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那几株月季在摇曳，陆行深仍旧等她回答，可是她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开口。
“好，等以后再说。”陆行深掰正她的身子，让她面对面，他眉眼如深邃阴郁的参天森林，眼眸蒙了层薄雾，总感觉瞧不清他的心。
“宋栖梧，不要这样，我想听个确定的答案。只要你说的，我都信，我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陆行深深吸了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焦躁的心，可一瞧到宋栖梧，他就什么都顾不上。
宋栖梧抬眼瞧他，这次没有因为他目光灼热而选择逃避，她双手交缠，她在踌躇，她不知道自己的经历该不该同陆行深说。
可是她不想失去这份真心。
求了一世都没求到的真心。
这一世就轻而易举的得到，亦是万分珍惜。
“陆行深，我……”宋栖梧欲言又止，陆行深将她轻搂在怀里，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什么都不必忧心，将你所有的担忧都告诉我，我来为你扫除。”
宋栖梧对上陆行深鼓里的眼神心里一直响个不停的退堂鼓声不断的声音变小，她想或许不会再有比这更差的情况了。
陆行深听她讲述她前世遭遇的那些，眼眶微红，手却将她搂得更紧，伸手将她眼角的泪擦去，在她眼角轻轻地落了个吻。
“宋栖梧，前世的陆行深实在是太坏了，让今生的我来补偿吧！”陆行深将她揽在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
宋栖梧哭成个泪人，嘴里呢喃说：“不怪他，前世是我的错，站在她的角度，他只是被一个讨厌的人折断了羽翼。”
她伸手扶上他的脸庞，瞧着他愧疚的神色，心里满是难受。
她也很难受，毕竟谁将自己那难以宣之于口的过往剖白出来，她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这件事一直如一座沉重的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来，行事都瞻前顾后，现在她轻松了不少。
“陆行深，我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你去挣你伟大的前程去吧！别重蹈你前世的覆辙，我不值得。”她手随意的耷拉在塌上，随之而来的是无尽的坦然。
陆行深掰正她的脸，强迫她对视自己的双眸，鼓里问道：“栖梧，你看见了吗？
我的眼中全是你，我是这个封建社会的产物，当然想要权势和妻子，我挣那些权势，也不过是为了护我妻儿的，你不该将我置于那高坐在寺庙里受人敬仰的高位。
说白一点，我就是一个肤浅的凡夫俗子，我对你是有所求的，我不是圣人，我所求简单，也不简单，我想你爱我一辈子，我亦然。”
陆行深将自己的想法一股脑全倒出来，宋栖梧的身子微僵，她有些不信，陆行深能将自己的贪欲，妄念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来。
她只觉这人傻得厉害。
哪有人指着自己的软肋告诉别人，这是他的软肋，往这捅能让他生不如死。
“陆行深，你怎么这么傻啊！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将自己的软肋暴露在了我面前？”宋栖梧再次同他确认，为何要对她这么好。
陆行深的额头抵住她的额头，双手捧住她那泪湿的脸蛋，眼眶蓄满的泪打湿他的眼眶，他双眸真挚的同宋栖梧对视，唇角扯出一抹得意的笑容，珍而重之道：“人啊，这意外实在是来的猝不及防，我不想要我们同床异梦。
或许对阿栖来说，这种或许达不到心安的地步，但是对我来说，却是绰绰有余，是我需要那个名分。
你太好了，阿栖，你像那晨雾，我每次一靠近你，你就随风飘散消失不见。当然，我并没有想要束缚住你的意思，但是我真的很需要你给我一份安全感。”
这下换宋栖梧愣神，她眨了眨糊满泪水的，她埋进陆行深的怀里哽咽说道：“陆行深，你怎么这么好啊！”
陆行深拍着她的后心，一下一下不间断的抚摸她，让她安心。
“阿栖，不是我好，是你好。”
两人相拥在一起，还是陆行深说：“阿栖，别哭了，哭的妆都花了。”
宋栖梧慌乱中将自己的泪抹干净，接着将自己将他置于那危险之位也一并交代了。
陆行深的眼眸沉了沉，他之前的猜想得到了验证，嘴角略带了点苦涩，仰天长笑，只将人往怀里怀里揽了揽。
或许，这就是他的天命。
他上辈子所亏欠宋栖梧的。
“没事，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还得多谢你，阿栖，若不是你相助，我可能这辈子都是一个懂点诗书、碌碌无为的人罢了。
谢谢你，给了我能帮你的机会，我不会后悔，若是当初知晓是你在背后，我也不会后悔的。”
他眼中憋了点点泪花，在她额间落下了个亲吻。
宋栖梧预料中的歇斯底里没有如雪崩奔来，自己眼角泪反倒如泉眼停不下来。
陆行深哄道:“阿栖，别哭了，我们以后好好的。”
厨房里炊烟袅袅，红烛哼着小曲，在哪欢快的手忙脚乱，连夜同根木头杵在门口那瞧热闹，红烛手里在搓着面粉，看着蒸锅半天不上，笑如向日葵道：“连夜哥哥，帮我添一下柴火，我快忙不过来了。”
连夜笑着过去，揪了把他的脸，调侃道：“红烛，你吃的东西都哪去了，为什么一点肉都不长呢？”
红烛白了他一眼，撅嘴道：“别打扰我进度，赶紧添柴去。”
连夜勾唇，转身就往添柴的灶炉走去。
等红烛端着自己做好的桂花糕，敲门声响起，陆行深低声说：“进来。”
红烛扫了一眼屋中，默声将东西放在桌上退下。
陆行深瞧着宋栖梧恬淡的睡颜，脸上始终挂着浅笑，他很想她，很想很想。
一守就到了夜幕降临，他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右手扒拉了本书瞧，还是连夜在屋外地低声问，是否要掌灯。
陆行深拒绝了。
没过多久，院中卷起了落叶，盘旋一圈，还是落了地。
宋栖梧哼了声，悠悠转醒，睡眼惺忪，趁着暮色，瞧见了一旁宛若萤火虫发亮的黑眸死盯在自己身上。
就片刻，人都惊醒，一跃而下，丝毫不顾体面。
那人端坐着，语气焦急询问：“阿栖，你怎么了？可是梦魇了？”
宋栖梧瞧着不断迫近的黑影，连连摇头往后退去，语气着急忙慌道：“别过来，你别过来！”
自己随手抓了把，将茶杯打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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