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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生个孩子 见面!

小说:

醉千灯

作者:

哇啊哦

分类:

现代言情

《醉千灯》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袁驰留在诏狱,他坐在狱卒值班的小木桌边,浓茶一盏接着一盏往肚子里灌。

牢房建在地下,一名狱卒小跑上了台阶。

袁驰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还是没说?”

狱卒道:“方才又醒了一回,只说肚子饿,想要些饭食,哪怕是碗热汤也好。袁大人,小的瞧她脸色实在不好看,要不……”

“罢了罢了,”袁驰摆摆手,“你去弄些热乎的东西给她吃,等天亮再去街上找个大夫过来。别什么都还没审出来人先没了。”

狱卒得令而去。

袁驰心里突然打起了鼓。

此女身上疑点颇多,到这个时候还不肯松口,再想审下去,势必要用刑。可若真动了刑具,往后吐出的话是真是假,是屈打成招还是确有其事,也就无从分辨了。

若真是屈打成招,那他和那些个酷吏有什么区别。

一仰头,滚烫的茶水下肚,劣茶的苦涩一路蔓延到心里去。

突然,远处有个声音在喊他。

“袁驰!”贺丘一进门就看见袁驰在借“茶”消愁,“这是怎么了?”

袁驰向这位新搭档抛去一个奇怪的眼神,“你不是应该在重华客栈盯梢吗,来诏狱作甚?”

“出事了。”贺丘道,“大约是重华客栈与混草堂的人勾结,趁着天黑把人给绑了。”

“绑了?”袁驰一下子弹起来,“那你来这干嘛!”

“混草堂里有弟兄继续盯着,问题不大。我本来是想回府找主子,可主子进宫去了。你也知道,我进宫的腰牌自打江淮回来就被主子收走了,所以来找你借块腰牌,进宫问问主子接下来怎么办。”

袁驰道:“贺侍卫,问主子作甚,你不是向来喜欢自作主张吗?”

贺丘:“……你这边如何?可问出什么了?若有急事,我进宫一并禀给主子。”

“还真有件麻烦事。”袁驰把桌上的一本讯簿推过去。

讯簿是摊开的,左上角写着两个字:乔笙。

贺丘愣住。

乔娘子……还活着?

这感觉,大概是被雷劈了也不过如此。

再往下:江淮人,为南宫家家主逼迫,逃出江淮,于五日前偷潜入京。

贺丘的手抖得几乎要拿不稳一本薄薄的讯簿,嘴角也快要飞上天了。

乔娘子还活着!

袁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喏,就审出些底细。这乔娘子说南宫家那位乘龙快婿能帮她证明身份,我想着与其派人花上数月去江淮查,不如请主子问问这位周员外郎。”

突然,他看见贺丘一副又哭又笑的模样,奇道:“怎么,洒扫奴才做惯了,看个口供而已,堂堂贺侍卫竟也能看傻了眼?”

贺丘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问道:“乔娘子如何了?”

“饿晕了。嗯,或者说疼晕了。她似乎身体不太好。”

贺丘点头,向他投去一个同情的目光:“国公府一日需洒扫三次。夜香桶也要日日刷,刷完别忘了拿香熏。”

“你跟我说这个干嘛?”袁驰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诏狱里突然安静下来,哒哒哒——急匆匆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

烛火在地上拉出一道颀长的身影。

贺丘:“主子!”

袁驰:“主子?”

近乡情怯。

不过十来步长的甬道,似乎永远没有尽头。

当草堆上缩成一团的水蓝色倩影撞入视线中时,仿佛有什么东西拉住了双腿,唐阮脚步一顿,心跳如雷,他甚至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都出现了一瞬的凝滞。

早有狱卒抖开一串钥匙,哆哆嗦嗦开了牢门。

锦靴绣袍出现在牢房里,与周围的脏乱不堪极不相称。

纵使是半夜睡得正香,其他囚犯也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看。哗哗啦啦,铁链磨地声此起彼伏。

男儿有泪不轻弹。

唐阮当着众人的面,落了泪。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人,宛如一块易碎的宝玉,一场不愿醒来的美梦。

当初在江淮,他在烧成火海的铺子里疯也似地找乔笙。侍卫担忧他的安危,趁他不备,将他打晕带了出去。

再醒来,就从李诺口中听到了乔笙的死讯。

等他赶到县衙,县令王有财已按照江淮习俗,沉尸于海。据说如此,能叫怨灵安息。

海浪滔滔,拍碎了他的最后一分希冀,吞噬了他最后一丝念想。

唐阮矮身凝视着眼前之人,一只手悬在半空,想去摸摸乔笙的乌发,却又怕眼前尽是幻象,一碰,泡泡碎了,梦就醒了。

汗水湿透了乔笙的衣衫,几缕碎发湿哒哒粘在额前,两片泛着青紫的薄唇一张一合,喉咙里发出轻轻的呢喃。

唐阮附耳过去。

“阿娘……璨璨好疼……阿娘……”

璨璨?

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哭腔。

这是唐阮第一次见到乔笙破碎不堪的模样。

听见乔笙喊疼,唐阮向袁驰飞去两把眼刀子:“你用刑了?”

袁驰:“没没没没没——”

“贺丘,去请太医!”唐阮吩咐完,一手环住乔笙的肩,一手抄到她的臀下,掌心瞬间湿润一片,带着一丝凉意。

他抽出手,借着火光一看。

是血。

唐国公府乱成了一团。

歇云殿内,一架三折黄花梨花鸟屏风后,张太医埋首写着药方。

唐阮坐在张太医对侧,一瞬不瞬地看着草纸上奇奇怪怪的药名,这份谨慎珍重弄得张太医莫名紧张起来。

“国公爷,”张太医捋着胡子一笑,“莫要担心,这位小娘子不过是癸水引起的腹痛,一碗热汤下去就能缓和许多。”

方才是怕打扰张太医写药方,唐阮憋了许久,终于问了出来:“可能根治?”

张太医摇头,“国公爷,恕臣无能。”

唐阮脸上眼见地露出一丝沮丧。

当初在江淮时他曾跑过许多医馆,所有人都说女子宫寒之症无药可医。

甚至有个蹩脚大夫还道:“也就是一个月有几天肚子疼,这点小病小痛也值得寻医问药?女人就是矫情。何况咱学医是为了救人,可不是嫌得没事去管女人身上流的那些个脏东西。”

这人长得道貌岸然,心里装的全都是些恶俗偏见。唐阮一句废话也不想说,直接动手废了他一条胳膊,踢得他流了满地秽物。

“你这条胳膊,骨头得重新长。也就是一个月有几晚疼得睡不着觉,男子汉大丈夫,这点小病小痛就别到处嚷嚷了。还有,这是你自个儿身上流的脏东西,别嫌弃,慢慢治。”

说完,扬长而去。

最后还是贺丘收拾的这个烂摊子。

江淮坐堂大夫医术浅薄,可太医院集杏林名手于一堂,张太医又尤善妇人科。若他都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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