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伊坎与斯宾塞·瑞德过往说来简单。
那年15岁的瑞德就读加州理工学院数学系,前往波士顿听学术报告会,报告会结束,途经唐宁楼,看到几名青壮年畅怀大笑着走出教学楼,瞥见他,嗤笑着又有弱鸡,真该把这些未成年就读名校的书呆子们都揍一顿。
瑞德等他们走远了,走进那间被锁起来的小仓房。
斯诺单手被链子绑在铁架子旁,坐在地上,左手翻阅一本《曼德尔-道格拉斯-贝内特感染病学》,其态度镇定,令瑞德大感惊讶。
“你还好吗?”
斯诺头也不抬:“你不是来伤害我的吗?”
瑞德走近,看清她右腿膝盖处的血痕,一道翻出皮肉的伤正中关节软骨,缓慢地淌下血流,在地上洇出一滩血。
这一幕让瑞德回忆起高中时,他被人排挤,哄骗到足球场上,绑在球门旁,脱去裤子,耻辱又难堪的场面。
斯诺听他脚步犹豫,才缓缓仰起脸:“你不是哈佛的学生。”
瑞德自邮差包取出创可贴,斯诺淡淡道:“伤口太大了,创可贴没用的。”
“有用的。”瑞德执拗道:“起码能让伤口不再暴露。”
瘦巴巴一张小脸,戴着棕色眼镜的女孩问他:“你是数学系的学生,为什么随身携带创可贴?”
瑞德一愣:“你怎么知道?”
斯诺:“你的包。”
顺着她的视线,瑞德瞧见邮差包别着一枚加州理工数学系的金属徽章。
瑞德恍然:“你观察力好强。”
斯诺抿起嘴看他。
瑞德诚实道:“……我比较笨,经常意外受伤。”
读数学系的家伙,没有一个是笨蛋。
斯诺看穿了他也遇到过校园暴力,却一言不发,任由他处理伤口。
“……我叫赛宾斯·瑞德,15岁,专业你已经知道了。”瑞德找了更细铁丝,拧紧,去撬铁链的锁眼,担心斯诺,不住地找话聊:“他们为什么把你绑起来,你没交小组作业,还是你不善于合群?”
“有人说过,你很不会聊天吗?”斯诺右手恢复自由,腕骨被磨出一片擦伤,她踉跄起身,瑞德赶忙扶稳她,11岁的女孩,眼底写满了平静,仿佛膝盖上的伤惊不起她心中任何波澜。
“我只是比他们都更优秀而已。”
瑞德心口一紧,忽然知道了她的身份。
“斯诺·伊坎……你是那个各大高校都在议论的天才。”
斯诺自嘲:“你和我,天才和怪胎,有什么区别吗?”
瑞德被说中心事,垂头丧气地把她送到了医务室,医生对她的到访并不惊讶,只恼怒这帮人做得太过分了。
“没关系。”斯诺面无表情地凝望着夕阳下的街景,“父亲再不喜欢我,也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我的肢体。他们会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尚且年轻的瑞德听不出这番话里的冷漠,只觉得瘦弱的斯诺太过可怜,在校园里收到排挤和欺凌,养父也不像是对她很爱重的模样。
临走前,他留下邮箱号码,局促地搓揉着邮差包的肩带:“如果可以的话,你可以写邮件给我,我想,怪胎也好,天才也罢,外人对我们的评价不该是我们定义自己的标准……”
斯诺顿默半晌,接过纸条:“……我是阿斯伯格综合症。”
瑞德放心了,也挤出一抹紧张的笑容:“我母亲戴安娜是偏执型精神分裂症。”
他们都属于这个世界的异类。
但他们互为彼此的同类。
斯宾塞·瑞德的证词证明了白雪海瑟克的真实身份。
“我们很聊得来,斯诺其实并不内向,她比我勇敢,比我坚强,受伤也不吭一声,更不会流一滴眼泪,渐渐的,我向戴安娜介绍了斯诺,第二年冬天,我邀请斯诺来拉斯维加斯过圣诞节,她们一见如故,戴安娜很疼爱斯诺,斯诺也把她当做真正的母亲一样,我们是一家人,母亲,兄长和妹妹。”
“但我和斯诺走得太近,引起了她养父的注意,卡伦·伊坎用我和戴安娜威胁斯诺,我十八岁那年,戴安娜病情恶化,我不得已把她送到本宁顿疗养院,组织发来戴安娜在病房里休憩的照片,逼迫我加入组织。”
“我走投无路,差一点就加入了……”
棕黑卷发的男人双手抱着脑袋,大颗大颗的眼泪从他低垂的脸上砸落。
“是斯诺,卡伦·伊坎逼迫斯诺调整了盐/酸/羟/考/酮的合成方式,新增的方程式侧链能更快发挥药效,节约成本。此后他又药方卖给了普渡药业……”
想到近年来的阿/片/类药物成/瘾报告,负责审讯的吉迪恩和朱蒂神情凝重。
朱蒂心有余寒:“她那时才14岁。”
就能研发出令无数人滑入深渊的药物了。
“她已经14岁了。”吉迪恩不会小觑天才,“为什么伊坎不让她继续药品研究,普/渡药业利用奥/施/康/定赚取了上百亿美金,巨大的利润足以使商人疯狂。”
瑞德无助地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见不得光,也许是因为有别的考量……我逃过一劫,斯诺却频发噩梦,她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错。”
朱蒂设想道:“如果她现在投身于药物研发,你认为那将会是人类之幸,还是人类之祸?我们得想尽一切办法把她救起来,不能让一位前途远大的科学家落入魔爪。”
吉迪恩看得更为通透,难道没有斯诺·伊坎,一心钻研阿片类药物的普渡药业就拿不出其他产品了吗?
芬/太/尼,杜/冷/丁,奥/施/康/定……
它们都不过是一种利于称呼的名字,制药实验室稍加调整苯/环/哌/啶的结构,便可创造出截然不同的阿/片类药物。
新的芬/太/尼缓释贴片和喷雾剂已在研发之中,等它们上市之日,新一轮的风暴又将蓄势待发。
吉迪恩沉吟:“物质是没有立场的,人才有立场。”
瑞德痛苦于答案——斯诺的命运仿佛早已写好结局,任何外力都无法阻拦那一天的到来。
朱蒂坚毅:“我会尽我所能去阻止组织的阴谋。”
头发斑白的老者摇头叹息,贪婪是无法遏制的,斯诺·伊坎如同守护着一座知识宝山却不愿与世人分享的孤龙,她知道知识宝贵,也了解人心可怖,人们逼迫她交出宝藏,否则就毁灭世界,然而拿走的知识反被利用作恶,变成另一柄刺向孤龙心脏的长枪。
她能坚持正义多久,吉迪恩无法判断,凭瑞德描述来看,她的确是一位值得结交和托付信任的善人。
但愿她崩溃的那一日来得越晚越好……
最好永远也不要降临。
时间回到新年夜,朱蒂再次向秀一强调了白雪海瑟克的重要性。
朱蒂:“瑞德探员说斯诺·伊坎失忆了,她不记得瑞德和戴安娜了,经过调查,组织也撤离了监视戴安娜的人手,这是我们的好机会,我们必须把她救走。”
“但不是现在,而是在未来,能确保白雪海瑟克被救走后,其他人员不会受到影响,危及生命的前提下。”赤井秀一把斯诺·伊坎相关的资料牢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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