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白摩挲着下巴,敛眉思索。
闻玄却忽而道,“这些似乎是盗墓贼。”
“盗墓贼?”
姜行白循着闻玄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见白骨堆下,隐隐有彩色光芒闪烁。
她一顿,随后用剑挑开一具白骨。
在壁灯光耀之下,白骨之下原本被掩盖的东西发出光芒,两人面上一惊——
白骨下面掩藏着无数金银珠宝,都是从包袱中散落出来的。
姜行白咽下一口水,“看来这是个豪华墓。”
话刚说出口,姜行白忽而又回头看向两人的来时路。只见地上零星散落的钱币,她顿时感到一种泼天的荒谬感。
正在这时,袖中忽而发出亮光,姜行白一愣,随即将袖中天书掏了出来。
果然,是天书在发光。
姜行白惊喜道:“原来神器在这里。”
依着天书指示,神器是在两人前方,既如此,他们便不得不前行了。
用钱币试探过周遭后,两人绕开一堆白骨继续前行,前路两端坐着两只铜金狻猊,似是昭示着这与方才之路的分截。
走过狻猊,再抬眸之时,两人不由得一惊——
“这墓穴也太豪华了些……”
白骨之后,遍地金银,光芒耀眼。入眼可见是金錾如意、银制提壶、雕花镂金的手炉、精致华贵的酒茶碗杯、各式金银花瓶、攒盒,以及各种金银兽物……看得人是眼花缭乱。不仅有金银制品,莹白玉石的造物亦是各样,玉雕的塑像鼎尊,玛瑙的珠串簪戒,散落各地的佩玦璧环,仿佛走近一步都能听到他们的清脆声响。还有各式的青铜器物,陶瓷漆器……
两人看呆了。
不似前面的甬道摆放壁灯,自狻猊之后,两壁悬置的都是大如斗碗的夜明珠,宝珠的辉光映照在地上堆积的金银珠宝上,更显得满室辉煌。
姜行白忍不住呐呐:“要是我在人间的墓穴也能这么豪华,我死也瞑目了……”
闻玄:……
两人小心绕过地上的陪葬品,生怕踩坏什么东西。
姜行白下意识看向两壁,恍然发现壁画仍然还有,且还有新的不同。
不似前方的壁画精致,后面的壁画的刻画粗糙了很多。
虽是线条粗落,却也不影响观看,反倒有一种质朴的可爱。
眼前壁画画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物,坐在火堆旁烤东西吃。
姜行白忍不住笑出了声。
又去到前方,壁画上画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正在田野里打猎,一人手里提着兔子,一人手里提着老虎。
又去到前方,壁画上画的是一大一小两个人,小人在窗户外读书,大人趴在窗户里睡大觉。
壁画下面散落着一只只羽箭,只是箭头被磨砺得实在钝了,摸之竟然觉得圆滑。
姜行白看着这一幅幅壁画,心中实在忍不住感怀。
她捅了捅闻玄,问道:“你说他们是什么关系?”
闻玄摸了摸被姜行白捅抵的手臂,摇了摇头。
两人准备再继续前行,只是前脚还没落下,忽而姜行白眼神一紧,扯住闻玄往后一退,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一只羽箭穿碎地上的玉佩,硬生生扎入地砖之下。
姜行白握住手中的剑,警惕的看向前方。
正在思索是不是两人误触机关,忽而一只羽箭直直射向两人方向,姜行白眼神一紧,随即挥剑将箭斩断。
她手中余力微颤,呐呐道:“这箭挺有力道。”
说着,她又提醒闻玄道:“你看看,这附近是不是有什么机关。”
话音刚落,面前又飞出数只羽箭,飒飒破风,姜行白抿唇往后半退,随后甩出长剑来回一转,这才将羽箭斩断在地。
两人如今必须前行,可前路幽暗不明,若是死路一条……
闻玄看了看周遭,皱眉道,“此地砖石紧密相连,不像是机关发作。”
姜行白看向他,眼神晦暗,“不是机关,那便是人为了,这可是在墓穴里面,怎么还有活人存在的……”
话音刚落,两人蓦然对望,恍然所悟:
“不是活人,那就是死人。”
死人阴魂亡鬼作怪,这便说得通了。
姜行白眼中还带着一丝疑惑,“难道真是这墓穴主人不高兴了?”说着,她又撇了撇嘴,“这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
闻玄皱眉,细细查看着周遭。
他道:“阴魂心存执念才会留存于世,若我们能解开他的执念,或许能得到出路。”
姜行白想了想,心道也是,她忽而定定看向前方,“我们无意闯入,还希望墓穴主人放过,若需要我们能做的,你只管说,等我们回到地上,能帮的我们一定帮。”
一阵缥缈的声音忽然响起,“你们做不到了……”
说着,又是三只羽箭飞速射来。
姜行白一剑揽下羽箭,她心上生怒,只是如今却不好发作,她沉声道:“我们还没做你怎么知道不行。是冤情是恋情?”
这话仿佛刺激到了那声音主人,忽而听得一阵响动,随即一阵闷热袭来,两人回头一看,来路方向上忽而燃起剧烈火焰,直直朝两人涌来。
前方也是无数道破风之声,箭头发亮的羽箭好似雨点一般,全朝两人而来。
姜行白眼皮一跳,两人如今被困在这封闭墓穴,前后为难。
她冲闻玄喊道,“我们往前!”
来路的烈火她是没辙了,但前路的羽箭她还能挡上一挡,说不定自己还能与那墓穴主人打个平手呢。
如此想着,姜行白凝神画阵,快速将面前羽箭停住,随后她左右挥剑好似削面一般,将停在空中的羽箭斩得粉碎,这才又领着闻玄往前奔涌。
“放肆,这里岂是你们能进的!”
那主人厉声喝道,姜行白拉着闻玄的手,两人跑得飞快,一面跑一面喊,“谁让你放火的!”
“这是我的墓,我想杀就杀!”
姜行白偏生反驳,“这是我的命,我想活就活!”
两人避过箭阵,刚看见一处开阔地带,姜行白面上大喜,然而这欣喜之色不过一瞬,谁知她脚下留存一级台阶,她本来也跑得用力,一个没注意间就扯着闻玄摔了出去。
仓促间与闻玄松开了手,姜行白抱头往前翻滚,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人脑袋磕在一个硬角上,直给她磕得眼冒金星。
闻玄一面警惕地打量着四周,一面将姜行白扶坐起来。
闻玄的手摸了摸她的额角,她感受到一种黏湿,皱眉道:“你把什么抹到我的头上了?”
闻玄无语,伸手给她看,一手鲜血。
“你受伤了?”姜行白正欲翻看他,闻玄扶额,这才提醒她道,“这是你的血!”
话音刚落,姜行白随即感受到一股湿热从额角缓缓流淌。
“啊……”
姜行白转眼看了看自己方才撞上的东西,黑漆楠木棺材角上,一抹鲜血格外明显。
“嘶……”
她这才感知到头顶上一股剧痛袭来,她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果然凡人之躯就是脆弱。”一面抱怨,她又忍不住奇怪,总感觉自己如今不知被什么限制住,知觉太过于迟钝了。
闻玄见周围暂时没有反应,随后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围住姜行白的脑袋缠绕起来。
姜行白还欲挣扎,被闻玄瞪了一眼,“别动!”
她挑眉,撇了撇嘴,抱着手不说话。
闻玄却也没说话,只快速给人缠绕过,随后打了个结。
姜行白忍不住道:“你包得是不是有点太紧了,我感觉呼吸不过来。”
闻玄冷冷道:“不许扯动!”
“……”
姜行白难得吃瘪。
两人慢慢站起身,查看着周围环境。
眼前这处似乎是真正的墓穴,头顶雕绘繁复花纹,五彩宝石与夜明珠悬挂其上,仿若日月星辰相互辉映。
此间开阔,周围四壁上镶嵌的精致珠玉,各式绘画亦彰显不俗,比之两壁甬道更显恢宏。
在四壁之下悬设剑龛,每一石龛之中都竖立着一把宝剑,或铜或银,或铁或钢,因着夜明珠的照射,剑刃发出幽幽寒芒。
姜行白难得生出艳羡,下意识伸手去触,被闻玄挡下手。
他摇了摇头,“这里难保没有机关,你可别乱碰。”
姜行白心道也是,收回手,心里却实在不甘心。
最前方的摆着桌案,奇怪的是,桌案上没有任何祭祀牺牲,只有一块无字牌位。牌位前的墙壁上挂着一把剑、一张弓,再无其余。
姜行白望着墙上悬挂的剑与弓陷入愣怔,嘴角下意识扬出一抹笑。
“好啊好啊……”
闻玄眼皮一跳,看向她,“什么好?”
姜行白指了指前方的剑与弓,“这实在是好东西。”
闻玄想起她在子京城里的举动,忍不住道:“这墓穴的东西你就别动心思了。”
姜行白咽下一口水,心中只是可惜。
两人这才又看向摆置在中央的棺材,黑漆描金,恢宏大气,占据了几乎半个墓室。姜行白的血还沾染在棺材角上。
姜行白抱手摩挲着下巴,“你说,方才攻击的阴魂,会不会就在这棺材里面。”
闻玄没应声,只看着棺材思索。
话音刚落,前方传来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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