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柚砰地摔门,虹膜识别锁定一气呵成。
走到侍虫为他铺好的大床旁边,他甩开拖鞋摔进被褥,抓过枕头发泄似的狠狠凿了一拳。
【宿主……】
【宿主QAQ】
“别烦我!”
【系统只是想提醒您QWQ这样是打不死它的!】
【您还很虚弱,小心弄疼自己……】
“让你别烦你就闭嘴啊!!==#”
【宿主TT】
宁柚打累了,终于放弃从那只枕头上找出它与安格塞斯·曼戎的任何共同点。
把无辜的枕头抱进怀里,他慢慢地安静下来,在床上蜷缩成一团。
他太瘦了,蜷起来的时候只有一点点,很像是淋了雨的、身上毛发湿漉漉的小动物。
这具身体现在刚刚成年,外形处在青涩与成熟之间模糊不清的地带,他还没能很好地掌控他的身体,就被迫忍受病痛的袭扰和折磨……实在是有些为难了。
系统强行挤了一点能量出来修复他的身体。
但,宁柚的任务还没有任何进展,它即便想也给不了更多,把宁柚从昏迷的边缘唤回来后,自己倒是一滴也没有了,自觉地开始闭麦休眠。
宁柚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目光茫然。
他没有开灯,天光已经完全暗淡下来,黑暗中一切响动都变得清晰可闻。
循着楼梯而上的脚步声穿过走廊,停在他的门前。
随之而来的是谨慎的叩门音,两下。
宁柚拉过被角,牢牢捂住自己脑袋,装作什么也没听到。
侍虫不会这样叫他,门外来的人他不想见。
“宁柚。”
安格塞斯开了口,声音沉稳平和。
如果不是隔着一扇门,那声音中微妙地多了几分的温柔或许能被小雄虫的耳朵捕捉。
宁柚把被子捂地更死,掩耳盗铃一般:“听不见。”
军雌五感敏锐,小雄虫细如蚊蝇的声音落在耳中,安格塞斯有些无奈。
“宁柚,开门,让我进来。”
“我不要。”
“为什么?”
宁柚从床上一屁股坐起来,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了下来,红着眼眶走到门边,准备大发脾气:“你……”
他话音一顿,蓦地想起卢克为他载入解锁的虹膜数据时,那上面似乎还保留着这个房间上一个主虫的数据。
……他在搞什么?!
明明可以直接刷脸进来,跟他在这玩什么推拉游戏!他是故意的?还是就想让自己难堪。
小雄虫眼眶里打转的泪水瞬间啪嗒掉了下来。
安格塞斯触碰在识别锁上的手指迟疑一瞬,收了回来。
声音中明显带上几分担忧:“宁柚……”
宁柚愤怒对门外那虫吼起来:“你走开!你骗我!”
他吸了一下鼻子,很难过地,“……我讨厌你。”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刚刚哭过的潮湿和绵软,细小的密密麻麻的针刺在安格塞斯的心脏。
“……”他抬起的手最终放了下来,遁入他习以为常用来解决问题的沉默。
可他总有一种感觉,假如他一直沉默下去,或许,宁柚永远不会对他打开门了。
“宁柚。”他声音低沉,蕴含的情绪朦朦胧胧,好像深吸一口气才能说出之后半句。
宁柚果真不再搭理。
安格塞斯又道,“穿鞋,地上凉。”
一门之隔,宁柚下意识低头,才发觉自己从床上下来的时候不知道将拖鞋甩去了何处。
他更加恼怒。
高等军雌的敏锐度和觉察力太超过,自己一举一动全部落在对方眼中,他像窥探了隐私一样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无意中进入了对方牢牢掌控的范畴。
三番五次被挑逗的猫咪终于炸毛:“不关你的事情,安格塞斯·曼戎!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否则我现在就联络雄保会,举报你私闯住宅骚扰雄虫!!”
安格塞斯:“……”
他不想揭穿小雄虫的逻辑漏洞,独自陷入困境,开始努力思索怎样安抚一只炸毛的猫。
他从阁楼下来,离开主楼,唤来侍虫。
“厨虫呢。”
卢克:“厨虫为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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