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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好,就是眼睛……不能受刺激,不利于恢复……”
耳边传来断断续续的对话,柯玉树茫然睁开眼睛,感觉到眼睛上裹着什么。
他又眨了眨眼。
眼前一片空茫。
他好像出车祸了,然后程栖山保护了他……程栖山?
他记得当时程栖山扑过来了,半张脸都是血,那他的脸是不是被伤到了?
柯玉树顾不得眼睛的异常,提起声音先问:“程栖山呢?他怎么样了?”
声音却又小又沙哑,一时间没人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柯玉树想要坐起来,却感觉上半身无力,他只好伸出手乱抓,想要把蒙在眼上的纱布扯下来。
“柯先生醒了?”
“快按住他,别让伤口崩开!”
柯玉树这才发现不仅是眼睛,他头后脑勺也传来钝痛,柯玉树迟疑一瞬不再动弹。
变得十分乖顺。
“柯先生,你有哪里不舒服的吗?”
“程栖山呢?”柯玉树再问。
医生欲言又止。
柯玉树眉头微微皱起来,他压下心中那点火气,尽量平静地问:“我的眼睛是怎么回事?还有,请告诉我这里是哪里?我的未婚夫情况怎么样?”
柯玉树正常说话时语气很冷淡,他面色苍白,纤细的手指扣着被子,突出关节弧度都那样脆弱,仿佛随时都能折断。
“柯先生别担心,你只是大脑的淤血压迫神经系统,导致暂时失明,休养一段时间就能做手术痊愈。请尽量保持身心愉快,不要过于激动,这里是迈谷私立医院……”
医生话说得很慢,娓娓道来,还试图转移话题,将柯玉树的注意力引到其他地方去。
柯玉树却打断了他的话。
“所以程栖山呢?我未婚夫怎么样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的情况?”
柯玉树微微皱眉,这人怎么吞吞吐吐的?
医生迟迟不给答案,柯玉树只好轻声说:“程栖山是我的未婚夫,我们本来打算去领证,没想到却遇上了这样的事……医生,能告诉我我恋人的情况吗?我真的很担心。”
柯玉树抬起手揉了揉被纱布包着的下颚,米白色的毛衣滑落,露出纤细的手腕,破碎感加倍。
医生似乎呆住了。
“难道说他已经……”柯玉树木着脸说。
程栖山死了?
那照片也能给他带来灵感吗?
不行,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尸体还能多拍几张照片。
柯玉树这样想着,但他的表情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是已经悲痛到了面无表情。
医生不忍地别开眼。
病房门外,程家叔侄俩刚到。
程雀枝看着里面的柯玉树,嘲讽道:“他这么爱程栖山?”
程小叔:“反正对你没好感。”
程雀枝脸黑了下去。
程小叔微微打开门,扫了眼医生,医生抖了一下,酝酿了很久才开口劝柯玉树:“柯先生,你现在的身体经不起大喜大悲,不要激动,冷静,程先生他只是……”
“我只是出去换个药,玉树,怎么了?”
门后忽然传来程栖山的声音。
医生呆住了,柯玉树也有些发愣。
程栖山没出事?
那就好。
脚步声渐渐靠近,在柯玉树旁边停下,来人握住柯玉树的手腕,这动作有些亲密,柯玉树却并没有把手抽回来。
“程栖山?”
“是我,玉树,别担心。”未婚夫回答。
未婚夫的另一只手覆盖了上来,他手腕上也缠着纱布,看来伤势比柯玉树轻一点。
柯玉树撑着身体艰难坐起来,未婚夫却没有帮忙,而是就这么看着。
柯玉树心中疑惑,垂首问:“程栖山,你伤到了哪里?”
柯玉树声音沙哑,说这话时像是在撒娇,完全不像刚刚和医生说话的语气。
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
医生打断了未婚夫将要出口的话:“程先生,你根本……”
医生的话也没说完,他的肩膀似乎被谁拍了一下,柯玉树侧耳听,一阵纷乱的脚步声过后,似乎有两个人离开了病房。
门被掩上,未婚夫向柯玉树解释:“是护工,他和医生有话要说。”
病房的门又被狠狠甩上。
柯玉树微微皱眉,问:“程栖山,为什么你的嗓子哑了,你脸上还好吗?有伤到哪里吗?”
声音哑了可以养回来,脸要是受伤了,他未婚夫的价值可就大打折扣了。
未婚夫似乎愣了一下,硬邦邦解释:“没事,只是头破了,脸上有擦伤。”
只是擦伤,柯玉树放下心来。
“车祸查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吗?”
未婚夫叹了口气。
“是意外,我们运气不好,司机疲劳驾驶……”
病房外。
程小叔把医生带了出去。
别人家的外甥像舅,程家的侄子像小叔。程小叔的脸和大侄子程栖山有九分相似,只瞳孔颜色不同。程栖山的瞳孔深黑,而程小叔则是浓密的银灰色,看人的时候,温柔得几乎要腻死人。
此刻,他正勾着笑,漫不经心对医生说:“医生,不该说的话别说。”
“医生,你都说了病人不能受刺激,胡言乱语会影响他的。你不用负责柯玉树的病情了,走吧。”
医生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颓丧着脸离开走廊。
忽然,他心中一惊,大脑一片空白,正要转回病房,忽然,一个金发碧眼的高大男人按住他的肩膀,用有些蹩脚的中文说:“医生,请按我老板说的做。”
然后被拖进了安全通道。
程小叔推开病房门。
刚进去,就看到柯玉树正握着二侄子的手,轻声说:“我只是摸一下脸,程栖山,你一直不让我摸,我很担心你。”
伪装成哥哥的程雀枝:“……不行。”
柯玉树虽然长得好,但毕竟有抄袭的前科,程雀枝最是厌恶抄袭者,他不能跟他这么亲近。
程雀枝心硬了起来。
他想要抽回手狠狠甩开柯玉树,就听到柯玉树又劝:“栖山,你是我的缪斯,你的脸和声音,于我而言,都是宝贵的灵感。你不是答应过我吗?为什么要拒绝?”
美人一脸茫然,眼睛上被蒙着的纱布更显脆弱,程雀枝的尴尬和愤怒渐渐消散,他又莫名其妙犹豫起来。
忽然,门口的程小叔轻笑一声。
程雀枝连忙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对小叔怒目而视。
“栖山?”柯玉树茫然抬头。
“稍等,我拆一下纱布。”程雀枝说。
说这话时,柯玉树一直望着程雀枝的方向,有些担忧,又有些紧张。
程雀枝的眉头狠狠跳了下。
还挺深情。
程雀枝转头看向小叔,他没有程栖山的脸,只有为了混淆外人视听而特意练过的声线,但小叔有。
程小叔了然,为了安抚未来侄媳妇,他随手往脖子上缠了条纱布,到病床前,在程雀枝不悦的目光下牵起柯玉树的手。
柯玉树还挺软,看着是个清清冷冷的美人,却对未婚夫温柔小意,关怀备至。
痴情小白花?
程小叔这样想着,嘴角勾起一抹笑,引着柯玉树苍白温暖的手到自己脸上。
“唔……”
柯玉树手指擦过未婚夫脸庞、颧骨、鼻梁还有眉毛,确定没有什么大的伤痕后,他松了口气。
“你果然没骗我。”柯玉树说。
眼前的人似乎轻哼了一声,柯玉树没听清,只感觉温热的气息喷在自己手心,有些痒痒的,他又从未婚夫英俊的眉毛向下,到眼睛和颧骨,擦过鼻梁骨,终停留在上唇。
未婚夫似乎不经意张了张口,柯玉树微微一愣,指腹就触碰到了温热湿润的舌尖。
他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后微微皱眉,默默把手收了回去。
“程栖山?”
他话音刚落,只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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