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退其位?意思是收了她办案的资格?
锦泗嗤笑一声,还未开口,身边那人就已率先驳斥:“方公子,你也说了,柳家庄灭门一案尚未查明,敢问现如今除了刘大人,还有谁比锦姑娘更了解这桩案子的呢?你不提分忧,反而要在这时贬去锦姑娘的职位,所谓何意?”
方泽看向出声的言淮,他当然知道此人不仅是天泽书香子弟,更是名门独子,尊享百姓赞誉,虽不知言淮有何能耐,但至今也无人敢招惹他。
方泽暗自思忖,本能告诉他不可急于求成,否则会反噬己身,他看着眼前那人淡漠的眼神,知道自己已触了这人的霉头。
他该有所收敛……可他生平,最厌恶这些光鲜亮丽之人。
再看到锦泗那副要笑不笑的嘲讽模样,嫉恨一下子占据了他的内心,他几乎是咬牙道:“这些案件都与锦泗有关,无人能证明她是不是贼喊捉贼,若你们真想摆脱嫌疑,还是趁早脱身为好。”
“反正,我们也不需要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办案。”
刘大人咳了咳,中断了这人的话,“方公子此言差矣,办案没有男女之别,锦泗她亦解决过诸多案件,这足以证明她能力过关,我作为官府大人,更是不会让一个没能力的人来负责。她方才也说了,柳家庄之案比较复杂,况且和家之案前不久才发生,她哪来那么多时间一件件调查过来呢?”
方泽一时语塞,徐老爷突然开口道:“我儿方才也说了,他不是质疑锦姑娘的办案能力,只是担心她诸事繁杂忙不过来,难道天泽离了她,刘大人就破不了案了吗?”
百姓在一旁听着几人的争论,本还有些犹豫,听到徐老爷这话,心里的天秤这才有了倾斜,围观群众中有一人出言道:“是啊刘大人,锦姑娘如今遭受非议,早日脱身才是为她好啊。”
越来越多人说道:“刘大人资历比锦泗丰富,这姑娘还只是个外援,如此要紧的案子本该就是大人去查。”
“我听方公子所言有理,天泽没了锦泗又不是过不了,凭什么把我们的性命托付到一个外行手上!”
“这凶手晚抓住一天,我们便多一天危险啊!”
“女子办案本就荒谬,古往今来何时破过例?眼下民不聊生,草民还请刘大人辞去锦泗!”
“草民恳请刘大人辞去锦泗!”
锦泗扫过眼前这群人。昔日里那些令她无比暖心的街坊邻居,此刻却成了猛兽,张开獠牙要将自己撕裂。
又或者,她才是那个洪水猛兽,不然这些心善的人为什么会畏惧她?
民众的呼声愈来愈响,到最后竟诡异地汇成一片齐喊。
“草民恳请刘大人辞去锦泗!!”
她想解释,想替自己辩解,她并不是毫无所获,只是暂时还不方便说出真相……她想让百姓们再等等她。
可锦泗几次张口,喉间刚发出的声音又被百姓的呼声所掩盖,一次又一次。
到最后,她已无力再替自己辩解了。
就这样吧……往日她奔波在人群里,也是可有可无,如今百姓们得知真相后选择弃了她,也不甚紧要。
锦泗僵立在这场闹剧中,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站在百姓的对立面。
垂在身侧的手蜷缩着,五指时不时收拢,又放开,如此反复,直至被另一个人圈禁,才停止了挣扎。
锦泗转头看向言淮,犹豫着要不要挣开他的手心,可他投过来的眼神是如此温柔,坚定,哪怕挣开手是一个为了不连累他的小动作,她也不忍心再让他难过了。
底下的百姓有人眼尖注意到了他们的动作,惊呼道:“言公子,你在做什么?!”
群众闻言渐渐止了声音,朝两人看去,登时被那紧紧相缠的手吓了一跳。
“言公子,你,你怎么?”
言淮握紧了几分,面上带着几分凌厉,“看不出来吗,阿泗是我言淮敬爱着的女子,我在护她。”
立时有一人喊道:“言公子,你现在与她站在一处,就不怕她污了你的好名声吗?”
言淮冷笑一声,“无所谓,本就是虚名,你看我何时在意过?倒是你们,不知被她庇护了多久,现下却开始过河拆桥,若你们皆是如此,那我在你们口中身败名裂又何妨。”
那人被如此驳斥,登时面色铁青,“好一个端庄雅正的言公子,如今看来,你与那些纨绔子弟也别无二致!亏我妹妹还喜欢你。”
“喜欢?”言淮似是听到什么笑话,眉梢拧在一起,轻笑出声,“感谢令妹的抬爱,但我言淮生来便是如此,我从未说过自己该是什么样的,你们的言论决定不了我,亦改变不了我。”
锦泗听着,突然想到了她相遇初时问过言淮的话。
“言淮,你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究竟哪个是你?”
他说:“你若喜欢,这两个都可以是我,也可以都不是我。”
原来言淮很早就如此了解自己,万般种种都不是他,也可以都是他,就看他想怎样活着。
那人还想反驳,锦泗扫过他一眼,看向众人,定定道:“各位的担忧我已知晓,我本就不是官府中人,也就是仗着与刘大人的私交才破了几个案子,若你们对此不满,亦或是对我查办柳家庄之案感到不安,那我随你们的便。”
言淮闻言,捏了捏锦泗的手,锦泗仍是目视前方,眼底再无波澜。
众人一时无言,方泽心下了然,带头作了个揖,笑道:“感谢锦姑娘先前对我们的付出,往后,还请锦姑娘管好自己。”
有几人也跟着想说些什么,被随行来的妻子戳了戳,瞪了一眼,才闭上了嘴。
人们目睹过锦泗的付出,眼看着她要远离曾经的自己,心里也难免感到苦楚,但他们更担忧柳家庄灭门之案无法破解。
凶手迟早会寻找下一个目标,谁知道下一个被灭门的会不会是自己家?他们宁可让一人失望,也不可赌上自家性命。
他们无颜说出安抚她的话,便只是跟着鞠躬,以表达自己的感谢与歉意。
徐老爷趁机喊道:“刘大人,这下你是有的忙了,可别忘了替我儿子抓出凶手啊!”
刘大人站在一旁,脸色早已十分难看了,但他此时若站在百姓的对立面,只会引起公愤,届时不用组织出手,他们就已自相残杀。
锦泗最后笑了笑,抬脚走下台阶,冬日的微风吹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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