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日“白马非马”之辩后,沈家兄弟和江煜安才发现五妹妹真的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以谢静柔、袁珂为首的一众闺秀也知道在沈宁、谢静辞手里讨不到什么好处,见到二人能避开则避开,着实让沈宁消停了一些时日。
谢静辞的护卫终究没抓住撒药粉的人,谢家姐弟出门只得多加了人手。
至于晋王,自那日失手后就再没机会也没时间靠近谢静辞,他的婚期将至。
沈家终于选定了一处宅子,在皇城东面距离燕王府仅两条街巷,宅子比沈家现在租住的地方大上许多,待来日四子娶妻生子也足够住了。
宅子没什么可翻新的,只把几个院子换个名字就行,是以沈家在沈宁大婚前一月就搬进了新宅。
沈家四兄弟的院子分别叫溪东居,织云庐,卧莲坊,栖蓬斋,沈宁住在吴音阁,裴氏夫妇所居正屋叫平乐堂。
很快,宫里派了一名教习女官来教导沈宁举止仪态、服饰穿戴等宫中之仪,沈宁各项学的差不多了,在大婚前一日,女官摒退她的女使,拿出了一个巴掌大小雕刻成精美石榴状的瓷质物件。
女官示意她打开。
她拿着瓷石榴端详了一圈,沿着一端轻轻推开,里面露出了两个□□的……瓷偶。
沈宁:……
她骤然想起她曾去过的某个博物馆,里面的展品让她叹为观止、大开眼界,而现在她手中拿着的这个就叫“压箱底”。
她看向女官,女官见她无一丝羞涩,和其他女子比起来,神色过于平静,不禁心下泛起嘀咕:楚王妃这是没看明白?
女官想了想,直白地开口:“五姑娘,这是教人如何行夫妻之事。”
沈宁将“压箱底”合上,点头笑道:“柳姑姑,我知道了。”
女官姓柳,沈宁称她为柳姑姑。
柳姑姑心里的嘀咕没停,这些日子以来,准楚王妃虽待她周到有礼,性子却是个淡的,一点都不像外面所传使手段才得了这桩婚事,相反还让她一度以为她对这桩赐婚不满。
楚王本也是个性子冷漠话又少的,准楚王妃也是这般,二人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她好意提醒:“五姑娘,夫妻相处总要有人主动些,日子才能过的和美,王爷出身天家,性子又冷,只能靠您来主动了。”
沈宁不知道柳姑姑想哪里去了,依旧笑道:“我知道了,多谢姑姑教导。”
柳姑姑总觉得她还没领会到,却也不好再提。
当晚,裴氏来了吴音阁,看着即将出嫁的女儿颇为不舍:“原本想将家业交于你来打理,现在看是不能了,操持王府事务比打理寻常内宅要繁琐的多。”
沈宁目不转睛地望着裴氏,心中也有不舍,哪怕裴氏的不舍是因为原身的身份。
她因着原身的身份才体会到了父母兄长的疼爱,对此她已心满意足。
她不由自主地抱住裴氏:“娘,谢谢你。”
裴氏摸着女儿的长发:“说这话做什么。”
沈宁笑了笑。
裴氏:“嫁妆单子可看过了?”
沈宁点了点头,从裴氏身上起来:“娘,会不会太多了?”
裴氏准备的嫁妆,除了衣裳首饰这些基础的之外,还有良田三百亩,铺子十间,外加十万两银票。
三百亩良田一年的租金就有三百两,十间铺子中的两间绸缎庄一年净利共有两千两,余下八间年净利在二百到五百两之间,细算下来,她一年什么都不做就有五千多两的银子入账。
而大晟一个五口之家,一年口粮不过十多两银子,加上杂七杂八一年花销也不过三十两银子,这还是往多了算的。
她只觉得这份嫁妆十分棘手。
裴氏笑笑:“你若嫁给煜……你若嫁给寻常人家这的确多些,可你嫁的是王爷,王府开支、打赏下人、各府交际、人情往来少不得处处都用银子。”
沈宁目瞪口呆:“这些都是王府开支,楚王他那么大一个王爷还要花媳妇的嫁妆?”
裴氏这两年少见女儿这副惊呆的模样,觉得好笑:“楚王应该不会让你出这些银子,俗话说有钱好办事,若想在王府活的自在些,少不得使些银钱打点,自然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如何御下,银钱终究是小利,只要有人出的比你多,终究会倒戈。”
这点沈宁倒是明白,这就如同上班,哪家公司给的钱多自然跳槽去哪家,人之常情、无可厚非。但又有本质的不同,这里使银子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本职工作,而是消息置换甚至谋害性命。
想到此处,沈宁打了退堂鼓,想临阵脱逃,这王妃听着风光,可也存在着丢命的风险。
裴氏自是不知沈宁在想什么,而是长叹一声语重心长道:“宁宁,楚王以后还会有侧妃,有很多其他的女人入府,如果这些人不争风吃醋还能有安静日子过,如果这些人……”
说到此处,裴氏哽咽了,忍了忍才接着道:“如果这些人给你找麻烦,你也无需忍着,你兄长们个个都会有大出息,能给你撑腰,你只记住一点,保护好自己,别被一些腌臜手段害了。”
沈宁这次终于流泪了,她感受到了一个母亲的担心和爱护,她再次抱住了裴氏,安慰道:“娘放心吧,女儿会小心的,何况楚王看起来也不是个会让后宅鸡飞狗跳的王爷,女儿会照顾好自己。”
裴氏擦了擦眼睛,笑道:“好,娘信你,还有件事得说。”
说着就从带来的匣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质盒子,上面绘制了鸳鸯交颈的图案。
沈宁:……
这次不用打开,她就知道里面是什么了。
可她在母亲的催促下打开后,还是低估了古人的……智慧。
里面是白瓷烧制的人偶,与柳姑姑给的不同地方在于,这里的人偶可活动,关节处暗藏机关,拨动后能演示几种不同的姿势,尤其关键部位还内嵌磁石,两相靠近自动相吸……
饶是沈宁,这次也红了脸。
裴氏笑了:“这也算另一种夫妻之道,夫妻之事周和,能让王爷时常记挂于你,哪怕日后他有一群莺莺燕燕,最惦记的也是你,你就能在王府过的自在。”
沈宁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声若蚊呐:“知道了……”
腊月二十,大婚之日。
沈宁不到寅正初刻就被夏竹、冬竹叫醒。
宫里在大婚前日又派了三个女官来,加上柳姑姑共四名女官伺候她净面梳妆、更衣戴冠。
王妃翟衣是深青色,衣身绣翟鸟纹,配有云霞、宝相花等纹样,霞帔与衣身同色,边缘缀金线云纹,发冠是七翟冠。
沈宁穿戴好后,柳姑姑直直盯着她的脸看,仿佛不认识了一般。
她顶着发冠缓缓转头,笑问:“柳姑姑,可有何不妥?”
柳姑姑回神,惊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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