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石。”
没听说过这人对原石感兴趣，“你要解石？”
“有这个需求。”他倒不是对原石有什么兴趣，只不过是要借着解石，搭上其他路子。
“叶氏不做对外解石的生意。”叶柔不接招。
“我也算外？”这个女人现在还能安稳坐在这里说这些，大部分要归功于她尼古拉斯家未婚妻的身份，这样的说法，未免有些不知好歹。
“生意归生意。”叶柔没有打算正面冲突，这么晚来找她，一定是有非她不可的理由，在合理的范围内讨价还价，是商人的本能。
“怎么说？”男人果然耐下性子，喝了口水，等着下面的话。
“你现在付出的声望和价格，对价是我。”叶柔毫不避讳。
“把自己也当做交易的商品，不是大家小姐会做的事情。”语带讥讽，“何况，你以为就凭你，能值得了多少？”
“大家小姐的前提，是有家。保不住叶氏，哪来的大小姐。”并不气恼，“至于我值不值得这个价格，那就要看我像的那个人值得多少了。”
尼古拉斯不说话。
准确说，那个人，他没有在现实里见过，而是反反复复出现在梦境中，实感不强，存在感却不弱。
至于说值得多少，他说不上来，直觉是重要的，仅此而已。
之所以看上叶柔，是因为自打她出现，那个梦魇就不再出现了，心里安定了许多。
“所以，解石是另外的价格？”据说，叶家发家靠的就是原石，这些年确实不对外做这样的生意，不过手艺应该是还在的。
“成品售价三七开，你七我三，可以接受，就解。不接受，就另请高明。”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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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神仙难断寸玉，所谓解石，第一步就是赌石。叶家之所以不做对外的解石生意，也是因为赌性太大，容易招惹是非。
跟着尼古拉斯来到边境，偌大的场房，潮热的空气，遍地风化皮包裹着的大块石头，到处是一刀穷，一刀富，杀红眼的人。
叶柔的本事，不是这一世练就的，而是从叶家做文玩起，一点点积累起来的。不过，自打生意步入正轨，叶家直接买卖居多，鲜有到这样一级市场时候。
“不在这里。”尼古拉斯带着人从旁边往楼上走去。他原以为会是叶氏的师傅来，没想到她倒是执意，叶氏不会有比她做得更好的。
一直走到三楼，楼梯口有人守着，核验了身份，带着七拐八拐，走到了一扇大门前。
推开门，别有洞天。红色地毯缀着金边，正中是放着原石盖着绸布的展示台。一圈宽大硬挺的米色沙发，已然坐着几个老板模样的人，吹着冷气，喝着茶，和楼下全然两重天的样子。
旁边迎上了一个穿黑色西装的人，交给两人一块竞价的牌子，又让人把他们引导到场地中间的一处座位。
看这个阵仗，估计是要出什么“大家伙”。叶柔不知道大老远折腾来，到底是想拍下什么。之前只告诉她，要最好的。
“欢迎各位，今天一共五件拍品，已经全部呈现在大家眼前了。”
如果没有看错，这几件东西，有三件是已经在公盘上出现过的。原石不出手，资金就无法回笼，应该是原主着急出手变现。
“其中有三件，是在公盘上亮过相的，”主持人说，“还有两件，是木兮沙场口新出的。各位可以自行上前，一探究竟。一个小时后，竞价开始。”
有着急的，话音刚落，已经一步上前挨着打灯摩挲。叶柔却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的人，也有和她一样沉得住气的。
大部分人都已经看完坐定，叶柔上前，摸了摸几块石头，一线，一片，起砂的皮壳。
“既然各位都已经看完，那么我说一下今天的规则。”主持人示意推上了一台切割机，“拍下的原石，可以直接搬走，也可以现场切割后，一刀一价，再次拍卖。”
先拍的是已经出现在公盘的三块石头，叶柔丝毫没有举牌的意思。不是石头不好，是这三块，绝不是今天赌性最大，或者说最好的。如果仅仅是为了拍出这三块，不至于搞出这么大阵仗。
“接下来，是4号。底价1.4亿，各位请。”
这块的皮壳，表面隐约可见的几处深绿色，切出玻璃种满绿的的概率是有的。不过这行有句话，宁赌一线，不赌一片。怕就怕是表面看着一大片绿，切开后却只有薄薄一层。
不过，这种东西，没人说的准。有人交替举牌，最终以2.1亿成交。
买主要求当场解石，继续交易。
第一刀下去，灰白交错，不见颜色。这是，切垮了？
买家还算淡定，继续让人切下第二刀。
入眼是满满的晴色，质地看着是冰种以上。买主上前打灯仔细观察，水头足，也不见什么纹裂，品质的确是高。
只不过，这已经是第二刀了。买主当场询问，无人出价，于是便喊人从正中落下，切开第三刀。
三刀下，奇迹并没有发生。
颜色是有的，石头的种也够老，只不过这一刀切开大眼看去便有十数条的纹裂，避无可避，断不值得这个价格。
买主虽然丧气，但也知道这买卖里难有常胜将军的道理，索性拿出断腕的魄力，“余下的，不再切了。四千万，出。”
这块料子，大千的万数，倒不是不能再赌一赌的。叶柔举起了牌子，也有人其他人举起了牌子。价格标到七千万，周围的人终于没有了声音。
叶柔拿下的这块料子，尼古拉斯不甚满意。毕竟，他要的是一鸣惊人，而不是赚点小钱，就这么打发了。但也没有说什么，等着最后一块料子。
5号，皮厚，雾浓，从外表压根看不见什么色，行话说就是“蒙头料”。而且只说这是沙场口的石头，也不知道是山上的一手价，还是多方淘金的尾石。直接点说，这里面包着的既可能是一切暴涨的翡翠，也可能是一文不值的石头。赌石不是赌博，这样一个看不大明白的货色，标到2亿的价格，一时间，没有人出手。
不过，高风险总伴着高收益，一个大胡子举起了牌子，“一刀一价，如果现在有人愿意和我对半承担这个标价，第一刀我让给他。”
这种做法也并不少见，手头资金不够，又看上贵价的料子，几人合拍，也是有的。坐着的人窸窸窣窣了一阵子，一个穿淡黄色西装的年轻人站起身来，和大胡子沟通了几句，又转着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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