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采一语揭穿唐二的画皮:
“你分明是早已从何处听得了风声,隐约知晓佟娘子的婚事已有定论!你贪慕佟娘子,心中不忿,生怕这到不了手的珍宝,落入旁人之手,遂起了这等歹毒的心思!”
“你携媒人上门,又巧言令色,妄图以花言巧语坐实你与佟娘子所谓的‘情意’!若我所料不错,恐怕近日你亦在外大肆散播谣言,为的就是断绝佟娘子所有的退路!好毒的心计!你这是要逼得其他郎君都不愿再沾染她半分,最后,只能由你这个始作俑者,来捡一个被你亲手污了名节的便宜!我来问你,是也不是?!”
唐春骤然色变,佟梓芙看得清楚,情知孙尚宫怕是正正说中了唐春的心思,难怪唐春今日满口胡吣,原来是打的这样的主意!
可恨他竟还在负隅顽抗,一甩袖:“你血口喷人!”
定了定神,唐春又道:“左右阿芙早已与我有了首尾,你们不认,并州的百姓会认。”
这就是威胁,百姓不知情由,又是众人喜闻乐见的桃色新闻,最容易偏听偏信。
他以为这番恫吓足以让孙采松口,但那双看过宫中数十年风云变幻的眼睛只是冷冷地注视着唐春,仿佛在看一个上蹿下跳的滑稽丑角。
唐春死不悔改,一再喝问也没有用,孙采索性平了平气,冷笑道:“唐二公子,哪怕是在并州,难道你真当唐氏可以只手遮天吗?”
唐春一愣,随即嗤笑道:“只手遮天谈不上,不过是口述事实耳。”
孙采步步紧逼:“你可敢与佟娘子对峙?”
唐春无赖,轻薄一笑,咬死了:“阿芙害羞。”
佟梓芙在内室恨得咬牙,奈何早与孙尚宫约好,自己不得出面,只好看着。
“还真是不见亲棺不落泪!”孙采击案:“实话告诉你也无妨,并非佟娘子的什么姨母,本官姓孙,在宫中任职,忝为五品尚宫。”
“五品尚宫”四个字,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了唐春的脑门上。
嚣张气焰一凝,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唐春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宫里的人?还是五品尚宫?
冷汗如瀑,唐春隐约想起自己先前听到的传言,只说京里来人为佟刺史递来梓芙的婚讯,他思前想后,还是出此下策,不过是打量着若是梓芙声名狼藉,京中不论男方是谁,必然退婚,届时自己与梓芙生米煮成熟饭,再请一向娇惯自己的老父与佟刺史说项,料想佟刺史也无可奈何。
至于梓芙本人的意见,自己玉树临风,此前与那庶兄唐奉同游,梓芙还与自己笑脸,不是暗送秋波又是什么?
要说起来,自己这样一名青年才俊,正配梓芙。
可是宫里怎么还来了人?!
唐春色厉内荏:“你……你说是就是?谁知你是不是信口雌黄……”
其实心里已经信了七分,他虽自负,但却不蠢,知道佟府如果要拒婚,有千百种借口,大可不必扯出如此弥天大谎。
官媒在一旁,早两股战战几欲昏倒,若是早知此来是这样的差事,打死他也不会来的。
孙采根本不与唐春争辩,只是一味说着更让人肝胆俱裂的话。
“本官的身份是真是假,你很快便会知晓。”她语气淡漠,每一个字都像是冰珠砸在地上:“但你今日真正该担心的,不是本官,而是梓芙的身份。她的夫婿,并非寻常人家。唐二公子,你今日意图染指的,是当今东宫太子殿下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
“轰——”
唐春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开,眼前金星乱冒,天旋地转。
太子妃?梓芙是未来的太子妃?
当真吗?
欺辱未来的国母,这是什么罪过?这是诛九族的大罪!
孙采看着唐春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眼神中没有丝毫怜悯。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缓缓说道:“本官会亲笔上奏,详述大同府折冲都尉唐驾次子唐春,如何光天化日之下,造谣中伤,颠倒黑白,意图染指储君之妃。唐二公子,你猜猜看,这封奏折递到陛下的御案上,你唐家上下,有几颗脑袋够砍?”
“噗通”一声,唐春再也撑不住了,从椅子上滑了下来,重重地跪倒在地。他什么都顾不上了,什么颜面尊严,若是跪得慢了,怕不是要惹来滔天大祸。
“尚宫大人饶命!”唐春跪下,都到这时候了,也不知是一不做二不休只想把脏水泼在佟梓芙身上免罪,还是当真这般想:“可我与梓芙,确然是梓芙先对我有意,出游时屡次三番偷窥于我,还对我笑……
孙采厉声打断:“你怕不是犯了桃花癫!”
“人家女子或喜或嗔,与你有什么相干?”孙采道:“今日是梓芙,家世显赫,又有本官在此为她讨回公道,若是他日你又轻薄平民女子,又让良家到何处诉冤?不——不提他日,似尔等这般情状,只怕以往也难无劣迹!”
唐春其实并不曾多行为非作歹之事,可是他想的还要更深一层,这位尚宫娘娘常在御前,若是给自己身上也来上一盆脏水,自己如何洗得清?到时,虽然不伤性命,可是自己一生的经济仕途恐怕也就此毁了。
火只有烧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疼,唐春这下连话都不敢说了,只一个劲儿磕头。
孙采冷眼旁观他磕了半晌,直到他额头都磕出了血印,才终于再次开口:“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念你父亲唐都尉镇守大同,确有微功,本官也不是赶尽杀绝之人。今日,你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唐春闻言,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抬起头,满眼希冀地看着她。
“第一。”孙采伸出一根手指,语气不容置喙:“你必须用尽一切办法,澄清你之前为了逼迫佟娘子而散播的那些污言秽语,务必还佟娘子一个清清白白的名声。要让全并州的人都知道,佟娘子品行高洁,是你唐二郎求而不得,心生怨怼,恶意中伤。”
“是,是!在下一定办到!我会让人去城门口贴告示,去最大的酒楼请说书先生,一定把事情说得明明白白!”唐春点头如捣蒜。
“第二。”孙尚宫又伸出第二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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