舍玩恐怖游戏还强烈。
聂枝鹿抬头看了眼楼道阶梯,此时黯还没回来 。她迅速捡起那几张照片。
其中三张是日记中提到过的男人。另外三张,分别是楚乐看到的表格、黯在表格上的签名特写,最后一张……是一个记载了32人的花名册照片。
那是受害者名单。
聂枝鹿看向手中那六张照片。楚乐把她看到的拍了下来?
但是,黯不是她的弟弟吗?
她要揭发自己的亲弟弟?
而且,黯满21岁生日的那一年,日记中记载的就是去年四月初,那说明楚乐那个时间段还活着,而报道信息上说的《麋鹿乐园》作者逝世时间是去年8月底,这短短五个月时间,楚乐经历了什么……
***
霍家姐弟的往事讲完,大厅内一片寂静。
段浩宇率先打破沉默:“你的意思是,12岁那年,褚谙,啊不对,霍黯,他姐姐被卖去了北方,他在救姐姐的路上姐姐没救到,反倒救了出车祸的褚鸿天。”
“褚鸿天为了报答救命之恩,将霍黯和霍幽收做义子,为他们提供衣食住行和上学服务?”
左伊善:“是的。”
段浩宇还是觉得不可置信:“但褚谙当时亲生父母亲都还在,这不合规啊。”
左逸善调出部分资料显示在屏幕上:“据我们调查所知,在那个时候褚鸿天已经开始从事人口买卖的黑色交易。霍黯在确定霍无找不回后,将霍永安和陈舒天的情况告诉给了褚鸿天。”
段浩宇问:“然后褚鸿天找人做掉了这两人?”
“没。”左逸善抬起眼:“霍黯通过褚鸿天的势力,把霍永安和陈舒天相继绑到了国外的园区。”
“国外……园区?他把他家里人给卖了?”有人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
大厅里骤然安静下来。
左逸善将手里的档案页轻轻合上,接着陈述最后的部分:“对,这样一来,在外人眼里,霍永安和陈舒天就是因被诈骗而被拐到了国外。霍家在国内没有时常走动的亲戚,国内无人坚持施救,警察也别无他法,时间久了也就不了了之。”
刘沐熙眉心微微颦起,眼神是纯然的惊讶与困惑:“这一切,都是霍黯安排的?他把自己的父母……卖去了园区?”
左伊善确认道:“虽然很不可思议,但通过这几年的调查走访,得出的结论的确是如此。”
她又继续汇报下去:“因没了监护人,霍家三兄弟被定性为孤儿,送到了福利院。再之后,他们就被褚鸿天合法领养,收作了义子,改名换姓。”
“一下收了三个儿子,这褚鸿天也算是老来得子了啊。”段浩宇不屑的冷哼一声,嗤之以鼻。
左伊善没搭理他这情绪化的表达:“褚鸿天为他们安排了学校,供他们读书,但是暗中也开始让他们着手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加上褚鸿天富有又迷信,这三个孩子中接触最多的是救他的褚谙,他一直认为褚谙旺他,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给褚谙打理。”
话音落下,大厅陷入短暂寂静。
之后,会议室内进入了小十分钟的讨论时间,左伊善又对一些问题进行了详细回答。
讨论结束后,见没有其他人再提问,左逸善便解散了会议。
***
黯被噩梦惊醒的时候才凌晨三点,窗外还是漆黑夜色。
他从沙发上坐起,看了眼床上的聂枝鹿。
女孩睡得很沉,他还记得聂枝鹿刚来时晚上经常睡不踏实,半夜的梦话经常把他吵醒,但这段时日安稳了许多。
他安静的收拾一番后,离开了小屋,驱车前往水藏村。
这是义父新找的祭祀点,虽没火祀村远,但深居于山林,十分隐蔽。
来到水藏村外围,车上不去,道路狭窄,黯收拾了一会儿物资后下车,上山。
天微蒙蒙亮,水藏村的人已经开始动工搭建房屋了,义父为村里前前后后捐赠了两百万善款,虽然对褚家来说是笔小数目,但于存在里的人而言无异于再生父母,所以当他们提出修建祭坛的事,村长村民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生怕放走了这位财神爷。
黯刚走进村里,就有眼尖的村民发现了他,猜测他这么早就来了,肯定还没吃早餐,连忙邀请他去自家面馆作客。
破烂的小面馆内,只有三张掉漆的方桌和几个板凳,炉上正噗噗冒着白气。
村民老张是个热心肠的人,手脚利索,不多时,一碗清汤面摆在黯面前。
黯低头看了眼,葱花漂在汤上,底下卧着个荷包蛋。
“趁热吃。”张叔搓了搓围裙:“鸡蛋是自家鸡昨儿才下的,鲜着呢。”
黯微笑了一下,点点头,拿起筷子。
张叔在旁边条凳上坐下,看着他吃。
他这人闲不住,见人就爱唠叨,更别说是资助了自个儿村的大善人,更想唠两句,才坐下不到半分钟就开口了:“褚先生,褚老爷为村子修路建房的事,大家都记着。这碗面不算啥,就是个心意,你要是没吃饱我这儿管够,您随便吃。”
黯看了眼张叔,唇角微抬,熟练的背出客套话:“鼎钧也是积极响应政策,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多帮助大家,说到底还是要感谢政府。”
他抬眼看向门外那条新修的砂石路:“日子还长,慢慢来。”
一碗面下肚,黯感觉心口舒坦了几分,从怀里掏出两张钞票压在碗底。
张叔急忙起身:“不不不,这怎么行……”
黯已走到门口,掀起褪色老旧的布帘,身子微侧道:“味道不错,面钱该付的。”
离开面馆后,黯又顺着土路往前走了会儿。
离水藏村两百米处横着一条河流,河流贴着村子绕了半圈然后直通山下,村里人洗衣、烧菜、养牲口都靠它。
黯在河边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脚下的绿草被踩的簌簌作响。
水流声忽远忽近,林间的凉风拂过脸颊,他在一块平坦的岩石旁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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