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殿只有萦风、宿羽两人。
宿羽行事随和,他坐到萦风身侧的椅子上,说道:“听越辰说,你今夜不在司命殿下榻?”
“没错。”萦风点头,“我与一位仙友约好今日去一次忘川,过了午时便出发。还要谢过司命星君许我暂时在此地落脚。”
“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只是你要去忘川,难不成是要喝下忘川水?”宿羽的脸上浮现出一阵忧虑。
“我是陪我的仙友去忘川。”萦风如实说道,没有多做解释。
“原来如此。”宿羽放下心来,“不过我还是要多嘴一句,这喝下忘川水之前,一定要想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要不然到头来总是会后悔,我这身边的例子就比比皆是。”
突然想起容与。萦风不由得苦笑。
但是总有人是没有后悔的。
虽说心中是这样想,萦风还是说道:“是啊,有些记忆能轻易忘记,但是很难再找回。”
宿羽在心中暗想:可不是,可真是难死我了。
“在下有一请。”萦风说。
“但说无妨。”
“我想查一个凡人的命簿,不知司命星君可否行一方便?”
宿羽的眼睛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你想查谁?”
见宿羽答得干脆,萦风捉紧时间说明缘由:“一个名叫齐云的凡人,但是我不知道他的生辰,只知道他的忌日,可能查到?”
只见宿羽的身子微微向后一倾,眼神闪烁,脸上却看不出什么波澜:“你知道他的忌日?这也可以。”
萦风说出齐云的忌日后,宿羽便和她交代了几句,起身进入屏风后的空间。
萦风盯着屏风看,见其先化虚又变实,心下觉得妙趣横生,看得愈加仔细。
不过多时,宿羽便拿着命簿出现。
萦风接过那带着玉牌的竹简,小心翼翼地摊开,浏览上面仅有的几行字。
上面书写着齐云何时拜入涵虚门,何时与她成婚,又何时当上了门主等等。这些萦风大多都清楚。
只是有一句,她看不明白。
“第三年弑师,成为涵虚门门主。”
弑师?
齐云杀了柳华练?
萦风无比震惊。
虽然她始终都不喜欢柳华练,但是萦风知道,齐云始终是将其当作生父看待的。
他为什么要杀了他?难道是为了门主之位吗?
“落星仙君?”
看到萦风对那命簿怔愣了许久,宿羽选择开口打断。
萦风缓过神来:“这里面的内容怎么这么短?”
宿羽笑道:“你们怎么都这样说?”
“‘我们’?还有谁?”萦风疑惑。
“没有谁……”宿羽含糊其辞,“是这凡人的寿命不过几十年,所以可以记录的事便少。之前也有很多人像你这样问过。”
“原来如此。”萦风再次看了一眼命簿上的文字,然后将其卷起,递给宿羽,“我看完了,多谢星君相助。”
宿羽将命簿收起,说道:“我见你方才神情凝重,这个凡人对你很重要吧?”
萦风思索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答道:“算是吧,只是我也是今日才发现,我还不太了解他。”
宿羽意味深长地说道:“那可真是遗憾啊。”
萦风没有反驳,她看到宿羽的神情带着几分好奇,正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名司命殿的小仙打断。
“司命星君,玉箓院的流瑕仙君正在殿外等候,说是要等待落星仙君。”
流瑕前来,萦风便不想耽搁,于是向宿羽提出离开。
“走之前要不要和越辰打个招呼?”萦风刚刚起身,没走出几步,就听到宿羽提议道。
是越辰带她来司命殿,的确不能不打个招呼。
不想萦风正打询问越辰现下正在何处,便见越辰本人走来。
他看到萦风就问道:“要走了?”
萦风只应了一声后,迅速离开了。
越辰看着她急匆匆离开的背影,本想问宿羽他们谈了什么,转而就看见宿羽手中的命簿。
“她找你查命簿?”越辰问。
“是啊。”宿羽掂了掂手中的命簿,“她特意查了你在凡间的命簿呢。”
越辰早已看到那命簿玉牌上的齐云二字,并不意外:“她都说了什么?”
“她什么都没说。”宿羽摇头,“话说你还是没有向她说明你之前的关系吗?”
越辰坐下,抬手便要去拿桌上的茶,却发现桌上并没有放置茶盏,只得悻悻而归。
“你不是说我的记忆已经可以恢复了吗?”他的语气从容。
“是啊!”宿羽终于逮住了个机会,“你不知道我又多辛苦,我每天加班加点,你这才有机会恢复记忆……等等,这和我之前问你的话有什么关系?”
“所以我想待一切都想起来之后,再去考虑如何处理我们之间的关系。”越辰说,眼睛里少了几分期许,反倒是多了几分忧心。
宿羽轻哼一声,仿佛一切尽在掌握:“我劝你不要犹豫不决,你知道她今天要去哪里吗?她要去忘川!她若是先你之前忘掉前世记忆,看你到时该怎么办!”
越辰微微皱眉:“她要去忘川?”
他怎么不知道?
“不过你放心,我问过她,她现在好像并没有要喝下忘川水的心思。”宿羽又补充道。
越辰稍稍放下心来,他带着点嫌弃的口吻说道:“你知道吗?她之前同我说她想去无荒。”
“哦,那又如何?”宿羽实在不懂,他在担心什么。
“我在想,如果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尴尬,她还会在往生渊吗?”越辰说。
宿羽更是不解:“她在不在往生渊任职,不还是你说了算?”
越辰犹豫:“我是怕她不愿。”
怕她现在只是把他当成一个和齐云长得一摸一样的上司。怕她如果发现他恢复了记忆,会选择离开。
她说她不会因为一时的仇怨而放弃她真正想要的东西。
可是,在往生渊任职对于她来说,能称得上是“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你在这里想来想去,还不如现在就恢复记忆。”宿羽一针见血,说话间,他召唤出一个球状的发光物,四周有数不尽的光点在跳动,“万一呢,万一你们之前其实没什么血海深仇,说不定只是对方的一个过客。”
越辰识得,那是他的一缕神魂,带着他寻找了近五百年的前世记忆。
可是他有些犹豫。
他伸出手,那缕神魂便乖乖地飞进他的手里。
越辰打量着那上面跳动的光亮,目光平静而汹涌。
*
萦风走出司命殿时,看见流瑕正在悠闲地四处张望,时不时摆弄手中的头发。
流瑕看到萦风,便迎了上去:“可算见到你了。”
她一身藕荷色轻纱裙,头发编在一侧,头上带着一只微微透着青色的玉簪。
“没想到你来得这样快,有失远迎,有失远迎。”萦风迎着说。
“本来容与元君要在今日午间找我谈一下公务,但是晨起时照青神君突然回了神域,于是这事便放下了。”流瑕解释道。
“照青神君?他也是回来赴宴的吗?”萦风好奇。
流瑕的手指卷着头发,有些迟疑:“好像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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