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天天过去,三皇子的婚期逐渐近了,神都城中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气氛。
街巷两侧挂满了大红灯笼,商铺门前都贴上了喜字,就连护城河的水面都映照出一片红光。
这天,三皇子心情烦闷,带着一众侍卫外出打猎,他今天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在林子里逛了半天,只看见一些山鸡野兔。
“啧。”三皇子不耐烦地咂了咂嘴,手中的马鞭无意识地抽打着空气,发出噼啪的声响。
侍卫长见状,小心翼翼地提议:“殿下,要不,再让下人扮演猎物?”
三皇子冷哼一声:“没意思!每次都这样,当真本殿是傻子不成?”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惊起林间一片飞鸟。
“那些蠢材装得蹩脚,跑得又慢,本殿一箭就能射穿他们的假皮毛!这等把戏,玩了这么多年,你们不腻,本殿都腻了!”
正说话间,林中忽然刮起一阵阴风,树叶沙沙作响,鸟兽四散惊逃。
一道黑影裹挟着浓重的腥味朝他袭来,迅疾如风,张着血盆大口,眼看就要把他吞下去。
那怪物形似巨蟒,却生着四只利爪,双眼如铜铃般大小,散发着骇人的红光。三皇子吓得一动不敢动,连尖叫都卡在喉间。
“退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
那个黑色的怪物竟真的乖乖退了下去,匍匐在地,显得十分温顺。。
吓呆的三皇子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只见一个蛇一样在地上爬行的黑影,但它的身躯比蛇宽广多了,覆盖着漆黑的鳞片,泛着诡异的光泽。
在它上面,驮着一位布衣少年,细长眼,上挑眉,面容清秀却透着说不出的邪气。
少年率先开口,“殿下,没有吓到您吧?”
三皇子摇摇头,结巴着说,“你……你是……什么人?”
少年微微一笑,“您可以称呼我为‘天师’。”
他轻轻拍了拍身下的怪物,那怪物便温顺地低下头,仿佛家养的大犬。
……
三皇子结婚当天,神都城内万人空巷。
晨曦微露,百姓就已经簇拥在街道两侧,争相一睹这皇家盛事。御林军沿途列队,维护秩序,但人群的欢呼声依旧如潮水般一波高过一波。
当今陛下最宠爱的小儿子结婚,声势浩大,光是流水席就预备办足足半个多月,更是邀请了几乎全神都的达官显贵。
从皇宫正门到三皇子府邸的十里长街,全部铺上了鲜红的地毯,两旁摆满了鲜花,香气弥漫在整个都城的上空。
笙歌鼎沸,乐师们演奏着欢快的曲调,舞男舞女们身着彩衣,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翩翩起舞。
空气中弥漫着美食的香气和美酒的醇香,令人未饮先醉。
桃初放眼望去,自己班里的人都能找到,只是大家不在同一张桌子罢了。
孟云衣的爹娘来了,孟云衣没有来。
明景侯夫妇显得有些不自在,逢人问起女儿,便讪笑着解释,“云衣生病了,我们让她呆在家里,免得给人传染了病气。”
解释完便走到桃初这边,满脸堆笑,“好侄女,你就告诉我们云衣在哪吧,我们绝对不逼她嫁人。”
明景侯夫人的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亲切,但眼底的焦虑却掩饰不住。
桃初不太相信他们说的话,但他们毕竟是孟云衣的爹娘,于是她从怀里掏出一封信。
“云衣最近给我寄了一封信——如果她有事,会直接找我,选择写信应该是想让你们也看看吧。”
明景侯夫妇自知自己因为算计谢倾得罪了他,敢怒不敢言地接过了信,“好,谢谢你。”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就写孟云衣找工作屡屡碰壁,原本都绝望了,谁知峰回路转。
有一次她看见一成衣家店外面站了几个人穿着店里的衣服当模特,随口点评了几句,正巧被老板听见。
她将信将疑地按照孟云衣说的修改了几件成衣,卖的竟然比原来的设计好多了,便留下孟云衣当设计师。
孟云衣很谨慎地没有透露是哪家店,只说谢谢桃初相信她。
一封信看完,明景侯夫妇脸色仿佛打翻了的颜料盒,青一阵白一阵。
明景侯夫人小声埋怨,“她怎么能这么抛头露面,我们又不是什么穷苦人家……”
明景侯脸色铁青,“她早晚得回家,到时候看我不打死……”
这时,有人跟他说话,“嘿,老孟,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啊。”
明景侯猛地出了一身冷汗,挤出个笑脸,“没有没有,我这是高兴呢。”说着,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可不敢让人发现他在三皇子大喜的日子挂脸,否则,三皇子一定会报复他的。
桃初并不关心明景侯夫妇的心情,她环视一圈,发现皇帝皇后还没有来,风度翩翩的二皇子已经来了,正与几位大臣谈笑风生。大皇子却没有来。
便凑过去问谢倾,“大皇子呢?”
谢倾给桃初倒了一杯果酒,“最近边关有战事,大皇子带兵出征了。”
桃初接过酒杯,刚想喝,谢倾却没放开手。
桃初一愣,随后勃然大怒,瞪圆了眼睛,“你又给我杯子里下东西!”
谢倾松开手,眼中带着笑意,语气温柔如春风拂面,“放了一点白砂糖罢了,为接下来实战做准备嘛。”
“哼!”桃初恶狠狠地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随着礼官大喊吉时已到,乐声大作,三皇子妃被三皇子搀扶着走下来。
三皇子妃身着大红嫁衣,金线绣出的凤凰在衣摆处展翅欲飞,盖着红盖头,步态端庄。两人中间握着一条红绸,缓缓走向礼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
皇帝皇后也很激动,一直笑得合不拢嘴,呆到三皇子夫妇拜完天地,喝了喜酒,便离开了。
——毕竟皇帝身体不好,喜宴这种地方对他来说太吵了,吵得头疼。
皇帝皇后一走,宴席的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很快就到了给新郎灌酒的环节。
谢倾作为离三皇子最近的宗室长辈,率先给三皇子倒了一杯,说了两句官方的话,“谢追,从今天起你就成家了,希望你能成熟起来。”
三皇子撇了撇嘴,“皇叔这话说的,好像我不成熟似的。”
说罢,一饮而尽。
桃初紧张的心绪这才放松下来。
那天告别白玉后,他们两个人一番调查,发现白玉说的都是真的,三皇子府确实经常有被折磨死的下人被扔出来,除此之外,他还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恶事,但他是皇帝皇后最小的孩子,有他们溺爱,每每被御史台上奏后都无事发生,他还会报复那个上奏的官员。
久而久之,神都城的人都躲着这个做事随心所欲的恶霸了。
因此,谢倾和桃初便决定一定得把这事给办了——否则让这种人继承大统岂不民不聊生?
三皇子不只和亲戚喝了酒,还专门和那些曾经上书告过他的官员喝了,欣赏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愉悦地眯起了眼睛。
与此同时,桃初在到处找不同口味的果酒喝。
不愧是皇子结婚,这果酒调的极好,桃初喝一口就爱上了,并且不停寻找不同口味的果酒混在一起。
喝着喝着有些醉了,迷蒙的大脑突然想到,谢倾呢?刚才还看见他与几位大臣交谈,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桃初丢下酒杯,竭力站直身子去找谢倾。
在一处假山旁,她看见了谢倾,刚想叫他,却发现,他不是一个人。
在他对面,站着陆静娴。今日的陆静娴打扮得格外精心,穿着水蓝色的衣裙,头戴珠花,显得清丽可人。
谢倾面露不解,彬彬有礼地问,“陆小姐,我很感谢你在国子监对我妹妹的照顾。只是……你把我叫来这里干什么呢?”
面对除桃初以外的人,他的音色都带着一种冷冷的疏离。
陆静娴含羞带怯地伸出手,手里放着一个荷包,那荷包超级香,谢倾不知自己是醉了还是怎么了,突然有些站立不稳。
甚至连陆静娴的声音都不太听得清。
“襄王殿下,这是我亲手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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