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木桩子将这片区域隔开,成了一间又一间的围栏。
一声声哀嚎,一声声怒吼,一声声咒骂不绝入耳。
陆行深跟在领头牢役身后,微微绷紧了身体。
今日上早朝,陆行深又撞到了宋成,宋成从下马车那刻起,就谨慎的盯着他那边的动静。
给陆行深搞得一头雾水的,他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打招呼道:“下官,见过相爷。”
宋成怀疑他掐时间蹲守自己,苦于没有证据,但是那日也确确实实多亏了陆行深,若是没有他,宋成不敢往后想。
“嗯,陆侍郎最近忙什么呢?瞧着脸上神采奕奕的不似往日颓废啊?”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语,到宋成的嘴里转了个弯,多了点拈酸咂醋的意思。
陆行深则是被他追问的几句话僵住了身体,脚步硬是半分没挪动。
宋成等了良久,原本松快的眉头都快要蜷缩起来了,陆行深才回道:“多谢相爷关心,下官没忙什么。”
陆行深从他开口问自己的时候,脑中就在经历一场龙卷风,思忖良久,还觉言多必失是真理。
宋成见他这样敷衍回答,甩了两下袖子,扫了他两眼,哼了两声,就头也不回的往前走了。
你个小瘪崽子,老子要不是看在那日你对栖梧相助之恩,老子才懒得搭理你半分呢!
你个臭小子,好不识好歹,回个话都这般敷衍了事!
哼!老子果真是看错了。
陆行深茫然的瞧着宋成的行为,最后只是呆愣的跟在身后,始终不敢逾前半分。
宋相这是何意啊?
一会疏离我,一会拉近我,该不会是为了试探我对栖梧死没死心吧?
一个大大的疑惑兜头困住了陆行深。
朝上的刑部尚书裴如续直接将周人心知肚明,却难以宣之于口的事情摆到了台面上。
姜牧高坐看台上,依旧一脸面无表情,可眼底泛起的点点涟漪却不像表面那么海波不惊,反倒与雷雨交加的波涛汹涌相得益彰。
“哦,裴卿,你说的可属实?”
一旁珠帘后的殷鹤的脸色似湖面,有了点波澜,但还是胸有成竹的自信样。
裴如续上前禀报:“回皇上,有一人拿着段若天段大学士的亲笔文章来状告科举有黑幕,臣已将他收押天牢。
还请皇上速速派人查清,免去天下学子的诚惶诚恐,定天下学子的为国尽忠之心啊!”
原本鸦雀无声的朝堂上突然就响起了些细碎的讨论声,能在朝堂上这么久多少还是有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在身。
这件事的起头摆明就是开始对太后动手了,他们不傻,只是感叹皇上这腰杆子终于硬挺起来了。
有人欢喜,有人愁。
他身后的大臣也跟着陆陆续续的从队列出来,一个接一个的跪在了地上,高喊:“臣附议!”
姜牧面露难色,实则心中窃喜,真的是天时地利啊!
他正想要从哪里开始剔骨疗伤,剔除腐肉,正好碰上了这事,那就以科举为始,重肃朝纲。
姜牧偏了偏头,往珠帘后面的女子投去目光,不疾不徐的等那女子的旨意。
殷鹤不似之前闲散慵懒,在裴如续说完后,就将身子坐正了,脸上还是如一泓春水般淡然。
姜牧等了良久连带着朝堂上的众臣都急了。
殷鹤的指尖在才椅子扶手上轻敲了几下。
姜牧原本提着的心,瞬间如找到个篼网,有落处。
其实说实话,姜牧的棋盘上今日这步棋,殷鹤一定会等不住朝臣施压,而下令查办此事的。
但是这可是逼着殷鹤将自己笼络势力的藤蔓彻底从根上拔起,这相当于让她自断源水泉头。
这确实是个两难的境地。
可过程如何,在场的一半人根本不关注,他们只关注结果是否对他们有利。
台下的礼部侍郎李炎冲姜牧微微扯了一丝笑,模糊到瞧不出来他笑了。
而姜牧却一瞬就将他与李炎对视的目光移开。
说到李炎,他没多少喜欢,这是那个抢走自己阿姐的男子。
本来就不待见他,他还硬要往上凑,姜牧真的是瞧见他就厌烦。
姜牧眉眼间依旧带着那丝冷酷,丝毫不给殷鹤瞧出自己异样来。
“众卿可有合适人选推荐,去督办此案?”
此话一出,台下的人四处相看,这个可不是一个简单的活计,贼容易得罪高台上的两位贵人。
若是要大刀阔斧,敢查深查,相当于断太后羽翼。
若只是浑水摸鱼,草草了事,那根本伤及不到太后半分。
这就看办案人的心思了,是想两方都讨好,还是想同太后彻底撕碎脸面。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节骨眼上,陆行深跟个愣头青,呆头鹅一样,主动上前请缨道:“启禀皇上,臣不才,愿担此重任。”
从裴如续提起这事开始,陆行深心中就隐隐升腾起一股担忧,周有仪已经好久没他消息了。
他生怕那人是周有仪。
如今是皇上将他拉入棋局,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彻底亮明自己的身份,正好也试试朝堂上水的深浅。
也好让他心里有数,给以后该走哪步路,心里有点底。
他一旁的朝臣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他,有些人眼中带了欣赏,想着人才辈出,全是庆幸。
有些人则是冷嘲热讽,嘲笑他不自量力,如蜉蝣撼树,犹未可知般不知天高地厚。
有些人只是单纯的好奇他这号人,想认识一下自掘坟墓,有一腔孤勇的伪英雄。
各式各样的看法都有。
可唯独到了宋成这,宋成的脸色不佳,这明摆着就是送陆行深的上路的断头台。
要是踏足上去,就只有两结果。
他活或他死。
宋成瞬间将自己撑出去,诚恳上谏道:“皇上,陆侍郎年轻尚轻,又无查案经验,恐有心无力啊!还请圣上另择良才督办此案。”
众人是一拨接着一拨的惊愕席卷,都在猜测能让宋成如此护着的陆行深到底与他是何关系。
宋成可是出了名的中立,不战队,但是最近的操作有些模糊边界了。
台上的姜牧扯了一抹笑,又往殷鹤那边投去目光。
这次殷鹤那边很快就给出了回应,意思很明显,这事就交给陆行深了。
陆行深如今资历尚浅,不懂查案的弯弯绕绕,若是得罪了人,遭人下黑手,完全有可能。
用殷鹤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年轻,还真以为仗着一腔热血能如愿以偿。
姜牧非常讨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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