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哪，你确定自己没看错？还是说他已经出狱了？”
陈思琦大惊，一时间都没能控制住自己说话的音量。
“什么啊，你小点声，什么出狱，我都还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他。”
文羽晗实在忍不住，只能把心里的疑惑和秘密告诉自己最好的朋友。
“他现在是个警察，也姓林，但是名字不一样，可是他们的长相和说话的声音，相貌，都是很像的。”
“我以为是什么呢，我看你是心里还没放下那个林振栎，所以在看到和他长的像的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往哪方面想。那估计只是巧合而已，而且你们已经五年没见了，你确定还能记得清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文羽晗沉默了，她说的没错。
她到底还记得多少？
好像只有那张已经变得越来越模糊的大头贴，才能证明他真的在她身边出现过，他们曾经有过那样一段青涩又朦胧的岁月。
可关于他的每一件事，她又是那样清清楚楚地记得，并且无数次地在她的梦里出现过。
外婆家后面那条蜿蜒的小巷，他曾经出现在那里，帮她赶走骚扰她的人；村头的咖啡馆里，他手把手叫她怎么拉花；发觉她不开心，准备甜点给她吃；还有生病时，他对她的悉心照顾。
忘不掉，真的忘不掉。
她人生中最难熬的那段日子里，每一天都会有他的身影。
短暂，又美好。
如果，不是因为他突然在她的人生里消失。
文羽晗觉得她应该会像很多女孩那样，嫁给自己的初恋，然后幸福而平淡地过完一生。
可是，他们都没有开始，又怎会谈得上初恋呢？
文羽晗眼睛有些酸涩，她深呼吸了一下，继续道，“记不记得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实话，我也曾经以为我忘记了，可是那天当林成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变得模糊的记忆忽然一下子清晰起来。”
陈思琦知道那段时光对于文羽晗的重要性，她虽然心里认为两人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真的能够遇到一个人，让她解开多年心结，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晗晗，如果你真的是这样认为，或许可以和林成接触一下，去证实你的想法，这么多年了，我不想看到你被困在原地，人都是要往前走的，要是那个林成真的就是你喜欢的类型的话，也挺好的，至少他是个警察，有正式工作，挺不错的，总比一个被退学的混子要强的多。”
文羽晗又喝了一口酒，摇了摇头，只是笑笑，没有再说什么。
……
宁城的护城河边，伴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有不少人在钓鱼。
靠近桥墩的位置，一个白头发老者，后背挺得笔直，视线盯着水面，耳朵却听到了渐渐走近的脚步声。
“阿栎来了。”
“是，您起得可真早，我原本以为要来这儿等一会儿的呢。”
一身运动装的林成跑步过来，就像河堤上偶尔闪过的年轻人一样，他用毛巾擦了擦汗，停住了脚步。
“我睡不着啊，五年前知道孙占东生死不明，我就一直担心他是被人救了，担心他有一天会卷土重来，或是打击报复。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这些事，原本不该让您这么焦心的。”
说话的老人是明年即将退休的顾局长，五年前，他是市局刑警大队队长，也是林振栎的直接上线和接头人。
当年，为了侦办孙占东为首的恶性犯罪团伙案件，林振栎根据安排，假意被警校退学，以小镇咖啡馆为掩护，打入该犯罪团伙内部，套取重要信息，最后获取了孙占东在内地的行踪，将该犯罪团伙一网打尽，只是，在追捕过程中，孙占东一直顽固抵抗，追捕过程中，他中枪落入河中，下落不明。
这些年关于孙占东的传闻很多，有人说他被手下救上岸，就此销声匿迹，过上了平凡人的生活，也有人说他蛰伏在东南亚某小岛上，一直想要报当年那一枪之仇。
由于林振栎也参与了当年的追捕行动，卧底身份已经暴露，出于对他的保护，这些年，对于当年案件的报道中，从未出现过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而他在现实生活中，也不能用自己的真实姓名，而是暂时化名林成，由组织安排在比较偏僻的基层派出所工作，尽量避免引起过多的注意。
而这么多年，每当有关于孙占东的风吹草动，林振栎都要被迫更换生活和工作的地点，皖南山区这边他也是年初才来，刚刚熟悉了环境，没想到又出现了和孙占东有关的线索。
“我不焦心怎么行，孙占东这个心病一天不祛除，我连退休都不会踏实。更何况，这么多年都一直委屈你，东躲西藏一样，你本不该过这样的日子，你还年轻，应该早点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才对。”
“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下周去临市报道吧，皖南那片暂时也不能待了。”
“这次，我不想走了。”
“为什么？难道，是因为和她有关？”
“是。”
这一次，林振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当年你就是因为她，努力向我争取，让你的咖啡馆里有了其他人，你说是因为游客太多了，你忙不过来，这样的情况还不请人，不符合常理，那我倒想听听，这一次又是有什么可以说服我的理由呢？”
“我不想再躲了，而且这次的事件和她有关，我不能离开，我想留下来保护她，也想把当年的事情做一个了结。”
如果不是因为上周那期入室盗窃案，林振栎的生活可能还是像以前一样，毫无波澜，按部就班，可是，这一次涉及到的是关于文羽晗的安全，他必须留下来，在她身边。
经过这几天的案情分析，那起盗窃案，并不是单纯的盗窃，而是有目的的，想要销毁某些证据的盗窃。
嫌疑人的目标就是文羽晗前些天在山上拍的照片。
根据可靠消息显示，孙占东组织的犯罪团伙，近期又开始在内地活动，交易地点多选在偏僻的山区进行。
而文羽晗之前拍摄并发布到网上的一组照片，和情报收集到的犯罪嫌疑人交易地点的照片场景十分吻合，而紧接着她的相机就被偷了，很可能是嫌疑人怕自己交易时的情景被拍了下来。
这一次他们没有得逞，很可能不会那么轻易善罢甘休。
“我会向专案组汇报这个情况，你回去等消息吧。”
“谢谢了。”
林振栎松了口气，转身要走，又听见顾局在身后说了句。
“阿栎，当年你为了执行任务，没有和她在一起，这一次，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借你吉言。”
林振栎调整呼吸，继续起跑，却压不住上翘的嘴角。
……
文羽晗从宁城返回，回到村里的时候，迎来了一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秦艾莫是文羽晗在国外留学时的同学，也是她现在的合作伙伴，文羽晗的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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