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历十三年,妖王现,群魔乱,人间罹难。
太子景懿偕五友出,历三载,斩妖除魔,终破妖窟,诛其首,天下遂安。
越月,太子践祚,改元永徽。
——《明史》
永徽三十年,海内晏然,百姓丰足,国泰民安,夜不闭户,市不辍肆。
沉沉夜色下,是灯火澄澈的扬州城。
已是亥时,这座城池仍然人声鼎沸。人来人往间,叫卖声,嬉笑声,不绝如缕。往来的行人衣着齐整,谈笑间,安然自若。
沿街的商铺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彩灯,流光溢彩,相交辉映。
秦淮河上,一艘艘画舫缓缓行驶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船上不时传来清脆悦耳的琵琶声。
河畔上男男女女相聚在一起,或三五成群,或二人成伴,有时举杯相庆,有时吟诗作画。
酒肆里,文人侠士举杯相交,把酒言欢。
谈笑间,一黑衣刀客拍桌而立,抱拳朗声道:“某听闻今夜沈公子于锦绣楼中广邀天下名士,不知在场诸位可有愿与我同行者。”
角落里的白衣书生,闻言起身,作揖笑答:“此般盛会,自当相随。”
酒肆中人纷纷应和,却有那外地来的,不通消息,疑惑问道:“这沈公子是何人?这锦绣楼又是何地?某可去否?”
那书生便笑答:“这沈公子,乃是当年随圣上共斩妖王的明远公和乔女侠之子。”
“这锦绣楼乃是乔女侠为沈公子所建,就在城东的东关街上。今日沈公子宴请天下名士,相会于此楼,不拘门庭,只要阁下胸藏锦绣,自可入内。”
“竟是明远公和乔女侠之子,某仰慕此二人久已,不想今日竟能见此盛会,自当跟随,自当跟随。”那人惊呼,赶忙跟随着众人一路前往这锦绣楼。
一群人沿着街市一路向城东走去,不时有同路者,加入进来,队伍越发壮大。
远远的,众人就瞧见了一座珠光宝气的楼阁。
只见那楼飞檐卷云,如振翅的飞鸟,其下坠着六角铜铃,随着夜风轻轻摇曳,发出轻盈的叮咚色。
屋顶以琉璃瓦铺就,在月色和灯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以十二根巨木作为支撑,上用金漆印刻祥云纹样。
楼外悬挂着一盏盏琉璃灯,灯火辉煌,在夜色中如明珠般璀璨。厚重的黄花梨大门大开,广盈来客。其上挂着块匾,用草书写着锦绣楼三字。
白玉阶的两旁站立着两队侍从,皆面容恬静,举止有素。
众人拾阶而上,进了楼内,只见那楼内灯火通明,薄如蝉翼的鲛纱悬挂在穹顶上,其上缀着一颗颗夜明珠,整个楼内,亮如白昼。
正惊叹间,见一侍从缓步迎来,笑迎道:“今日我家公子,广邀名士,宴请诸朋,不拘门庭,不问来处,只要各位能够展示出各自的本领,便可入内。”
那黑衣刀客便踏步向前,一摆长刀,喊道:“那在下今日便为诸位展示下我的刀法。”
言罢,向前大走几步,抽刀出鞘,舞了起来。
只见那刀锋自下而上骤然挑起,如哲龙破冰,银光炸裂,刀锋斜掠划出一道弧光,身形辗转间,刀影重重,黑色的衣摆随着刀锋旋转,划破周遭的空气。
只听闻那刀客忽的停步大喊:“可有好酒助兴!”
银光一闪,一壶酒向刀客砸去。
“好刀法,兄台,接着!”
循声望去,却是那靠近主座的少年郎君满脸兴奋的将桌上的银壶掷了出去。
刀客长刀一递稳稳的接住了酒壶,刀身一震,用手抓住了银壶,仰头饮尽壶中酒,将壶随手一掷,又再次舞动起来。
雪白的刀锋如绵延不绝的浪,层层叠叠,尽归于他手中一点,横刀连转,只闻铮铮刀鸣。
“铮。”
众人一惊,却见刀客已收刀入鞘,只留下一声铮鸣。不由感叹其刀法之精妙,其人之豪爽,有侠士之风。
刀客挺身迈步向前,抱拳道:“沈公子,不知今日我的刀法可进得了此楼?”
众人顺着刀客的视线望去,只见那主座上,静静地坐着一位少年,姿容俊逸,衣着华贵,一寸千金的流云锦铺就在他的脚下,却无法夺走他丝毫的华彩。
那刀客已是难得一见的侠士,气势惊人,那少年端坐于主位上,神情淡然,却不逊色分豪,那通身的富贵之气,反倒压过了那侠士一头。真是叫人惊叹。
主座上的少年起身回礼作揖,笑道:“这位兄台的刀法,精妙无双,刀势浑然一体。自当上座。”
一旁早有侍从等候着。待他说完,就引着刀客到席位上去。
主座旁的少年郎君一脸兴奋,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刀客,眼看就要按耐不住冲上去和刀客比划比划,不想却被一把折扇直直的敲了一下脑门。
“嘶,沈知微,你敲我做什么!”他回头看去,正瞧见沈知微单手把玩着折扇。
沈知微转着扇子,浅笑道:“我不打你让你清醒下,你怕不是要冲上去和他现场较量了。那刀客身手不凡,以你的身手,怕是不敌他半招。”
“那又如何?我裴照野难道还输不起吗?”
“是是是,你裴小公子当然输的起,但要是让你爹娘知道,你在这宴上丢了大脸,只怕你当即就要被拎回长安喽。”
“怎么样,你现在还要和他切磋吗?”
裴照野一窒,不服气的小声嘟囔道:“我不切磋就是了,但我先声明,我才不是害怕我爹娘呢。”
沈知微便笑:“好,那就当是你裴小公子给我一个面子。不然你们打起来,扰了旁人的兴,坏了这宴可就不好了。”
裴照野当即就又得意起来:“没错,是我为了你的宴会着想,才不想找他打的。”
两人谈话间,又有不少人展示了自己的本领,进了楼来。
侍从引着人有序的入座。今日在整个扬州城内的名士豪侠都汇聚在此,好在锦绣楼的场地足够宽大,人来人往间,也不觉吵闹拥挤。
来此的名士侠客,举杯相交,有慷慨陈词者,亦有捻须沉思者,有以箸击盏者,亦有煮茶论道者。席间众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
沈知微坐在位置上,不时有人上前来与他攀谈结交,他便举杯相迎,只三两句话的功夫,就让来者自叹拂如。
他刚结束和别人的交谈,坐下,就见裴照野凑过来,小声道:“你可悠着点,就你那小身板,喝那么多,受得了吗?”
沈知微一笑,抬手拎起自己桌上的酒壶,给裴照野倒了一杯,递过去:“尝尝。”
裴照野狐疑的接过去,喝了一口,品了品味,瞪大了眼:“你..”
还没问出口,又想起不能给旁人听去了,收了声,悄声道:“你换了酒?”
沈知微挑眉:“早换了,不然照这么个喝法,我早趴下了。”
裴照野在桌下给他比了个大拇指。
两人正玩笑呢,却有一侍从,从大门一路向他们而来,躬身作揖道:“少爷,外面来了一位姑娘,拿了一首诗,说是要赠与您的。”
沈知微抬头望去,只能瞧见是一个穿了绿色衣裙的女子,蒙了面,见他望过来,紧张的向他抬手作揖。
他起身,向她作揖回礼,而后看向侍从道:“诗呢?”
侍从抬手将写了诗作的纸递上。
沈知微接了诗,却不急着看,而是向侍从吩咐道:“你先去把那位姑娘请进来吧。”
那侍从领了命,便转身缓步离去。
裴照野见他未看诗句,便将人请了进来,有些疑惑,他是个直性子,不明白的就直接问出口:“你还没看诗呢,万一这诗写的不好呢?你怎么就把人请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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