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之后,这几日越来越热了。
阮久青前些时日医好过一位病人,他原是位果农,为感谢阮久青,送来好多瓜果。
天气热了这些瓜果也不经放,便让赵蛮姜和叶澜一起往各个院里送些。
赵蛮姜吩咐年祺送西武场那边,叶澜去送北大院那边,她去送裴师爷和武师傅那边。
她这么安排,当然有自己的一堆子计算。
西武场砚山先生那边她一向不怎么敢去,被砚山先生逮着了就得一通说教。北大院卫扶城前辈那边礼数又多,她自己觉着拘束,就支使叶澜去了。裴师爷院里和武师傅她最常去,也最熟悉,每次去还能顺便蹭点东西走。
这不,武师傅拿了她的瓜果之后,坚持说要给她铸把匕首。奈何现如今手头上的铸剑单子太多了,但是承诺定能在明年她生日之前给她。
赵蛮姜假意推托了一番,便喜滋滋地离开了。
去裴师爷院里的时候,他居然趁他夫人不在,偷偷藏酒,被赵蛮姜撞个正着。
“哟,裴叔,这是在藏什么呢?”赵蛮姜放下一筐瓜果,凑到裴师爷背后,一脸促狭地问。
裴师爷忙看了看四周,食指比在唇间,“嘘,别吵!”
“藏酒呢!”赵蛮姜笑着看裴师爷。
“小祖宗,你小些声。”裴师爷急急地往院门口看了看。
赵蛮姜一边笑一边跟上,“好好好,不说不说,我就是来送点瓜果,我什么都没看见。”然后话锋又一转,“但是嘛,您要是不分我一点,说不定我又看见了,然后一不小心,您夫人就看见了!”
“你这个小狐狸!”裴师爷一脸无奈地去点她的额头。
“好啦好啦,不闹您啦,瓜果我帮您搬到屋里搁着,不要您的酒。”赵蛮姜说着,起身去搬刚刚放在地上的瓜果,往屋里走,“不过裴叔,林姨不让您喝酒,也是为您好呀!阮姐姐都说了,您不能再喝酒了,当心身体受不住。”
“哎呀,我就好这么一口,不让我喝酒,那活着又有什么乐趣,我宁愿少活几年,多喝点酒,快活几年是几年。”裴师爷嘿嘿地笑着。
赵蛮姜把瓜果放在桌上,“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裴叔当然是要长命百岁。”
“嘿,小蛮姜,这你就不懂了吧!活的有滋有味,那活的久才有意思;天天拘束着,做不想做的事情,那叫活受罪!”裴师爷捋着胡须说。
“好好好,那希望裴叔天天有滋有味。瓜果我给您放桌上了,这些瓜果很甜的,林姨应当也会喜欢。我就先回去了!”赵蛮姜说着,要往外走。
“哎,小蛮姜,你等等。”裴师爷又喊住了赵蛮姜,转身往刚刚藏酒的地方走去。
“嗯?还有什么事嘛?”赵蛮姜问。
裴师爷取出一坛酒,走到赵蛮姜面前,“这坛给你。这可是存了几十年的佳酿,我好不容易得了几坛,剩的也不多了,就分得你一坛了。”
“不是说不要您的酒了嘛!您放心,我不告诉您夫人。”赵蛮姜笑着摆手。
“拿着,你如今大了,让你小家伙也尝尝这有滋有味的感觉。”裴师爷笑呵呵地把酒递给赵蛮姜。
“那我就当是遵循了阮姐姐的嘱咐,让您少喝点了。”赵蛮姜说着接过酒。
“小东西,讨了便宜还卖乖!”裴师爷笑道。
“谢过裴叔啦!”赵蛮姜朝裴师爷欢喜地鞠了个礼,转身往院外走去。
赵蛮姜不是没喝过酒,有时候在宴上会沾上一两口,但也没怎么正经喝过。
得了这好酒虽然高兴,但是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
送人?有点舍不得。裴师爷说是好酒,必然是顶好的。
她心里开始有点蠢蠢欲动:要不然,自己喝?
可是自己一个人喝好像也挺没意思的,得找个人陪着喝。
找谁呢?赵蛮姜开始认真思索。易长决肯定是不行,估计没开始喝,酒就被他给没收了;阮姐姐不太会喝,而且大概率也要被念叨两句;阿澜的酒量,两杯就倒了,说不定到时候喝到一半还得抬他回去……
“哟——小蛮姜,在那干嘛呢!”卫旻正摇着折扇,在荷塘的另一侧冲她招手。
这不,合适的人就自己送上门来了。
赵蛮姜看了看四周,冲卫旻神秘地招手:“卫旻哥,你过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卫旻老远就看到她手里的酒坛子了,也不着急,边往她那边走边问:“什么好东西啊?”
“你小声些,我们去后山。”赵蛮姜说着,转身就往后山方向走。
卫旻快步跟上,“你这是要做什么坏事啊?”
“你瞎说什么呢!”赵蛮姜又不放心地看了看身后,“我刚从裴叔那过来,得了点好东西。”
“裴师爷那边?”卫旻立马眼睛放光,要去接过她手里的酒坛,“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拿着多重呀,给我给我。”
赵蛮姜把酒坛递给他,“可说好了啊,这可不单是送给你一个人喝的。”
“嗯,怎么?还有谁?”卫旻问。
赵蛮姜凑到他耳边,“我同你一起喝。”
卫旻听着哈哈大笑,“小蛮姜,你会喝酒嘛?”
“怎么不会了,我就尝个鲜。”赵蛮姜说着又不放心地接着说,“剩下的都给你,你要帮我保密,不能让易知道了。他成日里管天管地的,听见又要生气。”
“好好好,我帮你保密!”
两人一路说着话到了听雪楼,放下酒坛,俩人开始面面相觑。
“就——这么喝啊?”
“不然呢?”赵蛮姜一脸理所当然。
“哎——”卫旻叹了口气,“你且先坐着等我,我去拿几个杯盏,再弄几个小菜过来。”
“还这么多讲究!”赵蛮姜一脸不以为意。
“嘿,你要是真这么直接喝了,你就知道我这是在为谁好了。”卫旻用折扇敲了敲赵蛮姜的脑袋,转身下了楼。
赵蛮姜坐了下来,等着卫旻去准备。她抬眼看了看头顶,还挂着是去年的愿灯,风吹日晒,早已失了原本的颜色。
有一只灯穗被风吹得勾在了屋檐上,整个灯都贴上去了。赵蛮姜辨认了一下,似乎是阮久青的愿灯。
她便扶着柱子站到了凳子上,想把灯穗给拽下来。
听雪楼楼顶还是有些窄的,她也怕自己摔下去,踮着脚,小心翼翼一点点地挪。
好容易够上了一根什么穗子,再坚持估计就站不住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便用力一扯。灯是受力被拽得不贴在屋檐上了,但那根穗子也应声断了。
也算是成功了!赵蛮姜看着手里那根穗子,发现并不是什么灯穗,而是系愿笺纸的红绳。
——原来是阮久青的愿笺被她拽下来了。
虽然叠的很好,但是里边的笔迹隐隐透出来了,实在按捺不住好奇,赵蛮姜拆开了阮久青的愿笺纸。
愿少君长乐无忧。
很简单的六个字,字体飘逸而清瘦,但是笔锋又隐隐透着力道。
“君”是指“郎君”吧?那应当是值卫旻少爷?赵蛮姜正思索着,听到有脚步声上楼,忙把东西藏好。见是卫旻上来,舒了口气,笑了笑,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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