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蔺最终还是答应了薛平淮为他谋官的提议,倒不是完全不在意用这样的法子,只是他被除名这事,自己其实没怎么过不去,偏生楚虞是真往心里去了,阿姐身体不好,少操些心才是正理。
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得让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小,才能宽楚虞的心啊。他若是拒了,怕楚虞还不知道要记挂到什么时候、什么程度。原是那薛祺作怪,没得来折腾阿姐的道理。
薛平淮见他应了,就差眉开眼笑起来,薛祺不分轻重得罪他,他自然再没有凑上去的道理,打定了主意要撂挑子不干,不打算再担着什么门阀寒门的压,大手一挥,宣布要休沐一些时日,反署的日子则是完全闭口不谈。
甚至还将自己身上才挂了没多久的职位也一并辞了,推了所有的拜帖,在不管府外的喧扰,一心一意守着楚虞休养身体。
楚蔺再王府又住了两日,待到放榜前一日告辞回了家,免得家中人还赶着前去看榜,空跑一趟。
放榜那日,宁安特意念着今年科举考场里有个认识的人,所以便带着江璋一同想去凑一凑热闹顺带也看看楚蔺中是没中。
春闱放榜是一贯的热闹,可见众生百态,金榜提名的喜笑颜开、欢欣欲狂,名落孙山的则如丧考妣、愁云惨淡,两拨人皆凑在皇榜前,悲喜两重天。
所以,那顿足人群之中风平浪静的楚蔺则一下就让宁安认了出来。
她又在楚蔺周围看了两圈,没见着薛平淮和楚虞,便走过去拍了拍楚蔺。
楚蔺转过身来,对宁安出现在此处不见有惊讶,只是平淡的揖手见礼:“郡主。”
宁安问道:“敬王和楚姐姐呢?”
“我没有中,他们便没来。”
宁安一时间没大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他们没来,怎知你中没中?”随后又想到约莫是薛平淮提前找人打听了,对结果自然有数,便又说道,“没关系,下次再考,定然能中。”
楚蔺笑笑:“借郡主吉言了。”
宁安见他没什么失落之色,估计也是提前知道了落榜一事,问道:“那你怎么在这儿?”
楚蔺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来看看都有谁中了,顺便……”他目光忽而转深,沉沉看着宁安,“来碰碰运气,看看能否见到一个人。”
他浅笑着,全然不似落榜之人:“没想到,运气不错。”
宁安尚还没反应过来,江璋在一旁听得直皱眉,对这楚蔺横竖看不顺眼了起来。宁安似乎也从中听出了几分意思,又不敢确定,迟疑着问道:“你来找我?”
楚蔺只是笑着看她,不说话,默认了。
宁安奇道:“你要找我,只要遣人到母亲府里支应一声就是了,哪用得着碰运气?”
江璋的面色越来越沉,楚蔺的神色却越见愉悦:“不一样,有些事讲究一个缘分。”
江璋再听不下去,连环抱的手也放了下来,开口打断:“郡主,咱们看榜去吧。”
宁安虽没明白状况,但本能的对当下这样暧昧不清的氛围有了一点感觉,她正不知如何回应,自然也就顺着江璋的话朝楚蔺点头一礼:“那我去看榜,失陪。”
“郡主留步,”楚蔺出声道,“等会儿可否有幸请郡主赏光,一同吃个便饭。”
“我?”宁安指了指自己,这对于在自己看来完全不甚熟悉的楚蔺突然相邀感到诧异,完全是没过脑子的自然反应,“吃饭?”
还没等楚蔺说话,江璋便出言拒绝:“楚公子未免有些唐突吧,但凡有些家教也该知道,这不合礼数。”
宁安本也不欲应承,但江璋却不知为何突然出言不逊,言辞颇有侮辱的意思,她有些听不过耳,再想回绝,便有些难以开口了:“嗯……好……好吧……我先前看榜,你等我一会儿。”
楚蔺没在意江璋的话,但见宁安的迟疑,倒是退了一步:“无妨,今日已是得幸。郡主若是不方便,那便等下次见面就好。”
他看了江璋一眼,然后向宁安告辞:“那我先走了。”
楚蔺走的干脆,留下宁安一头雾水:“小江,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江璋死死盯着楚蔺渐远得背影,咬牙切齿答道:“郡主想的是什么微臣不知,但这人想的什么倒是很清楚了,痴心妄想。”
宁安对江璋今日的表现有小小的不满:“你怎么回事,说话也太放肆了些。”
江璋吃了训,心有不平,分明楚蔺更为放肆,到底没有出言顶撞,老老实实请罪:“微臣下次会注意。”
宁安最是吃软这一套的,江璋这一请罪,又觉得自己方才说话有些过分,便扯了扯他的袖子:“那我们去看榜吧。”
庆阳长公主府正进行着一场对峙,如意身后站着十数人,两列排开,严阵以待。
只看来人是如意而不是吉祥,薛祺就知道薛平澜是什么态度,但她暂时还不打算改变主意:“告诉陛下,本宫就在这府里生。”
如意不动、不听:“殿下,陛下的意思……”
薛祺一个眼神也懒得给他,因着方端在场的缘故,面上虽不见有异,心中却是焦躁渐显,哪有再听下去的那份心思:“你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哪知如意刚一住嘴,下一瞬便是“扑通”一声匍匐到了地上:“陛下早知您的脾气,所以吩咐奴才,您若不愿意进宫,他就来这儿守着您。”
方端听见这话,反应比薛祺还大,浑身紧绷,分明没有目标,却是一副蓄势待发之势。
薛祺反倒没被触怒,她对薛平澜有一定的预期,吉祥如意之中她一向更喜欢吉祥,薛平澜知道,所以与她接触的通常都是吉祥。
她轻抚浑圆的腹部,临到产期,她的身体和情绪反倒比起前段时间好了不少,所以并不动怒,只是说:“那你让他记得带上禁卫,否则怕是进不来我这府邸。”
如意哪敢这样回话,主子斗法,遭殃的多是他们这样的奴才:“殿下,您这是何必呢?宫里环境更好,对您总是更有利的。”
薛祺不因此而生气,也不代表她就有耐心继续听人说话:“少废话,你滚去告诉他,他只要敢靠近我这长公主府,我第二日就请他来参加我的喜宴,他知道我能做到。”
如意就是和薛祺接触的再少,到底也是薛平澜贴身的人,对她的了解不可谓不深。
薛祺是个不听劝并且厌恶听劝的人,或许薛平澜的劝她还能听上两句,可他如意的劝薛祺听了只会更反感。
“是,奴才这就回去告知陛下,殿下息怒。”如意是个人精,眼下的情形,劝薛祺不如回去劝薛平澜。有了薛祺刚刚那句话,对薛平澜一讲,比什么金玉良言都有用。
人就这么迅速散了个干净,方端看着、想着,讥刺道:“同我成亲还真是足够吓人。你倒有把握,皇上听了这话便不会再来公主府了。”
薛祺听他说话不顺耳,回得也就不怎么客气:“自然。”
方端没了下文,薛祺反倒在意起来,怕他因为接触了薛平澜派来的人、传来的话受刺激,又要闹脾气不肯理她。
“端哥,我可是留在府里,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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