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秋时节,吹起的风裹挟着寒意。
前往秋猎的队伍浩浩荡荡地往前行去,蹄声飒沓,猎犬吠鸣,打破山林间的宁静。
牧辞岁坐在马车内,许是有些畏冷,她围了件雪色围脖,掩住小半张面庞,唯有那双水润的眼眸露在外面,让人瞧上一眼便心生怜惜。
秦氏见状,手里的帕子更是捏紧了些。
牧辞岁幼时糟了大祸,这些年来身子骨一直很弱,这样的场合她本不想让对方来参与,但是隆景帝发了话,点名让荣安王一家子同行。
君命难违,即便秦氏再心疼也无能为力。
她在心里无声念着:只盼望着此行能顺顺利利,别出什么岔子就行。
很快,围场便到了。
秦氏给牧辞岁披上了件大氅,这才许她下了车,甫一下车,山林间吹起的凉风便激得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鼻子发痒,她难以克制地接连打了数个喷嚏。
“可是又冻着了?”秦氏心里一紧,赶忙问道。
牧辞岁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自己没事。她吸了吸鼻子,缓过劲来之后下意识抬起了头。
只见隆景帝被簇拥在中间,他瞧着似乎心情还不错,正对着身侧的年轻人说着话,对方有着与帝王相似的眉眼,不似周围人的儒雅谦和,反倒带着一股凌厉的煞气。
牧辞岁想,那应当就是刚回京的三皇子了。
与此同时,太子陪在天子身侧,嘴角虽是勾起的,但那笑容着实有些僵硬。
想想也是,太子的生母乃是故去的先皇后,先皇后与隆景帝感情并不深厚,如今的中宫皇后育有七皇子,与太子甚少往来,而三皇子的生母却是贵妃娘娘,论起尊贵来也不遑多让,也难怪太子在看见弟弟立了这么大的功劳后脸色如此难看了。
当然,朝中诸多风波都与荣安王府这个空壳王族毫无瓜葛,牧辞岁亦步亦趋地跟在父母身后,前去拜见了帝后,接着一家三口便像个吉祥物般站在一侧。
牧辞岁低垂着眉眼,无聊地数着绣鞋上坠着的圆润珍珠,她悄悄打了个哈欠,眼里溢出些许水雾。
蓦地,一道熟悉的嗓音让她浑身一凛。
“陛下。”
牧辞岁的身子一僵,脑海里浮现出那日在马车里两人的争执,心中莫名有些难堪,她往后缩了几步,将自己的身子再往后藏了些。
钟瑜瞥了她一眼,眸光暗了暗,接着收回视线继续与隆景帝交谈。
对方的嗓音传入耳中,沉着冷静,条理清晰,如她想象中一般优秀。
牧辞岁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压下纷乱的心绪。
他们注定不是一路人,只是一时的阴差阳错才牵扯到了一起,两年前就已经彻底结束了,何必再去多想呢?
思及此,她也不再低着头了,大大方方地往外看去。
今日既是秋猎,也是三皇子的接风宴,常年征战在外的将士们似是完全不惧深秋的寒霜,赤着上身挥动鼓槌敲响身前的巨鼓。
咚咚咚——
厚重的军乐响起,激得人心中热血沸腾。
打了胜仗,百官们对三皇子及隆景帝的褒奖声就没停过,太子眼里的怨毒之色越来越重。
忽然,话题不知怎么的就转到了钟瑜身上。
三皇子开口笑道:“本王去了边关两年,原以为回来时能看见钟大人娇妻在侧,怎的如今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顿了顿,他看着隆景帝笑道:“父皇,您可得替钟大人寻个美娇妻啊?”
按理说,三皇子这话有些僭越了,可偏偏隆景帝却看不出丝毫生气的模样,反而顺着他的话题饶有兴致地看向钟瑜,问道:“老三这话倒是提醒朕了,行思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可有心仪的姑娘?”
钟瑜低垂着眉眼,让人辨不清他面上的神色。
“回陛下,臣并无娶妻的念头。”
隆景帝定定地看了他两眼,半晌后才笑道:“说来,朕近日也听到了一些传言,倒是与行思有关。”
说着,他看向荣安王:“朕听说,华阳心悦行思许久。朕想着她一片真心,也不好辜负,不若朕今天就做个媒,将华阳许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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