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让断臂宿管小姐下定决心,就算降工资也要换工位的“稻草”是一通来自池闵房间的电话。
听声音应该不是那位“动不动就摧残校工心灵,对其造成不可逆伤害”的神棍学生。
还没来得及思考为什么会有人用神棍学生的电话,宿管小姐就接到收到一个一积分的任务:
给1804配送一桌火锅。
配送任务其实并不算难,只要把学生点的餐食送上去就行。
但她是今天才调配到这个岗位的,对于火锅是什么并没有概念,只知道既然是让自己送上去的只能是食物。可当宿管小姐看到放到宿舍门口,需要自己一一放到餐车,并送到18楼的火锅全套陷入沉默。
神你妈什么食物有那么多东西,饭不应该就是一个小盒盒装着,然后配双筷顶多加个汤吗?为什么这个食物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盘盘碟碟?
宿管小姐推着餐车进入电梯,在仅有的认知里给池闵下了个新定义:
他不是神棍!
他是饿死鬼!
当宿管小姐顺着打开的门看见饿死鬼的一瞬,宿管小姐觉得自己太善良了。不应该仅仅不说“祝您用餐愉快”,就应该把自己的断臂插在火锅里,让他这辈子看见火锅都会想起自己的断臂!
然而对方的眼神似乎不太对,就像生病了一样,有些……
懵懵的。
尤其对方的嘴唇,红得不对劲,像染了口红。
像个乖学生。
饿死鬼估计没吃的,把药当饭吃吃傻了。
正想着,那个不知是不是也吃错药,和饿死鬼好的恨不得穿一条裤子的,看起来稍微顺眼那么一点点的“狐朋狗友”把火锅所有用料都端进去后,门“砰”一声关上了。
吃了一个闭门羹的宿管小姐委屈到了极点。踩着高跟鞋,推着餐车,呜咽着去以降低工资为代价换工位。
看到火锅,池闵终于从还有点发懵的状态中出来。
霍桁往红锅里下了一盘鲜牛肉:“池少爷,调料也要我负责给您调好吗?”
“哦。”
池闵应了一声,端起碗开始自己调蘸料。
经过长时间观察:
口味偏重,喜辣喜麻喜甜。火锅调料只要是会吃的东西都放,辣死麻死咸死就算;肉类两条腿吃鸡鸭,四条腿吃猪牛,没腿的吃鱼,很多腿的只吃虾,其余未知;蔬菜不喜欢吃根茎;不吃海鲜,辣味的可以吃一点;葱姜蒜切碎的可以吃,大块不吃;开盖即食的午餐肉火腿肠不吃;不吃脖子不吃脚不吃笋不吃菌不吃苦瓜……
总之——
十分不好养!
而他十分不好养的男朋友对此毫无察觉,认真地给锅里的毛肚数秒。
一筷子毛肚从红锅里捞出,棕黑色的毛肚挂着花椒油水,色泽格外诱人。十分不好养的池闵很满意,抬眼发现霍桁正看着自己有些出神。
不是还有一盘吗?
池闵有些不解,在冒着热气的毛肚和霍桁间来回扫视几圈。咽了口口水,不太情愿地问道:“你……要吃吗?”
不要不要不要!
“嗯?”霍桁闻言回神看向举着半筷子毛肚的池闵,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
池闵,一个打怪后第一件事就是擦手,床铺脏就宁愿站着睡的人,会用自己用过的筷子给人夹菜?
霍桁把自己的碗伸过去,觉得他和自己“不好养的”关系又近了一点:“要。”
池闵近乎有些愤恨地把一筷子毛肚伸过去。
就在快接触到霍桁碗边时,池闵夹着毛肚的手顿住了,把毛肚放回锅里,正当霍桁疑惑时池闵又夹出半筷子毛肚飞速夹到霍桁碗里,接着又赶忙夹起锅里剩下的半筷子毛肚放到自己碗里。
还好,还有三片。
池闵暗自给自己鼓了个掌。
霍桁捧着碗的手一顿,旋即乐出声。
霍桁:“……池少爷,哪有给人夹菜只给一半的?”
池闵瞟了一眼这位抢了自己半筷子毛肚的“罪人”,义正辞严道:
“我。”
霍桁更乐了。
。
当晚池闵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梦里,一个看不清五官的女人带着自己去游乐园。
正当池闵疑惑为什么周围所有事物都那么大时,女人站在公共卫生间前,低头问池闵:“阿闵,妈妈去卫生间,你就在原地等我好不好。”
妈妈?
池闵心脏被这个称呼揪了一下。
很大一部分小朋友在一岁左右就可以脱口而出的字词,池闵却怎么也没理解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回过神来女人已经不见了。
厕所门口有两个洗手池,洗手台上挂着一面镜子。
池闵看向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
矮矮小小,挂着婴儿肥的脸上全是傻气,穿着极具二十年前风格的棉袄,头上还戴着一顶红黄色的老虎帽。
看穿着应该是在冬天。
可那女人明明穿着一袭白色薄纱长裙。
还没等池小闵想明白,女人就从卫生间出来了,那张看不清五官的脸看向镜子里倒射出的池小闵。
女人似乎在笑。
笑得很温柔。
池小闵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懵懵懂懂被女人牵着走了。
他们玩了旋转木马,小火车,碰碰车……
女人把池小闵头上的呆毛压下去,笑着告诉池小闵要快快长大,以后可以玩更多的东西。
说着,女人牵着池小闵的手走到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前,给池小闵买了一个很大的棉花糖。
然而就在小池闵接过棉花糖的一瞬,场景变换了。
这次,池闵站在一条走廊上。
走廊一共二十来米,前方是一片黑,背后也是一片黑。整条走廊都没有一道门,更别提一扇窗户。
池闵无端就知道这是在医院。
又是那个穿着白色薄纱长裙的女人。
女人坐在走廊两旁放着的凳子上,正在捂着脸哭。
哭声在走廊里不断回荡,挥之不去,使本就封闭窄小的空间显得更加逼仄。
池闵觉得脑袋被搅得就像一摊豆腐渣,晕晕沉沉的,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
从不知何时起女人的哭声消失了,池闵也从地上爬起。
眼前又是那条看不见尽头的公路,整个世界都是黑红色的,池闵等了很久都没有看见那个应该被砍死倒在自己身前的女人。
池闵早已记不清做这个梦几年了,在这个梦里他是动不了的,一定要等到那个女人倒地,或者倒地很多次后池闵才可以移动。
然而池闵等了很久很久那个本应出现的女人都没有出现。池闵几乎不抱什么期待地尝试迈出一步。
结果出人意料,今晚女人还没出现,但池闵已经可以动了。
还不等池闵惊讶,一转身池闵就看到自己身后站着另一个女人。
虽然两个女人都看不清五官,但池闵就是知道这不是原本应该出现在这点那个女人。这是那个自称他母亲,坐在封闭的医院走廊哭的那个女人。
这个梦里不是不会出现除了倒地女人和他以外的人,只是很少。
比如开车冲上来差点撞上池闵的男司机,路边破旧房屋门口洗菜的大娘,抑或上次做这个梦,梦里出现的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神秘人。
池闵并没有理她,朝公路那头走。
这条路池闵已经走了无数遍,左边街道上有几栋房子,哪家门口有一台电扇,哪堵墙上写着“货车加水”池闵都如数家珍。
只是池闵永远走不进任意一间房子。他只能顺着公路一直往前走。
那个女人一直跟在自己身后,并且又开始哭。
池闵试图阻拦过几次都没用,她就像池闵的影子一直跟在池闵身后,怎么甩都甩不掉。
就在池闵耐心逐渐耗尽,想提起地上一块木板打人时那个本应在自己可以活动之前就倒下的女人出现了。池闵一时间陷入被前后包抄的局面。
下一秒,第二个出现的女人按照原梦境掉了脑袋,倒地不起。池闵又回到刚进入这场梦时站的位置,背后一直跟着自己的女人也消失了。
就像一切回到了起点。
池闵猝然睁开眼,有那么一瞬他忘了自己还在这个要人命的游戏中。
霍桁的右手还搭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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