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也不必裴砚卿真的信服,只笑了笑:“皇帝出去后,准备怎么与学子分说?”
“皇祖母之前不是已经有了决断?该管制的管制,该安抚的安抚就是了,总不能耽搁明日的考试。”裴砚卿说道。
只是他说的简单,一出贡院大门便惊住了。
贡院门前火把如龙,黑压压的人群将朱红大门围得水泄不通。
二人的脚步刚转过一条小路,便听见碎石砸在铜钉门板上的闷响。
“朝廷舞弊!寒门无路!”有学子振臂高呼,语气激荡喧嚣。
之后,是数十人齐声应和,声浪震得树梢积雪簌簌落下。
裴砚卿猛的停步,攥紧的手指骨节泛白:“怎会如此……皇祖母,要不要先让禁军……”
“刚刚禁军已经押走了砸门的人,此时再动,反倒坐实朝廷心虚。”沈晚缓缓抬眸,黄昏天光在她眉宇间投下锋利阴影。
她轻轻抓了下少年天子手腕,“记住,待会儿你站前三步。”
未等裴砚卿反应,原本紧闭的贡院大门轰然而开。
沈晚搭着闵月的手缓步而下,玄色大氅扫过满地碎雪,腰间玉禁步纹丝不动。
“皇上驾到!”
“太皇太后驾到!”
随着两声警跸,所有的噪杂声一瞬消失,随后却越发吵闹。
几个书生红着眼往前冲,被侍卫横戟拦住。
沈晚忽然抬手。
这个简单的动作让现场骤然安静。
她解下大氅递给闵月,只着素锦常服走向最前方的学子:“哀家听闻,诸位要个公道?”
“朝廷将考题泄露给官宦子弟,寒窗十年不如投个好胎!”
为首的青衫学子梗着脖子喊道,却在触及沈晚目光时下意识退了半步——那双眼如淬冰的刀,剐得人脊背生寒。
沈晚轻笑一声,从袖中抽出那叠策论扬手一抛。
雪白纸页纷扬落下,惊得众人慌忙去接。
“这些是传闻中**的那的三十份答卷。”她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每个字都钉进众人耳中,“但这些题目,并非真的策论之题。”
众人喧然,沈晚继续说道,“也不重要了,此事一出,皇上已经命主考官与同考官重新连夜拟定新题目。”
“明日开考之时诸君便可知晓。”她递了个眼色给裴砚卿,“其余诸事,请陛下示下。”
少年天子怔了怔,随即挺直脊背上前三步。
这个微妙的站位让所有人看清——是帝王在主持公道,而太皇太后只是从旁辅佐。
“朕以天子之名起誓——”裴砚卿嗓音清越,在雪夜里格外清晰,“若朝廷有人舞弊,必诛其三族!”
众生一片惊呼,裴砚卿继续说道,“此次科举,是为大盛选拔真正的人才,无论是朕还是皇祖母,都只盼着更多真才实学之人进入朝廷。”
沈晚眼底闪过一丝满意,又添了把火:“这三十份试卷的伪造者已押入诏狱,其同党正在追查。明日开考前,所有考生可查验试卷火漆印信。”
人群开始骚动,几个闹得最凶的学子面面相觑。
忽然有人高喊:“空口无凭!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是假!”
“还请诸位!莫要拿自己的前程开玩笑。”
沈晚稍稍沉了语气,“明日便是会试的日子,而十五日之后,皇上定会将这三十份卷子的事情查个清清楚楚,并昭告所有人!”
裴砚卿适时补充:“明日一早,朕与皇祖母就在对面茶楼,诸君若有疑虑,随时可来质问。”
他解下龙纹玉佩递给为首学子,“凭此物可直入御前。”
这番连消带打,**者气焰顿消。
沈晚瞥见人群后方有几个身影悄悄后退,立即给闵月使了个眼色。
原本守在一旁的侍卫如鬼魅般散开,将那几个往巷口退的人堵了个正着。
见其他学子还在交头接耳,沈晚便又看了看裴砚卿,示意他再说些什么,安抚一下学子们的情绪。
裴砚卿明白过来,他清了清嗓子,脸上堆起温和的笑意:
“诸位都是大盛未来的栋梁之才,朕相信你们定能考出好成绩。只要好好考,朕……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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