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里面那个小箱子拿给我。”楚若宝声音微冷,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腰间的药包,目光扫过倚在树干的男子。
迪迦认识,他不认识迪迦。
那就是将军府认识。
能和将军府有渊源的,不管是不是好人,至少不是普通人。
迪迦竟敢冒大不韪跪求她救人,看来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而且,按迪迦的反应,这人似乎也不应该就此落难。
楚若宝从小箱子里翻出一条墨绿色丝巾蒙在脸上,又从箱底找了块干净麻布,拿了两个药瓶,才示意迪迦随她过去。
走近了,她倒是被眼前这少年的相貌惊了一瞬。
呦呦呦~~~
这宽肩窄腰大长腿,星眸剑目丹凤眼,白净的脸上还沾着几绺染了血的发丝,活脱脱一个战损妆漂亮小公子啊~~~~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故意放粗了声线:“公子,身上可带有钱财?”
那少年抬眸打量了二人一番,微蹙着眉坐直身子:“有。”这两人,倒不像是趁火打劫之辈。
况且,这小丫头手里分明拿着药瓶。
“我替你诊治伤势,你将身上钱财给我,我们两清,如何?”楚若宝说着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少年笑了声:“你?懂医术?”
楚若宝被他那声嗤笑惹得有些不悦,转身就走。
“我愿将身上所有银钱都给你!”那少年着实没料到这小丫头如此反应,连忙撑着树干勉力站起:“若是不够,姑娘可留下地址,日后我必有重谢。”
听他这么说,楚若宝又一个转身走了回去。
她穿过来这么久…除了房间里的首饰珠宝,还真没见到过这个时代的钱。
还有就是,她要是打算跑路,的确需要钱。
不要白不要。
她也不多言,也不多言,走到湖边一块大石旁,指了指石头,又指了指那少年,示意他过来。
少年费力的挪动着伤腿,缓慢的走了过去,配合的坐在那石头上。
医者眼中无男女。
楚若宝直接让迪迦将少年的裤腿卷起,露出了小腿和膝盖上的伤口。
瞧着像是…从高处坠落又被拖拽造成的撕裂伤…
“去车上箱子里取那瓶绿色药酒来。”许是过于专注,楚若宝自己都未察觉用了原本的声线。
迪迦得令,快去快回。
待他返回时,小主子已用那块麻布蘸着湖水,将那少年腿上的血污擦拭干净。
他不敢打断,把药酒放在小主子药瓶旁,就静立在一旁。
楚若宝清理好伤口周围后,拿起那瓶药酒,顺着少年膝盖和小腿的伤口缓缓倾下。
这药酒是她前几天泡的,明矾(煅)一两一钱加七钱的地榆炭,混在一升米酒里,做了一瓶简易版的‘消毒止血’药酒。
药酒刺激伤口带来锐痛,少年下意识地肌肉绷紧,轻颤了一下。
“别动。”楚若宝葱白指尖直接按住他膝盖上方,习惯性地想吹气,想起自己蒙着面纱,便改用手轻轻扇了扇风。
待药酒半干,她拿起另一个药瓶,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将药粉均匀撒在伤口上:“三日内伤口不可沾水。”
说着,她站起身,示意迪迦去撕那少年的衣袖。
少年有些愕然,忙抬手制止:“姑娘,在下可否自行脱下衣袍?”
她身旁那侍卫一看便是练家子,若让他动手撕扯,不如自己来。
“请便。”楚楚若宝粗着嗓子,神色淡然地退开一步,既不转身也不回避目光,就那样坦然看着他。
少年见她并不避讳,也不再拘泥,费力地将半边衣袍褪下,露出肩头的伤。
衣袍刚解下,楚若宝便皱眉凑近细看。
是…穿刺伤。应是箭矢之类所致。
她用手指稍用力按压伤口四周,确认未伤及筋骨,也无异物残留,这才开始清理。
手上唯一那块干净麻布,方才已用来擦拭伤口,不能再作包扎之用。
她低眸看了看少年光裸的上半身,眨了眨眼:“撕他的里衣。”
少年眉梢一挑,未及拒绝,那侍卫已上手从他胸前衣襟处扯下一块布料,稍一用力,里衣便被撕成一条长布。
楚若宝接过布条,指尖捻了捻,料子倒是不错。
也不急着包扎,而是朝着少年,伸了手:“给钱。”
少年又是一愣,随即利落地解下腰间钱袋放入她手中。
掂了掂,楚若宝还算满意,毕竟沉甸甸的。
见她仍无动作,少年有些拿不准,又道:“身上只这些现银,若姑娘不嫌弃,在下腰间这枚玉佩,还值些银钱。”
楚若宝未予理会,将钱袋放在一旁,手法利落地将他肩头伤口缠绕数圈,布条绕过胸膛,打了个结实的蝴蝶结。
她满意地点点头,从另一个瓶子里倒出两粒药丸,放在石头上。
转身就走。
“还未请教姑娘尊姓大名,日后定当登门拜谢。”少年捡起那两粒药,颤巍巍地站起身,跟了过来。
楚若宝头也未回,更未应答,自顾自登上马车,“嘭”地一声关紧车门,这才低声吩咐迪迦:“若此地离最近的人烟尚远,就把车后那匹马卖给他。若不远,直接驾车走。”
迪迦闻言,瞥了眼追上来的少年,只犹豫一瞬,便翻身上车,扬鞭驱马前行。
少年挥开马车扬起的尘土,眯眼望着车辆消失在视线尽头,又回望了一眼马车来时的方向。
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有意思。”
不多时,从马车消失的方向,四骑快马载着三名劲装男子疾驰而来。
“属下来迟!”三人齐刷刷翻身下马,半跪于地。
“起吧。”少年不甚在意地扯了扯身上别扭的衣袍,踩着其中一名侍卫的肩翻身上马:“回盛京。”
—— ——
天色擦黑时,楚若宝抵达了一个名为穗丰镇的地方。迪迦找了镇上唯一的客栈,订下一间靠里侧的客房,吩咐小二将饭菜与热水送入房中后,便退至门外。
楚若宝打量着这间古朴简洁的屋子,有些恍惚。
这镇子不大,一眼看得到头,只有一条主街。
街道两侧的商铺门前零星挂着几盏灯笼,算是唯一的照明,故而谈不上繁华。
或许因是夜晚,一些商户已闭门歇业,街上也少见行人。
这镇子离药王谷不过一日路程,依药王谷的“财力”,左近之地似乎不该如此寥落。
她简单洗漱后,随意用了些馒头和小菜,便打开了房门。
果不其然,迪迦如门神般立在房门对面,见她出来,立即颔首:“您有何吩咐?”
“进来说。”楚若宝直接转身回了屋内,径直坐到了餐桌前凳子上。
迪迦闻言跟了进去,不忘回身掩上房门。
“小姐有何吩咐?”迪迦并未继续向内走,只停在门边,低眉垂目。
“回盛京,可还有别的路径?”楚若宝若有所思地看着桌上的钱袋,坐十天马车,就算不散架,反复用药迷晕自己也得变成傻子。
“还有条水路,三日便可抵达盛京边城的码头,再换乘马车,半日即到。”迪迦顿了顿,补充道:“走水路,需购买船票。”
他自个儿搭乘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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