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拂雪嫌弃地拿手心在江不系衣裳上擦,恨不能剁了他的舌头腌口条。
眼看他就要瘫进她平日乘凉坐的竹躺椅中,崔拂雪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揪着后衣领将江不系提溜着扔回了他自己家中。
次日,崔拂雪出门碰到江不系,见他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没心没肺的样子,火气蹭蹭往上冒。
江不系毫无察觉,一如既往地嬉皮笑脸:“拂雪,今儿早上吃什么?上次的小馄饨真是惊到我了,真没想到能那么好吃。”
崔拂雪停下脚步,答非所问:“小侯爷,葛雷回金陵了。”
“葛雷?”江不系觉得名字有些耳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葛雷是谁?”
崔拂雪深吸了一口气,在心中告诫自己不能生气,不能生气,他是小侯爷,得罪不起,努力换了张笑脸:“小侯爷可还记得修缮大殿的那位工匠?”
“对对对,我就说这个名字耳熟,他回来了?”
“就在云间客栈。”
江不系狐疑地看了崔拂雪一眼,上回也是,曼陀罗的卖家也是从她这里听来的,哪里来的客人这样神通广大。
想归想,江不系到底没问,他不认识云间客栈在哪里,饿着肚子跟着崔拂雪七拐八绕的来到间客栈外。
客栈看起来没有名字那样仙气飘飘,倒是有些老旧。
江不系上下打量了一番迈步进门:“掌柜的,两间上房。”
掌柜的目光不着痕迹地在两人身上扫了个来回:“得嘞,两件上房。”
他低头翻钥匙,江不系忽地凑过去,压低了声:“掌柜的,跟你打听个人。”边说,便塞了几两银子进掌柜的手里。
掌柜暗地里掂了掂,也压着声:“客官,您说。”
“有没有一个姓葛的男子,大约三十多岁,右手无力,本地口音,前几天来的。”
掌柜一想:“还真有一个,不过,今儿早上已经走了,你们来前刚走的。”
“走了?”江不系这下不再藏着掖着,“房间不要了,那银子归你,拂雪,走。”
拐出云间客栈,是一条颇热闹的街市,热腾腾的包子馒头,面条锅贴一家接着一家。
江不系肚子一阵咕噜,走不动道了。
崔拂雪找了家面条店,只不过已然座无虚席。
看了一圈,外面有张桌子只坐了一人,江不系过去:“劳驾,挪一挪,我们两人。”
那人往一边挪了挪。
江不系:“兄弟,左手吃饭,不多见啊。”
那人冷淡道:“那是你少见多怪。”
江不系勾着唇:“左撇子确实不少见,少见的是有些人回了南京不回家反倒住客栈。”
他边说着,已上手按住了他:“葛雷,又准备去哪儿啊?”
葛雷想跑时已经来不及,他有些懊恼:“慧悲几人的死与我无关,我回来只是想家了,并没打算做什么。”
江不系歪着头看他:“我可什么都没说。”
葛雷身子一顿。
“你怎么知道是的是慧悲他们?外界虽知道大报恩寺出了事,却应该不知道出事的究竟是谁,不急,有话咱们回衙门慢慢说。”
葛雷说,当初他负责修缮大雄宝殿内外,原本一切按部就班,可突然有一天慧悲找到他,让他暗中挖一条暗道,通往寺外。
葛雷也犹豫过,但慧悲给了他五十两银子,并承诺事成之后再给他二百两。
二百两,葛雷做一辈子工恐怕也挣不到这么多银子,一番思索后应了下来。
不料挖暗道时,一块石头砸下来,正砸在他的右手,筋脉受损,右手再使不上劲。
葛雷心有不甘,想多与慧悲要些银子,结果那日慧智与慧明都来了,告诫葛雷乖乖拿着钱离开金陵,否则,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大报恩寺是皇家寺院,三人都是寺中管事,葛雷知道他们多多少少有些门道,不敢得罪,连夜收拾包袱离开南京。
江不系听着:“这几年没回来过?”
“没有,我不敢回来,怕被他们三个发现。”
“你可知他们挖暗道准备做什么?”
葛雷摇头:“我不知,大人,我真不知,我父母走的早,离开这么些年也没回来祭拜过,实在想的紧,这才前两日偷偷潜回来,我不敢住家里,怕被他们发现,可回来便听说大报恩出了事。”
江不系:“你哪天回来的?”
“前,前天,大人,您可以去查,我真的是前天才回来的,离开金陵我去了扬州府,您去问,我大前天才从扬州府出来,左邻右居都能作证。”
崔拂雪问:“那你又如何知道大报恩寺里出事的人是慧明三个?”
“……”葛雷愣了一瞬,“我,我好歹也认识一些大报恩寺里的和尚,好奇之下便找他打听了,这,这才知道……”
江不系冷眼看着他,葛雷察觉到他的目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葛雷,案子未查清前,你不能离开南京,左右慧明几个都死了,回家住吧,没人找你麻烦,不过,你若是敢溜出去,你就是本案的嫌疑人,便是下海捕文书,也要将你抓回来。”
葛雷离开时,崔拂雪望着他的背影怔怔出神。
江不系揉揉肚子,刚准备喊“饿”,听见崔拂雪说了句:“他没说实话。”
江不系懒懒地往后靠:“可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回来害怕被慧悲几个发现,连家都不敢回,转头却敢找相熟的和尚打听大报恩寺中的消息,也不知道他是真怕还是在挑衅这哥仨。”
江不系顿了顿:“不过要说人是他杀的……”正说着,贺文章进来了,“老贺,来的正好,跑一趟扬州府,查葛雷是哪日离开。”
贺文章连问都没问,应了是便离开。
江不系“啧”道:“老贺这样的人居然都能不受待见,南京朝廷的人还真是……”
崔拂雪懒得听他说这些:“小侯爷下面打算怎么办?”
江不系:“只要老贺回来能排除了葛雷的嫌疑,便准备收网。”
扬州府离得近,快马加鞭来回也就是一天的光景。
江不系借口要等贺文章回来,大中午的便自己给自己放了衙。
崔拂雪心道坏了,别不是又想去秦淮炊烟吃吃喝喝,
哪知江不系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走的时候连提都没提。
崔拂雪乐的轻松,自打跟着江不系办案以来,她就没好好休息过,出了门,她决定给自己休息半日。
乾道桥和会同桥南汇集不少勾栏酒楼,与秦淮河畔的风月场不同,那里多是教坊司乐工表演的场所,有曲有舞还能看戏。
今儿演的是昆曲《连环计》,讲的是王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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