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其势如火
山路崎岖,荆棘密布。一个人、一壶酒、一把长刀,去挑山上的贼寨,一腔孤勇,如猛虎上山,要将这些为非作歹的山贼一网打尽。
不可谓不危险,但冉由却毫不畏惧,他披荆斩棘,一步步向着贼寨逼近,决心将这些贼人绳之以法,为民除害。
然而,当他终于来到贼寨门前时,却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贼人众多,且都手持兵器,个个凶神恶煞。冉由虽然勇猛,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便被贼人围攻起来。
他奋力抵抗,但贼人却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无法脱身。他的衣服被撕破了,爆出虬结的肌肉,身上也留下了道道伤痕。但他却没有丝毫退缩的念头,他咬紧牙关,酒气如剑,剑气如虹,继续与贼人激战。
就在冉由危在旦夕之际,突然一阵惊呼声传来。
“蛇!剧毒蛇!大家快跑啊!”
山贼们本来抵挡冉由如火的攻势就有几分心慌,听到呼喊声,再看到四周真的游过一些狰狞的黑灰相交的毒蛇,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慌不择路地逃窜,生怕被这些剧毒蛇咬伤。虽然他们不明白这种只在蜀地深处的毒蛇怎么跑到了此处,但传闻中确实是黑灰之状。
更糟的是,不知谁放起了火,寨有四门,其中三面都已经被熊熊大火阻住了去路,只有南边的寨门还可以通行。贼人们跑到寨门外,忽然脚下一绊,摔了个狗啃泥,随即就跌入了一个坑洞中。
前后几十名贼人,就这样摔挤着、咒骂着,在鬼哭狼嚎中全都摔得狗啃泥,作鸟兽散。
冉由也气喘吁吁来到南门附近,解决了零星几个想翻出去的贼人。
“哪位仁兄相助!”他高声呼喊,却无人应答。
他忽然注意到远处小树林中有人影晃动,连忙追了过去。
冉由追到一半,不远处又游过几条剧毒蛇,贼人又惊声惨叫起来,哪怕蛇还没咬到他们一口。
“不好!这些蛇如果下山的话,会咬伤旅人……”冉由举起石头要去砸蛇,他提着最后一口气,身上伤口出血更剧烈,他头晕目眩,噗通靠着树倒下来了。
糟糕……冉由昏昏沉沉想包扎,却动弹不得。要不就会失血而死,要不就会被附近流窜的毒蛇咬死吧……
这时出现一个人影,青衫客头戴斗笠,取出绷带和药物,给他止血疗伤。
冉由还依稀有意识,喘息道:“你……小心……毒蛇……”
“别怕。这只是普通无毒的草蛇而已。”那青衣公子伸手一抓,一条细长的“黑灰毒蛇”就被握在手上,他伸手抹了几下,蛇身上簌簌掉落些深浅不一的灰泥。随即他松手,那草蛇就滑溜地离开了身边。
冉由咳起来:“……你!”
怎么还有人给蛇做伪装的啊!
苏照归出身于与自然为伍的山村,他并不惧怕普通的蛇虫,反而能借由于胡老伯处调配的药粉,令拇指大小的无毒普通小草蛇觳觫瘫软,继而抓握手中。
这些小草蛇虽然无毒,但足以吓唬那些不懂蛇类的山贼。
子秋则运用博学知识,告知蜀郡有一种剧毒蛇,这种蛇以其黑灰色泽而闻名。于是苏照归找些灰泥给蛇抹上。
等一切准备就绪后,他悄悄把蛇放进山寨,开始呼叫、放火、制造混乱。
在放蛇方案之前,苏照归本来想试“文王琴”的“退敌”功能,又因看到那个“反噬”的提示而犹豫。他在系统里唤起文王琴的面板,想进一步了解“退敌”的施用,但当他刚伸手触到那面板时,脑海里某些沉重得宛如深渊的黑色记忆忽然直冲天灵盖——苏照归本能般终止,惊魂未定,也隐隐明白那“反噬”究竟是什么。
苏照归内心一阵后怕,文王琴的“退敌”功能轻易用不得。
好在这些山贼外强中干,还真被蛇虫吓跑了。
冉由心有余悸,感激不已:“多谢救命之恩!没有你智取山寨,我今天就交代在这里了。咳咳……”
冉由被包扎好的伤口虽然还隐痛,但已经不流血了。苏照归又喂了一点草药给冉由,叫他恢复了些气力。冉由勉强起身,说:“怎么称呼?我不喜欢说那些客套话,想请你喝酒!”
“伤患不宜饮酒。”苏照归轻轻皱眉。
冉由摆了摆手道:“我皮厚,好得快。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一介赶路的行人。”苏照归指了指自己,又对他说,“知道您是狂酒生——但自不量力还要冒险,就是饮酒误事了。”
冉由这时被风吹得也清醒了不少,明白刚才冲动,但流露出清醒后一抹隐带自毁气质的幽愤,刚才也未必不存了同归于尽的心思:“师父闭关。我孤身游历。天下无救,迟早殉之,早一天晚一天,也没什么区别。”
苏照归一震。
【却听子秋在脑中撇嘴:“怪不得这家伙刚才没有使出那些厉害的剑法,打架跟三岁小孩似的,原来是想找死啊。”】
苏照归问冉由:“兄台怎么不用厉害的剑法呢?”
冉由立刻问:“你怎么知道我还有厉害的剑法?”
斗笠下的人顿了顿,才继续道:“听说的。冉公子不必这般悲观……”
【脑海中的子秋接着悠悠叹气:“不用找死,多的是人想他死。”】
苏照归:……
冉由忽然出手如电,掀开了苏照归的斗笠,随即瞳孔猛然缩小,倒吸冷气,颤声:“你——你!”
虽然是完全不同的一张脸,但冉由醉意未褪的晕眩中,只觉得山风吹拂,闾子秋出现在月下。
似乎时光并未留下痕迹,依稀是十来年前,学宫中迎风曼吟、高歌醉酒、拔得头筹的少年。那时子秋虽未入文通,但已经在帝都结识了几位同伴,他们意气相投、互相鼓励,希望能实现兼济天下的抱负……
那几位同伴中,就有冉由和另一位后来的文通十二贤之一。
当时的他们,被称为“学宫三秀”。虽然冉由总不同意这个“秀”字,觉得应该叫作“学宫三雄”。
时光转瞬,当年的“三秀”,如今一者成为逆犯被处决(子秋)、一者孤身远引行踪不明(冉由),一者劳碌奔走郡望间挽摇摇社稷于不坠……风云际遇变化,由不得人不感慨。
被揪住领子的人咳嗽道:“我叫苏照归,不认识兄台。请你冷静一点。”
冉由一把握住他的脖子,仿佛要从那张脸里盯出真相。
“不对——!”冉由的手颤在半空,喘息着,“你,那家伙,化成灰都——都——我刚才就觉得不对劲——你是谁——你——”
虽然模样变了,但身体实打实是子秋的。
苏照归则不住咳道:“冉公子……放手……咳咳……你看错了……”
冉由心情复杂看着那张脸,神智逐渐恢复清明,怔怔:“……你,不是他。冒犯了。见笑,在下刚才只是忽然想到一位……故人。”
样貌确实不同,性格更非一人。虽然有股相似气质灌注,引人恍惚,似乎共鸣着一颗心。但冉由想,大概只是他的遗憾和幻觉。
苏照归重新戴了斗笠,隔绝了冉由的视线,趁机转移话题。“在下路过此地。刚才冉公子说天下无救,迟早殉之。在下不认同。既有人殉之,那么这个天下就还有救。”
冉由摇头:“你不懂。跟你说不清楚。”
他是最不喜欢“辩”的一位,大部分时候直来直往——以剑和笔。
子秋在脑中又揭穿这位老友一番。
苏照归便开口:“说着不愿,却为了救酒馆旅人来单挑山寨,山寨贼人在落草为寇之前,也是被逼的民众。你刚才下手时皆没有伤到要害,是想救他们的吧。”
“啰嗦,要你多嘴!”冉由大声说,但未尝没有一丝被看穿的心虚。
苏照归彻底摸清这位冉由的性子,作揖道:“那么冉公子可否救到底——教化他们?”
冉由:“什么?莫名其妙,我为什么要——?”
然而天亮之后,那些山贼听了苏照归的劝告和鼓励,皆背负荆条,挨个跪在冉由面前。
冉由“不得不”与这些山贼进行交流,倾听他们的心声,了解他们的背景和困境。继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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