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月忍不住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沈晚脸上也全是笑意。
没多久,殿外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裴玉棠风风火火闯进来,裙角还沾着泥雪,身后跟着一脸肃然的沈淼淼。
“母后!”裴玉棠将一册染血的账本拍在案上,“卫三这老贼见到咱们便想焚毁账册,幸亏淼淼眼疾手快抢下——”
沈晚眸光一凝,指尖翻开,继而微微舒展了眉眼:“没烧掉什么。”
“但是卫三当时特别着急拽下来一页,来不及烧便直接放嘴里吃了……”
沈淼淼满脸愧疚,“对不起姑母,我没拦住他。”
沈晚指尖在染血的账册上摩挲,忽然停在某处烧焦的卷边。
阳光透过冰裂纹窗棂照在纸上,将“铁鳞关”几个字映得发亮。
“无事,哀家大约能猜到他要毁掉的是什么了。”沈晚轻轻摇头,又笑起,“有了这个,卫家之事便好定罪了。”
“去请皇上过来,还有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的大人。”
沈晚吩咐闵月,“若皇上问起,便如实告诉他这账册怎么会到哀家手里。”
卫三还被裴玉棠的人押在外面,沈晚命赵福全带人去接手,又看管好。
因是政事,又有朝臣要来,裴玉棠和沈淼淼不便多留,与沈晚告退后也都出宫去了。
裴砚卿来的很快,而与他一起过来的,是还在抽泣的周太后。
他目光扫过案上染血账册,眉头几不可察地皱起:“皇祖母何必惊动三司?此等家事……”
“家事?”沈晚指尖叩在那厚厚的账册上,册子上墨迹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皇帝倒是与哀家说说,这上面记载的一桩桩一件件,哪个是家事?”
“母后……”周太后才哀嚎一声,便被沈晚看过来的冷眼吓一跳,竟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恰此时,三司官员鱼贯而入,刑部尚书郑余安看到账册时倒吸凉气——那页被撕咬过的残角正巧露出北狄王庭的半个狼头徽记,细看便能看出。
大理寺卿严正先开口说道:“回太皇太后,回皇上,臣已奉命,将卫家上下二十三口人全都捉拿归案。”
这话刺激的周太后突然扑到裴砚卿脚边:“皇上!这定是有人栽赃!”
她染着蔻丹的指甲死死抠住龙纹靴面,妄图说服裴砚卿,“你舅舅前日还说要给边关将士捐冬衣……”
“太后娘娘。”严正出声提醒,“卫家二爷招供时提到,去岁腊月那批冬衣便是被他想法子扣下了一半,又转卖给北狄人的。”
殿内霎时死寂。
裴砚卿脸色发青。
他去岁冬天就在北疆,自然见到被因为没有棉衣穿而被活活冻死的士兵。
好在后面京中增援很快到了,还有沈止戈不知从哪里弄来的破棉袄,好歹没再让士兵枉死……
“若卫家当真敢做下这伤天害理之事……”
“皇儿!你外祖母,就在卫家啊!”周太后发出尖锐的哭求,“难道她现在也被抓进了大理寺?她都快六十了啊!”
裴砚卿一时语塞,目光挣扎,只抿紧了唇。
沈晚将少年帝王的神色尽收眼底,缓声道:“此事不急着下结论,卫家所犯之事还要细审,谁主谋,谁从犯,谁不知情,也不该一棍子打死。”
见周太后扒着裴砚卿的衣袖还要嚎,沈晚一下便冷了声音:“或者说,此事太后也早就知晓了?”
“……儿臣、儿臣绝不可能知道这些啊!”周太后被沈晚问懵了,连忙解释,“儿臣整日在宫中,也、也许久未见过卫家人了……”
“那你怕什么?”沈晚又问道。
周太后茫然的“啊?”了一声,沈晚有些不耐烦,“哀家不是与你说过,卫家犯了事,自然要查,等查个清楚便是了,你又哭又闹的,到底是为什么?”
“儿臣……儿臣……”周太后不敢说自己想为卫家求情,喃喃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几位大臣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裴砚卿略带了些恼怒,也不知是因为沈晚,还是周太后,只烦躁开口说道:“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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