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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碰面

小说:

仙妖难渡

作者:

竹下茶碗

分类:

现代言情

烛光在跃动,在石壁上投落下微微摇曳的光影,也将人的影子拉得细长而扭曲。算算时间,药效时间快过去了,纪商陆附身逼近冠羽,盯着她的眼睛道:“我要出画像世界,开门。”

“吐真言”不仅能让人说真话,还有一个功效,就是能让中药者听令行事,不过,只能使用一次。

不然这东西可就太逆天了。

只见冠羽眼中闪过一道白光,瞳孔骤缩。她僵硬地抬起手,接着,宽大的袖袍一扬,一道人形鸟翅的图像倏忽浮现在墙壁上。

纪商陆一凝神,并掌,迅速出手往她脖子上一砍。冠羽甚至来不及发出闷哼,便软绵绵地倒在了石床上。

“未免……太顺利了。”纪商陆甩了甩有些麻的手,心底升出一丝异样。转身,却见花烟不知何时已现出身形,侧站在那石桌旁。

烛光下,他半掀开那张丑的出奇的面具,露出小半张白玉似的的下巴,双手捧着酒杯浅酌,唇边残留的酒渍在烛火下泛着细碎的光芒。

他的眼睛仍被面具遮掩着,纪商陆没叫他取下来,他便不会摘下。虽眼睛看不见,但他却能精准地感知她的方向,重新倒了一杯酒,微微偏头,嗓音温软得如春月抽枝的嫩柳:“少主,要尝尝吗?”

纪商陆眯了眯眼,怪了,这小子明明画着这么丑的妆,可这半遮半掩的,反倒透出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勾人?

甩了甩头,这才回味过来——好家伙,他竟然还喝上了!

瞥了眼他手中的酒杯,里面清澈的酒液泛着诱人的光泽。好酒是用来品鉴的,就该赏花对月,眼下她没这个心思。“算了吧。”

花烟闻言,点点头,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杯沿,有些可惜的样子:“这桃花醉果然名不虚传,入口清甜,回味悠长……难怪少主特意去寻来,都没舍得喝……”

纪商陆的视线从酒杯缓缓上移,落到他脸上的面具。

不对劲。

很不对劲。

这小子现在是……诱惑她喝酒的意思?

她鬼使神差地走近,伸手,一把扯下他的面具。

熟悉的眉眼在烛光下无所遁形。

“少主?”花烟眨了眨眼,长睫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遮掩了眼底的狡黠。

“哦,这面具丑到我了。”纪商陆轻咳一声,将手中的面具随手丢进乾坤袋里,顺势夺过他手中的酒杯,“算了,尝一口也无妨。”

她仰头饮尽,酒顺着咽喉滑入胃中,清凉甘洌,花香四溢,说不出的舒爽。

见她喝下,花烟眼底又闪过一丝笑意,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扬。但想起什么,又暗了下去。

“走啦。去找他们。”纪商陆放下酒杯,正要迈步,却见花烟要收拾酒坛。

“不用收了,留给她解渴。”纪商陆瞥了瞥床上躺着、呼呼大睡的妖。倒不是可怜她。这妖吃人害命,被镇压在这,都是她应得的。

只是,她这人最喜逍遥自在,故也见不得囚笼困兽。一坛酒而已,给了就给了,大不了她下次再去那老酒鬼手里再讨一坛。花烟闻言,目光瞥过冠羽,点头跟在身后。

出了“门”,烛光被隔绝在身后,眼前只有泼墨般的黑暗。洞窟高大而空旷,偶尔有绿色妖火亮起,但飘忽不定,时而聚拢,时而分散,忽明忽灭间,仿佛是暗中窥伺而眨动的眼睛。

花烟掌心微动,四周便亮堂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这些会“吃人”画像此刻竟然出奇的安静。画中人物面容凝固在墙壁上,四周也不再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语。

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脚步声在洞窟里回荡。

花烟的嘴唇轻轻开合了几次,似是有话要说,但是又硬生生咽了回去。纪商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自己身上游移,可她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开口。

她干脆抱臂而立,挑眉道:“憋着不难受?”

花烟抿了抿唇,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半晌,他才幽幽道:“方才……她轻薄少主。”

尾音里藏着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回想起来,还是很可恨。就该把她掀出去。

纪商陆:“……”他怎么还记着?

“那也不算吧。”她故作轻松地摆摆手,试图轻描淡写地带过。心里想着横竖她也是女子,再说了,被妖强吻的事,讨论下去她面子还要不要。

“如何不算?少主从前说过……未经允许触碰就是轻薄。”他顿了顿,喉结滚动,声音轻了下来,“况且她还是用的……”

唇。

这个字在舌尖上滚了又滚,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纪商陆一噎。

他眼底明晃晃写着:你教我的。

……这好像,还真是她教的。

突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让她火冒三丈的午后。

彼时,她新得来一本号称“风流浪子配佳人”的话本子,兴致冲冲地翻开:

开篇就是个油头粉面的“浪子”小厮,仗着几分姿色在府中招蜂引蝶,明里暗里不知轻薄了多少女侍。那些女侍碍于颜面,也不知如何反抗,竟任由他胡来,其行事越发大胆猖狂。

“……”

初看,如鲠在喉。她捏着书页的指尖微微发白。

再往后翻,这登徒子瞧上府中大小姐,见其风姿绰约,才情过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竟在青天白日,公然轻薄了小姐。更可恨的是,那小姐的爹不顾女儿的意愿,将她许配给了这登徒子,万贯家产尽数落入他手中,从此野鸡攀上凤凰枝,一朝飞了天……

啪!

书被纪商陆狠狠丢出去。

什么浪子?分明是个登徒子!

哪个杀千刀编出来的本子,生生把一坨牛粪喂进她嘴里!简直岂有此理!!!

气得她几日都消不了火。后来拉着花烟,在纪府各个角落里蹲守,非要看看府里,不是也藏了什么腌臜的登徒子。

“少主,什么是轻薄?什么是登徒子?”

花烟问她时,她正蹲在地上,目不转睛,死死盯着来往的男侍女侍们,闻言头也不回,冷笑道:“不经过别人的允许对别人动手动脚,就是轻薄!至于登徒子?呵,就是轻薄别人的猪!”

“若是让我逮着……”

“砍手?杀了?”花烟学着她的样子,叉着手蹲在她身旁。

他说话的时候,侧头看着她,一脸认真,像谁家个听话好问的乖孩子。

“自然是——”

纪商陆回头,对上他那双干净的眼睛,把滚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下去。扭曲着一张脸,最后阴森森地挤出一句:“不,砸晕了绑去沉塘。”

花烟煞有其事地点点头,像是把话牢牢记住了。

不得了,所以他方才是举着石凳,要把那冠羽砸晕了?

所以这算不算是……得了她的真传?

纪商陆张了张嘴,有点想笑,这家伙果然是个缺心眼的,傻的可爱。

罢了罢了,话都是她教的。

她正要说些什么,一道亮影裹挟着风声划破黑暗。

剑鸣清越,悬停在她面前。剑身长细而锋利,还泛着白光,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

万喜剑!

剑身微微振鸣,一丝神魂与剑脱离钻入她眉心。

纪商陆有些惊讶,她不是让它去保护邬崖他们了吗?它在这里,说明……

“纪仙官!”

远处拐角转出几道人影。其中打头、开口的那个,身子不高,穿着白衣,脖子缠着黑丝巾,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身后一个,蓝色衣裙,半边身子隐匿在黑暗中。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那白衣黑巾不是邬崖又是谁?

“纪仙官,终于找到你们了!”邬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了过来,两眼似饱含热泪,白衣皱巴且灰扑,像是逃难过来的。

语气倒是热络得很。花烟不动声色地往前挪了半步,像堵墙似地立在纪商陆身旁。

邬崖冲到近前,猛地刹住脚步,瞪圆了眼睛。走近了才发现——这俩人都穿着大红的喜袍……

他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游移,面上霎时精彩纷呈:喜服?!这对吗?就算是要拜堂成亲,也不必这么急吧,这可是妖怪巢诶……

“是你啊。”纪商陆瞥了他一眼,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注意力全在他怀里的小孩身上。

这小孩约莫两三岁的模样,生得玉雪可爱,白白嫩嫩,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丝毫不怕生,正好奇地望着他们。

真就长这么大了?饶是先前便听邬崖说过,眼下真见到了,还是有些诧异。她记得刚见他的时候,才不过一个皱巴的丑婴儿。

她暗暗点头:果然不是个普通的小孩儿,大有来头。

路路通歪着小脑袋,想起邬崖曾经和说过的话。瘪瘪嘴纠结了一会儿,接着眼睛一亮,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指着纪商陆,小嘴一张脆生生唤道:“小爹!”

还不待众人反应,又手一转,指向花烟:“小娘!”叫完还煞有其事点点头,对自己很是满意,转头望向邬崖,像是在等待表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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