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祺和方端吵了一架,不欢而散。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薛祺一向将吵架视作小小的情趣。
如果两个人的思想高度一致,无论一人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另一人都打从心底里觉得正该如此,且不说有多少可能性,这实在是太无聊了不是吗?
争吵,驳斥,这样形式的沟通,既可以引动情绪的波澜,亦可以勾勒出对方藏在皮囊之下自己还未曾触及到的新模样,还可以提供看这世界不同的视角。
至于最终能否达成一致,薛祺从不会在意这些。有什么要紧?方端的想法影响不了她的行事作风,她更无需方端的认同。求同存异,她就连求同也觉得没那个必要。
吵架不重要,认知才重要。
今日的不欢而散让她生出了一点尝不透的滋味,叫她在这里静坐了足足有一个时辰。
他指责自己行事太过极端,其实很多事情并不至于走到那一步。她则辩称人心险恶、弱肉强食,输家的结局是不会好的,她更不会给与自己作对的人留什么余地,否则将来都将是自己的墓葬之处。
方端霎时气焰全消,整个人都变得委顿起来,连看也不敢看她,说出的话却叫她觉得既荒谬又无法反驳。
“你只是享受罢了。享受使用权势带来的绝对力量,享受你的力量足以让他人痛苦不堪。姚姚,你根本并非你口中只是为了兄长才介入权力的争端,你打从心底里就觉得权力是这天下最好的东西。”
在她还没理清楚思绪的时候,他竟有淡淡补了一句:“当然,你的哥哥比权力重要,可也就只有哥哥比权力重要了。连你自己也可以成为低位的铺路石。”
然后转身,径直走了。
那些心中激涌的念头在他背影逐渐缩小的过程中极速平息下来,薛祺承认,方端是对的。
她不是不敢面对自己,她只是对剖析自己没什么兴趣,只有弱者和失败者才需要反思,而她及至今日仍是所向披靡,未有败绩,所以今日才意识到自己原来早已是权势的裙下之臣,对权力迷恋到无法自拔。
她接触权力开始于离家出走不久后的某个早上。那天本来答应了要陪自己去郊外游湖的兄长,接到了南方水灾的消息,前几日忙碌了许久只为腾出这一天的薛平澜突然就又接到了不少各部递来请示的折子。
至少在今日的薛祺看来,这实在不算什么要紧事,晚个几天再处理会造成的影响并不算什么。
显然薛平澜与她的想法差得不多,所以他只是叫人放在那里,等他回来再说。
大概是哥哥性子太好的缘故,很多人都纷纷开始劝说哥哥先处理政事,灾情于民生影响很大,拖延不得。
那时候的自己,自然是没有今日这份底气,去耽误薛平澜的“正事”,所以也大方着说没有关系,可以改天再去。
现在想来是很可笑的,她分明想去极了,却害怕误了事被怪罪,更怕误了事让哥哥不高兴。
哥哥很快明白她是怎么想的,所以他不再坚持要回来再看,而是带着自己一起看这些折子。
她在旁边,兄长自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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