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日,神诞日。
节日特有的喧嚣在这一刻盖过了殿内的热闹,于是众人就这么带着未散的笑意,乐呵呵地看向了仍在放映的天幕。
“虽然每年神诞日,帝都都会举行最热闹的庆典来欢祝诸神的诞生,可谁能想到,在这一天竟然真的会有神明真身降临此处,与人类共度。而且那位还不是别人,而是三主神里最不近人情的天空。”
“不过既然连那位主神都能亲临,你们说这些年的神诞日里会不会也有别的神明前来游玩过?可惜那天我没有上街,不然说不定还真能撞大运地偶遇神明……”
就在诸位大臣纷纷感叹自己曾离主神如此之近、甚至有些喝迷糊地已经开始开启了他们的幻想时刻后,连一旁向来浮夸的三皇子薄星都有些听不下去了。
他实在不想听一群半只脚入土的酒鬼在午夜做梦。
而且就算这群人真撞大运遇到了神明又能怎样?能像薄光那样步步筹谋以命搏命地让对方被迷得神魂颠倒,以至于从天空降临尘世吗?
这些比谁都惜命的家伙恐怕连上前问好都得推诿再三,更别说砸神庙坠悬崖了。再退一万步说,即便他们真有勇气,他们有薄光那张连面具都无法掩盖魅力的、无往而不胜的脸吗!
说起来那天他也出宫参与了这场庆典,他记得他好像在哪里遇到过薄光来着,甚至还遇到过不止一次。在他模糊的印象中,他那天貌似看到了什么让他特别印象深刻的事,当时他还想着第二天去嘲弄薄光一番,结果隔天睡醒全忘了,直到现在都不怎么想得起来。
所以到底是在哪里、又是什么事来着……
想到这里,薄星不禁皱着眉看向了天幕。
由于正值神诞,只见天幕上的每一个人都自发穿戴上了带有各自神明元素的服饰。有穿着仿制神袍的、有绘制所信神明的图腾神纹的、也有照着神明神像上的模样戴着各种饰品的。
即便是外族前来玩乐,庆典上到处都是贩卖这类道具的摊子,随便买两个就能直接入乡随俗。
其中卖的最多的自然是有关三主神的东西。
即天空之神埃的覆眼面具,深渊之神阿蒙的骨蛇耳扣,海洋之神阿尔法的荆棘颈环。
而此刻画面里的薄光戴的自然是、也只会是象征埃的那枚面具。
就像薄星刚才嘲弄大臣时想的那样,骨制的浮羽面具非但没有遮住他那张苍白瑰丽的脸,反而因着骨制面具的存在,使得他眼下隐约露出的纤薄金纹看着愈发神秘起来,连带他整个人都透着一种既冷淡又危险的昳丽。
而就在薄光戴上面具的那一秒,冬日的寒风无声卷起风雪,金色的电流在虚空悄然迸裂。两者褪去痕迹的刹那,执掌天空的神明就这么静静伫立在了前者的眼前。
感觉到那熟悉的、仿佛混着冰雪的硝烟气后,只见薄光笑着将眼上的面具上移了些许,尔后就这么半抬着眼笑道:“在这样的节日里,您应该不会为我此时的装扮感到冒犯吧?”
闻言,埃却没有回应冒犯与否的问题。他只是微不可察地凝视了会儿薄光眼下那与自己如出一辙的神纹。再然后,在撩起眼皮扫了下盖着神纹的仿制面具后,这位神明便难辨喜怒地伸出了手,最终在薄光略有些诧异的视线中伸向了他的眼尾处。
没等薄光反应过来,埃的指腹就擦过他眼尾羽纹的末端。随着那粗糙指腹的一闪而逝,他面上的仿品已然被埃轻飘飘地揭到了手中。
而相应的,近来一直坠在埃腰链上的骨制面具,就此无声无息地笼在了他的眼前。
在骤然的一片漆黑中,薄光率先感觉到的不是骨制面具缓缓贴合的凉意,而是埃按着面具的指腹下、全然挥之不去的灼热体温。
[……冒犯?这还有什么冒犯啊,宝!我横看竖看上看下看,我跳起来看蹲车底看!无论我怎么看都只有一个结论,那就是他已经被你迷晕啦!他甚至都看不得你戴别的面具!!!]
满屏的感叹号并未打断天幕的继续播放。
该说不愧是神明的器物吗?自打罩上这个自动调整尺寸、还无需暗扣固定的面具后,薄光是真的半点光线都看不见。
在此之前,他还以为埃的这个面具有什么黑科技,比如说能从里面看到外面之类。
但事实并非如此——那真的只是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
明明拥有最广阔最绚烂的天空,却在三个纪元里一眼都不曾眷恋……薄光无法想象在这段暗无天日的岁月里,这位神明到底是怎么度过的漫漫光阴。
而他更无法想象的是,假设埃真的无所谓人世到近三个纪元都不曾垂怜一眼。
那么那一夜,那枚面具坠落的那一瞬间,这位神明看向他时在想什么?
并且一年后的今天,在他将这面具扣在他脸上的又一瞬间,埃又在想什么呢?
他竟然有这么为我动荡吗?
最后,薄光忽然有些庆幸此刻面具掩住了他的神色。因为在那个刹那,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露出了怎样的表情。
即便是如今在殿内观影的薄光,再度回看过往时,也很难说清那一秒的自己究竟是何种感觉。
而就在他抬手拿起杯盏准备再次倒满时,天幕上的薄光也同样抬手了。
只是后者抬手触及的并非酒盏,而是埃腰链坠下的一角。
神明无惧寒暑又厌恶束缚,因此衣料向来纤薄。而用于固定这般衣物的黄金腰链自然是紧紧贴合着这位天空之神的腰腹,就连那唯一剩下的些许尾端也只是其为了搁置面具所用。
于是即便薄光只是顺着链条的余裕轻轻扯了一下,不想衣袍就此散开的埃也只能下意识地俯身前驱了一步。
意识到刚才薄光究竟干了什么后,饶是向来无什喜怒的埃这一刻也忍不住气笑了:“薄光,这就是你所谓的不敢冒犯?”
顺着腰链的传导,感受链条下似是一寸寸绷紧的肌肉,薄光不仅没有松手,反而笑意愈深。
这一刻,只听他以最谦逊的语气理所当然地回道:“因您所为,您的鹰隼忽然目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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