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朝心中纳罕,忍不住腹诽道,这人有病吧,不仅没扔了她的剑,还给挂床边上,怎么,打算一睁眼就看到它啊,留着怀念吗?
她搞不清楚楚冰华在想什么,快速取了剑,赶紧闪身走人。
等这把在墙上挂了一百年,不仅没染灰尘,反而还更加锃瓜瓦亮的剑握在手心,熟悉的安心感涌上她的心头。
其实大苍并没多出奇的地方,就是把普通剑而已。
一百多年前,神灵越和凡朝初次学剑时,凡朝就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
本来她不该跟大她三岁的姐姐一起学剑的,奈何小丫头太磨人,姐姐去学剑,她非要跟着去,看了没两天,竟然也颤颤巍巍地跟着老师学剑招。
老师都愣了,神家的孩子各个金尊玉贵,哪里愿意吃这个苦,平时学剑躲都躲不及,现在居然有个愿意主动学的。
在请示了神主后,老师当即把凡朝也收入囊中,让她破格和神灵越一起学剑。
等二人可以选自己的本命剑时,神静安格外重视,神灵越的剑是由天下最好的铸剑师花费数年,耗尽无数心血打造的。
再由神静安亲自用神力开光,才送到神灵越面前。
而凡朝的剑,神静安自然也不怠慢,整个国库为她打开,只要她看得上,什么都可以要。
凡朝来到储藏室,一群宫人神官围绕在她周围,向她介绍这个,介绍那个。
“朝朝殿下,您看,这把剑削铁如泥,用最好的精钢锻造……”
另一宫人谄媚地凑过来:“殿下您看,这把剑身轻如燕,造型极其华丽,配上您,那真是上天入地……”
凡朝烦不胜烦,挥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自己在武器库里转悠起来。
那些被单独摆放的上品她都没仔细瞧,粗略扫过去,并不觉得有多稀奇。
正百无聊赖间,突然,她在储藏室一处偏僻的暗门前,瞧见了和扫帚待在一起的剑。
灰扑扑斜躺在地上,像废铁一样不起眼。
凡朝来了兴致,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瞧看。
“就它了。”
她听见自己说,既然拿不到最好的那一把,那其他的剑也都大差不差。
剑好不好不在剑本身,而是看剑的主人。
在她把那把破剑拿起来的时候,从暗室里冲出来一个宫人,应该是这储藏室的洒扫宫人,一脸惶恐道:“殿下,殿下万万不可!”
“这剑是淘汰下来的废品,平日就用它砍砍树枝什么的,等清点完宝物,就带下去销毁了。”
“实在不敢让殿下您拿着,恐怕污了您的眼。”
他不说还好,一说凡朝更来劲了。
一边眉头高高挑起,凡朝拿着那破剑兴致勃勃地把玩:“废铁啊,废铁又如何,到了我手里,就是最上品神器。”
后来,她用她狗爬似的刻字技巧,在光秃秃的剑鞘上刻了两个字——
大苍。
这把要销毁的剑就叫大苍了。
以天下之称谓,命废铁之姓名。
————
此刻,大苍已经断成两截了。
凡朝拿剑鞘给它装好,往腰后一别,掀了后窗逃了出去。
刚走没两步,突然与一个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对上了视线。
凡朝乐了,这不那谁吗?
小男孩乃大名鼎鼎的神灵越侄子,神乐乐是也。
他天生淘气,整日在曦舞里为非作歹,一听说大魔头凡朝逃跑了,吓得他到处乱窜,平时嫌宫女侍卫们烦,不让跟着,此刻竟然连个近身保护他的人都没有。
神乐乐缩在墙缝里,压根不敢出来,见有人正在看他,小心翼翼挪过来一眼,当即大惊,怎么正好是那个大魔头!
他吓得涕泗横流,立时大哭出声:“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求求你别杀我!”
凡朝嘴上冷笑,像提溜鸡仔一样提着他的后脖颈,给人拽出来。
然后抬腿使劲一踢他的屁股:“瞧你那怂样,之前不是很能耐吗?”
“怎么,神家现在都是你这样的窝囊废?”
神乐乐已经快吓蔫了,他哆哆嗦嗦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看就要吓尿了。
凡朝觉得没劲,四处看看,正好瞅见不知哪个神官养的狗笼子空着,直接把小孩丢了进去,关门落锁。
神乐乐一泡尿全尿在了狗笼子里,又吓得在笼子里乱滚乱闹,沾了一身腌臜物。
他抓着笼子,瞪着恐惧的眼睛,看着凡朝,大气都不敢喘。
凡朝隔着笼子欣赏了会儿他的恶心样,教训道:“连尿尿都控制不住,你说你是不是废物。怎么,多长了二两赘肉,就能随地乱尿了?那你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闹了一气,凡朝正色道:“不逗你了。”
说罢转身就走。
刚出了这片窄门,走进巷子,突然,一双手冷不丁地搭在了她的肩上。
凡朝一愣,回头一看,正好撞进了一双极度美丽的狭长双眼里。
不好!是那个笑面虎启监天!
她怎么也没想到,率先逮到她的人,竟然是启烛。
她对他一点也不熟悉,也估量不出启烛的实力,正想静观其变,没想到启烛率先发话了。
“不赶紧逃命,还有心思逗小孩?”
他的声音舒朗,里面含着满满的笑意。
但是这话说的让凡朝摸不着头脑。
怎么口气听起来与她这么熟稔?
而且也不像很有敌意的样子。
她试探着道:“你早就发现我了?”
启烛不答,此刻才收敛起笑意,正经道:“快走,趁还没有人发现你,目前你能逃出曦舞的方法,只有永乐宫里的传送阵了。”
此话一出,凡朝大惊。
什么意思?他不是来逮她的,反倒是来帮她逃跑的?
而且他怎么知道永乐宫里有传送阵法?!!
凡朝心里翻起惊涛骇浪,脱口而出道:“你就是那黑羽小鸟??!”
启烛点头,此刻顾不得许多,而是拉着她快速往永乐宫的方向飞去。
宫道狭窄,二人贴着墙快速掠过,稀疏的月光将二人的身影拉的好长好长,投在细密的地砖上,又折进对面漆黄的墙里。
凡朝心中纳罕,忍不住在奔逃中,偷偷分神打量打量这个怪异的男人。
这是她第二次见他,第一次见是她刚被抓进曦舞的时候。
如今看来,当初他非要把凡朝从楚冰华手里接过来,估计就在打放了她的主意。
可惜楚冰华不做人。
打量着打量着,凡朝不禁再次感慨,这男人长得可真攒劲。
上挑眼,下垂眉,瞧着发邪,一双长眸噙着笑,看向她的眼神里,却像是沁着水的温柔。
见她打量,启烛顿了顿,长眸染上黯淡,轻声道了句:“抱歉。”
“什么?”凡朝愣住。
“抱歉,没能救下二雷。”
“我帮他做了法事,下辈子应该能投个好人家。”
听清他的话后,凡朝震动,心内愕然。
————
眼见永乐宫就在跟前,转过一个墙角,就能从永乐宫的后门溜进去。
刚踏进巷口,一转头,却跟一个扎着高马尾,身着侍卫服的女人撞上面。
是方巢夏!
方巢夏身后跟着两三个侍卫,在碰面的一瞬间,局势陡然紧张起来,启烛第一时间将凡朝护在了身后,狭长的眼睛压得很低,冷冷地盯着这群人。
情况委实不妙。
他和凡朝不仅被神主身边的第一侍卫长逮到了,与此同时,他也面临着暴露的危险。
启烛耗费无数心力才安插进曦舞做神官,一旦被揭发,前面所有的努力都将功亏一篑了。
他心念急转,如果糊弄不过去,那只能来硬的了。
把方巢夏杀了,就能避免上述发生的一切。
他的手往后腰摸去,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
凡朝也紧紧盯着方巢夏,到这时,她的心中才产生了一丝疑惑,方巢夏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动手?
不待二人再做分辨,一直冷着脸的方巢夏率先拔刀出鞘。
启烛的手已经缠上了腰间的软鞭,还未出招,只见方巢夏的长刀莫遂抽出来,却突然转了个弯,往身后一扫,她身后三个侍卫头颅齐齐掉落。
凡朝和启烛:???
二人人都傻了,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方巢夏率先出声:“别怕,我不是来捉你们的。”
她的声音越过启烛,传到凡朝的耳中,定定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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