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风止,邬凡执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几分,赤色的眸瞳显露。
粉衣人瞧了一眼他的眼睛,眉头微蹙:“你是冥界的鬼?”
邬凡执丝毫没有要隐瞒的意思,双手环臂地嗯了一声。目光一直都落在眼前这粉衣人的身上,关注着他的神情变化还有一举一动。
粉衣人好意相劝:“阁下若是有要紧事,可前往神殿,此地乃花山。恐怕阁下是走错路了。”
邬凡执:“我不去神殿。”
粉衣人沉默片刻:“那是?”
邬凡执见他倒是个好说话的神仙,便直言不讳道:“我想有个家。”
话落,周边传来了一阵动静,明明没有风,可那些花儿却在不停地摇摆着,好生奇怪。
粉衣人虽不知他口中所说的是何意,可瞧眼下之景,不免落下一道术法。不出霎那,躁动的花,陷入平静。
“阁下。”粉衣人顿了许久,“为何想要家?”
邬凡执摇了摇头,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我也不知是为何。”
“既不知是为何,又为何如此执着‘家’这一个字呢?”粉衣人说话的语气很温柔,如同冬日里升起的暖阳,洒落在身上暖洋洋的。
“我想……”正当邬凡执要开口解释之际,远处突然飞来一只仙鹤,朝着花山靠近。
粉衣人见此当即便出现在邬凡执的身前,拉扯着邬凡执的手往屋舍的方向走去。
粉衣人边走边说着,语气中甚至有些急促:“仙帝派人来了。你先躲会儿。”
邬凡执就这般呆呆的盯着粉衣人瞧,心里不知如何作想,此刻,心里似乎有了些暖意,警惕的心也放下了。
粉衣人将门关上,恰巧仙鹤落地,粉衣人弯腰行了作揖礼:“玄冥大人。”
仙鹤点头回应:“我此番前来,是想与花神主知会一声。尘庾殿下有请,还望花神主能够赏脸前往落仙山一趟。”
一想到方才的那人,粉衣人便也只好道:“抱歉。今日无空。”
仙鹤眉头微蹙,眼里带着一抹不满:“花神主若是不肯前往,在下便也只好动粗,强行带花神主前去。”
“玄冥大人若是这般,也莫怪我失礼。”
仙鹤挥手间,无数根羽毛从天而降,如刀刃般锋利,朝着粉衣人而去。
粉衣人的手中忽而出现一朵花,花上是法术的沉淀,粉衣人手中施展着术法,将眼前的飞羽抵挡,与此同时,还将手中的仙花丢了出去。
一时之间,眼前一片漆黑。
万朵鲜花,从空中降落,遮挡仙鹤的视线。
仙鹤警告道:“花神主。”
粉衣人语气平静道:“一个时辰后我会赶往落仙山,玄冥大人先请回吧。”
仙鹤闻言冷哼出声,也不再纠缠,转身便飞走了。
而在屋舍里的邬凡执,则是站在窗棂处望着,等着粉衣人朝着自己走来。
粉衣人将门打开,动作做了个请。
邬凡执见后,便与粉衣人同坐在一处。
粉衣人倒了一杯,将茶杯朝着邬凡执一处递去。
邬凡执从未见过这些东西,拿起茶杯不禁瞧了瞧,眼里尽是疑惑:“这是何物?”
粉衣人耐心回应着:“茶。”
邬凡执看着平静的茶水倒映着自己的面容,思索再三后,便放到唇角抿了抿,见味道不错,便一饮而尽。
“还不错。”
粉衣人听后,噗的笑出了声:“是还不错。”
邬凡执:“你笑什么?”
粉衣人:“没什么。”
按理来说,没有天界的应允依旧召见,冥界的鬼都不得因任何事贸然闯入天界,否则将视作为挑衅。
况且天界外还有一层宿天阵法,凡是有外界的人进入,都会出现动荡。何况还有天兵守着,这鬼,又是从何进入的?
粉衣人问了句:“阁下准备何时离开?”
邬凡执只觉得此地甚好,若是能一直待在此处,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于是邬凡执便死皮懒脸的说了句:“不走。”
粉衣人倒是没想到此人竟如此厚脸皮,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一会儿。
“阁下如何称呼。”
“邬凡执。”
邬凡执?此鬼名讳粉衣人不光听过,甚至与他生前还有些过往。
他不是被关押在枯山鬼域吗?怎会出现在天界?
见粉衣人久久未有言语,邬凡执眼眸忽而沉了沉:“你在想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是吗?”
粉衣人嗯了一声。
邬凡执撑着下颌靠在一处,解惑道:“我趁玉嗤不备之时,将其丢进棺材。从而离开了枯山鬼域。”
“所以……”粉衣人神色微敛,“他如今,被自己设下的阵法所困?”
邬凡执听后只觉得好笑,嗯了一声。
粉衣人沉默许久,久久未有回应。他曾听闻过,那阵法一但设下,便是三百年。三百年过后才能再次设下一道阵法,此阵法更是无解。
邬凡执之所以能逃出来,想必是那玉嗤殿下掉以轻心。
邬凡执从始至终目光一直都落在粉衣人的身上没有移开过,粉衣人眼神的变化,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邬凡执扯了扯唇角,轻言道:“上仙这是在想什么?”
粉衣人:“没什么。”
邬凡执:“方才忘问了,上仙又该如何称呼?”
粉衣人:“沈识川。”
邬凡执心中好奇:“方才那畜牲口中说的尘庾殿下又是何人?”
“畜牲?”听邬凡执如此称呼玄冥,沈识川不禁笑出了声,随后方才回应道,“尘庾是夜神。”
邬凡执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没有再问其他的。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沈识川:“你不打算回去?”
邬凡执死皮赖脸道:“此处甚好,不想回去了。”
沈识川摇了摇头,心中似是想起了什么,无奈叹息:“不过是眼见美好罢了。”
“若你不想走,便在这吧。”
话落,沈识川起身便要离开,可邬凡执一个伸手,便抓住他的手腕,将人拽在原地,不让其动弹。
“为何要走?”
“见一个人。”
听沈识川这么一说,邬凡执也没有再纠缠不放,拽着他的手正在逐渐松开,只要不是厌恶他才离开,便好。
沈识川下意识的问了句:“要一起吗?”
邬凡执眼眸错愕:“可以吗?”
沈识川点了点头,轻声道:“可以,只不过你得躲在我衣袖下。”
邬凡执听后思考了许久,最后点了点头:“好。”
邬凡执也是个实诚人,说变就变。不过这变得倒是一个娃娃,小小的,软软的,在桌子上蹦蹦哒哒。
邬凡执巴巴的望着眼前这比自己高大数倍的粉衣人,期待着他能够抱起自己,亦或者伸出手来。
他道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眼前这鬼似乎并没有他们口中所说的那般十恶不赦,倒像是个不经世事的乖宝宝,什么也不懂。
沈识川眉眼低垂,弯腰对桌上的鬼伸了手,温声道:“上来吧。”
邬凡执小步小步走着,似乎还有些别扭,路走的也不是特别顺利。随后往上一跳,这小娃娃额头上有着赤红色的纹章,纹章周围有鬼气旋绕,看去不像是一直都有的,倒像是诅咒所留下的痕迹。
“到我袖子里去吧。”
邬凡执不为所动,反倒是停留在沈识川的衣袖处,并不想躲进衣袖里。
既不喜,那便罢了,无奈提醒了句。
“将鬼气收敛些,以免被发现了。”
邬凡执嗯了一声,两只小手放在沈识川的手腕上,巴巴的看着风景。
刚带着邬凡执走出花山,邬凡执的身上就传来了一阵呲啦呲啦的声音,淡淡的浓烟从衣袖处往上冒。
邬凡执神色一敛,当即便使出一道鬼气,霎那间,他的手上便出现了一把缩小版的小伞伞。
语气平淡道:“我不能见光。”
沈识川听到这五个字时,心里是说不出来的滋味。鬼不能见光,明明是那么习以为常的事,可为何他在邬凡执的嘴里却听出了一丝悲伤。
沈识川手中施展着术法,不出片刻,手里便出现了一块粉色的玉石,沈识川将玉石变小,递到邬凡执的面前。
“这块玉石你收着,可以免受天界的光灼。”
邬凡执犹豫片刻,还是收下了:“谢谢。”
沈识川:“不必客气。”
不知为何,邬凡执心里总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又说不出来是哪里奇怪,总觉得这人似乎在哄孩子。
许是他的错觉吧。
这还是他头一回来到仙界,头一回见这么多从未见过的事物还有人。
邬凡执新中实在是好奇,肉乎乎的手指往一处一指,问道:“那是什么?”
沈识川顺着邬凡执的手瞧了过去,见那是何人的住所时,当即便转身走了,嘴里解释着。
“武名阁,棋真的住所。”
邬凡执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每瞧到一处时都忍不住想要问上一句,可见沈识川有些为难,便也闭口不言了。
果真还是仙界好,适合居所。
至于鬼界一片昏沉,邬凡执倒是没有再想回去的念头。
若不是他去不了凡界,也不会来这天界。
邬凡执:“天界,是不是可以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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