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用来与殷行时对玩的玩法,吴洄有些想法。
除了外界塞给他的,比如进到教师办公室,其中一办公桌里挂满符咒桃木剑八卦镜的,有个短发美少女的童颜老师硬要塞给他几张黄符:
“来来来,别不好意思!”
“我们都知道了,那个,殷行时他吧虽然是暗恋者,但死缠烂打真是有点过分了。不是告白就该被接受啊!”
“不,我不能拿。”
吴洄勾起唇,看着给殷行时那番社会性死亡的话语奏效的成果,假惺惺的说:“可他毕竟是喜欢过我的人,我不能对喜欢我的人这么做。”
“我直到现在,还能时时刻刻的感受到他对我的爱。我很希望见到他,和他好好谈谈,让他走出求之不得的泥沼,不要再钻牛角尖了,放过他自己吧。”
“所以,我不想收。我想见他。”
短发美少女急了,胳膊肘支在旁边一个戴单边眼罩穿雪白道袍的腼腆男人的肩膀上:
“问题不是“喜欢过”,问题是现在还“喜欢着”啊!”
“而且你,你现在这个失忆战损的状态,不能见他,见他就出大事了!”
“你就不要再推拒了,收下吧,那位心智状态受创,你又不是脸上写着大冤种,这种时候还纠结这种问题,你失忆了不晓得利害关系。他真很……还不收,我问你,你是不是上赶着非得做大冤种才罢休呀?”
吴洄似乎苦恼无奈只好收下了,弯弯眼:
“我不是。”
你也别是。
除了外界的吃瓜群众热心赞助的,他自己也要有,吴洄还是习惯于只倚靠他自己。
吴洄还在琢磨怎么对打恐怖怪物予痛苦折磨,突然工位旁边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喊。
他此刻坐在湾珈班教师办公室,这里说是正式岗,其实就是变相边缘流放,里面尽是菜鸡互啄。隔着一层墙都能听到卦雾班那边特有意思,这边就都是苦手的,而且课表上,一周连一节课都排不上。
旁边是一个叫阿纳托利的少年发出呼唤:
“加强班批准啦!吉祥如意,拜谢关帝。”
白发粉眸,小脸一团孩气,穿着件红色宽袖汉服,脖子上挂着一串黝黑串珠,尽头下缀着一枚青玉环一枚红勾玉,还是个混血。
正握着几柱香对电脑屏幕拜谢。
吴洄打了个哈欠,握着奶茶杯,懒洋洋地在工位上伸展长腿:“诶,什么意思。”
漂亮的白发粉眸新同事有点拘谨:“诶,ICE在跟我说话吗?果然一,是东方的幸运数字,我会记住今天的,ICE再次跟我说话的日子。就,加强班,是在评审倒数一二三名才能去的加强训练课程,一、二、三名才能参加!有没有,很厉害!”
……
这不就是有三个倒霉孩子,考了倒数,变相的加班集训不给钱吗?
吴洄沉默,深深瞅着这位像抢破头捡了多大便宜的外国友人,心上涌起担忧:这孩子是怎么长这么大的?
突然,吴洄注意到一个词:“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评审,还有评审?”
评审,根本他都不知道就完事了的评审?
吴洄如遭雷击,面对仿佛刻入了社畜灵魂恶魔低语的词汇,心里涌起不详的预感。
阿纳托利热情地道:“是呀是呀,我特别留意了,你评审成绩。因为失忆,ICE,你的考核成绩直接记。”
直接记?
吴洄:“等等,你刚才说你是第几?”
这傻缺孩子脸上露出一个傻白甜的笑:“阿纳托利,第一,ICE,也第一,并列第一,但ICE你最棒棒!”
“我当年,好喜欢你,能再和ICE贴贴,我好愿意!”
吴洄脸上扭曲一瞬。
看在这个傻缺孩子并肩共分担了倒数第一的份上,就不跟他计较了。
吴洄扶额,眼前一阵眩晕,刚觉得有点缓解好点的熬夜症状再度袭来。
对打反社会愉悦疯子算什么,社畜的考核才是深入灵魂深处颤栗的噩梦……
湾珈班教师办公室下午三点就没两个人了,同事们纷纷快乐的下班,欢乐地挥手拜拜。
“拜拜!”阿纳托利一本正经地挥手说拜拜,如获至宝地捧着加强班先要笔考的文字考题,徐徐张嘴:
“生橙冰激凌,与,香肠,蜜饯,香芋地瓜丸……”
吴洄单手托腮,神情古怪。
他听了半天,确定了坐在工位上的不是俩点夜宵外卖的。
听起来很像在耍宝故意玩吴洄,但表明不是如此。吴洄左手拿着考题,眼睛不放过阿纳托利脸上任何一点细微的表情。
吴洄念了一遍第一道题:
“生成领域,常见于无限流恶魔发挥能力时会展开,将玩家拽入自己执念的精神世界。魔人,人格的空白,恶魔占据尸体后,受恶魔的意识控制所生成的产物。”
阿纳托利眼睛嗖的就亮了,眼巴巴地跟着吴洄的左手移动而移动。吴洄确定了这一点,干脆利落地把桌上东西扒拉开:“过来。”
阿纳托利受宠若惊。
“ICE,你、你要给我读?”
阿纳托利手足无措,捧着考题感动说:“ICE,我可以给你刷盘子,洗衣服和当跑腿,我做这个非常有经验。不、不过,我明天才能干,今天能量都耗费差不多了,我饿得不行,我已经几个月没吃一顿饱饭了。”
吴洄看着这个身上洋溢着上半辈子被保护的很好,气质一看就很有钱很贵的白毛混血:“……”
这个世界真是无奇不有。
阿纳托利提供了一个有效情报,吴洄在讲题时发现阿纳托利笔记上记的是中文,阿纳托利也很愕然:
“ICE,在你眼里,这些字符,都是你的母语吗。”
阿纳托利的意思是说吴洄是不是读起来像母语一样顺畅,可事实是吴洄念的时候,头脑处理信息流畅轻松得甚至没有任何凝滞的感觉。
只有等吴洄按照考题,逐字逐句在另一张纸上写下中文版,再对比时,才发现两边的字原来不一样。
他可能真是一个平平无奇小天才。
吴洄熬到晚上七八点给读完了,读完眼都熬黑了,感觉他本就短暂的人生又嗖地短了一大截。
阿纳托利在旁边吃着吴洄赞助的方便面,眼泪都快出来了,阿芙洛狄忒洋娃娃似的白发粉眸漂亮精致的脸吃的脏脏的,竟然吃出来了一种难民的感觉。
喜气洋洋地说:“ICE怎么就,突然也会读了呢。”
“看来,与殷行时的那段真给了你很多,脱胎换骨。”
“这是殷行时当年的技能呢。”
吴洄轻叹一声,眼神悠远,看着就有很多值得回忆的美好往事:“对啊,给了我很多。”
浴火重生,洗心革面,千锤百炼、刀锋磨砺……
脱胎换骨十八次。
呵呵。
他们在放学后还在办公室热闹的动静吸引了校长。
临谊中学学校校长章卫东直接就冲了进来,挥着手赶着快点走:“干啥呢干啥呢,大半夜的还在这里闹腾,纳托?吴洄失忆了状态不好,你耽误他休息……”
阿纳托利还没说话。
章卫东突然打断了他,惊喜的捧着被完美翻译成了中文的考题:“纳托,你看啥都是吃的大关终于破除了,功力见长啊!”
阿纳托利不好意思地挠头,扯住吴洄的袖子,把他拽到前面来:“教授,章,不是我念,是ICE。”
章卫东猛地抬头,吴洄清清楚楚地在他眼里看到了强烈的怀疑。
临谊高中校董会他们还记得,第一次找到在传说中那个大杀四方、闻风丧胆的那个人的时候。
差点以为看错了。
抱小宝宝,背公文包,在跟大妈讨价还价买菜。
瘦削、小巧、每个部位都是小小的。
完全不像传说中那个能挥动巨大电锯的凶神玩家。
他们跟了很久,那人抱小宝宝走会儿停会儿,一会看大爷下棋,一会看大妈广场舞,轻松惬意汗也没出,他们汗是全下来了。
失忆对那位大神的阻碍极大,可以说是从博士退化回幼儿园了也差不多。现在说吴洄能汗也不出,轻松的抵达曾经他自己都达不到的巅峰,还不如跟章卫东他说母猪能上树,这不是开玩笑吗?
章卫东脸上满是迁就的哄“啊对对对你真赞”,但写明了就是不信。
吴洄淡淡地说:“再念一份?”
章卫东眼睛亮了,又因为吴洄口吻的大言不惭略略有了些失望,还是小心翼翼地找出另份考卷打印出来。
吴洄随意地拿过来,轻松念了出来:
“……”
吴洄没有丝毫卡顿,甚至觉得念个题比绘声绘色给家里那个小鼻涕虫讲故事轻松多了。
随着他念,章卫东眼睛越来越亮,突然大笑了起来捧着卷子就往外跑,架势不亚于范进中举。
等这位临谊高中的校长回来时握着办公室的座机,那边人被吵醒了,睡眼惺忪的重复:
“你说什么呢,你说什么?”
“我说真有救了,哈哈哈!噫,我中了!我中了!”
章卫东眼泪下来了,把座机夹在肩膀上,双手哽咽的握住吴洄的手说:“ICE,你真的太可以了,你竟然骗我失忆了,你肯定是我们跟上你的时候就发现了吧,所以干脆将计就计装失忆。一直演到现在,哈哈哈……”
“太能演了,你太能了!”
吴洄一点与自己相关的情绪波动都没有,荣辱不惊地把拖在电话后面的线,踢开点,免得这位校长又突然不打招呼的再跑出去一趟把自己绊个五体投地。
“没啊,我是失忆了。”
章卫东一顿,这个中年人老泪纵横的脸上满是怀疑人生:“你真不是装失忆?”
电话那边人得知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