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只剩下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空气里弥漫着红酒的醇香与女人身体的芬芳，像一张无形的网，将理智与道德尽数绞杀。
刘云天将她压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动作粗暴，不带半分怜香惜玉。
李梦妍没有反抗，反而更热烈地迎合。
她的指甲深深陷入他结实的后背，像是在用疼痛，确认此刻的真实。
两个同样空虚的灵魂，在此刻用最原始的方式，互相慰藉，也互相沉沦。
就在这片滚烫的寂静中，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像一把尖刀，毫无征兆地划破了满室的旖旎。
李梦妍的身体猛地一僵。
她看了一眼茶几上亮起的屏幕，那双迷离的眸子里，瞬间复上了一层冰冷的厌恶。
她想挂断，一只手却按住了她。
刘云天冲她摇了摇头，做了个口型。
“免提。”
李梦妍迟疑了片刻，最终还是划开了接听键。
一个男人带着醉意的、不耐烦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喂？怎么才接电话？”
“有事吗？”李梦妍的声音带着一丝刻意压抑的柔弱。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男人嗤笑一声，“我那几个朋友的项目，最近手头有点紧，你先转五百万过来周转一下。”
那语气，理所当然得像是在命令一个下人。
李梦妍笑了，那笑声嘶哑，带着浓重的自嘲。
“王建国，你是不是忘了，我们已经离婚了。”
“离婚？”电话那头的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那张纸，对你来说是解脱，对我来说，就是一张长期饭票。”
“我告诉你李梦妍，只要我一天不高兴，我就让你在省城混不下去！”
李梦妍脸上的柔弱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
“王建国，”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淬了毒，“你就是个废物。”
“一个只会靠着女人，靠着家里的关系，作威作福的废物！”
她没有再给对方任何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那份压抑了数年的恐惧、**与绝望，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挣脱枷锁后的痛快。
可不到十秒，电话再次响起，锲而不舍。
李梦妍刚想关机，刘云天却再次按住了她的手。
他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说，一次性解决。
李梦妍深吸一口气，再次接通。
“臭**！**敢挂我电话？”王建国的咆哮声几乎要刺破耳膜，“你是不是又在外面跟哪个野男人鬼混？”
李梦妍笑了，那笑容灿烂，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疯狂。
她看了一眼身上这个还在微微喘息的男人，眼波流转。
“没错啊。”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和一丝不计后果的挑衅。
“我肚皮上，正躺着个男人呢。”
“比你强，比你有力，比你让我快活。”
电话那头，骤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手机屏幕毫无征兆地亮起，一个视频通话的邀请，赫然弹出。
刘云天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冷汗，瞬间从他额角滑落。
他下意识地就要翻身躲开。
可李梦妍的动作，比他更快。
她直接拒接，关机，将那部价值不菲的手机，像丢垃圾一样扔在了地毯上。
她转过身，双臂如水蛇般再次缠了上来，滚烫的嘴唇堵住了他所有未尽的惊愕。
刘云天没有再抗拒。
可那份刚刚还燃烧着的、征服的狂喜，却被一股刺骨的寒意，悄然取代。
这个女人，是疯子。
一个会把他，也拖入深渊的疯子。
凤凰楼下，人山人海。
几百号人顶着烈日，将小小的招聘点围得水泄不通，空气里弥漫着汗水与期待混合的燥热。
刘云天靠在树荫下，嘴里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像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周梅芳则坐在桌后，面前堆着小山似的简历，她看得眼花缭乱，嗓子早已嘶哑。
就在这时，一个扎着马尾、脸蛋圆圆的姑娘挤开人群，怯生生地递上了一瓶冰镇矿泉水。
“老板，喝口水吧。”她叫王丽萍，声音不大，眼睛却很亮。
刘云天愣了一下，接了过来。
“你不怕我把你简历扔了？”他拧开瓶盖，喝了一大口，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
王丽萍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她紧张地搓着衣角。“我看您站半天了，肯定渴了。”
刘云天笑了。
他将那份简历随手放在桌上，指了指不远处早已排起长龙的队伍。
“去那边找梅芳姐报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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