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黑衣人猝不及防的,是接下来发生的这一幕。
楚若宝自然没想到,还真有梁上君子?还黑衣蒙面!
当时那种情况,跑!是来不及了,她目前这个小身板,跑不出去几步,背对‘敌人’,死的更快…
于是——楚若宝当机立断,直接就着仰摔的姿势,将护在胸前的药筐往肚皮上一搁。
她猛地拱起腰背,双手双脚齐齐发力,脑袋就那样自然后仰耷拉着,双眼却一瞬不瞬地死死盯住梁上那人活脱脱像某山行丧尸行径)……就这么驮着那筐药材,以一种极其诡异而迅捷的方式向前“爬”去!
没“爬”出两步,估摸着是被她这匪夷所思的身法和行径震慑到了。
那位梁上君子,“嘭”的一声!竟是一个失手,从房梁上直直摔落!
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人,落地瞬间,他疾速调整身形,一个侧翻,用手臂卸去了大半力道……却仍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不过……
楚若宝停了下来,一是再往前没路了。
二是,他这个摔倒的姿势…很明显会脱臼。
加上,这位黑衣人似乎也没想着伤害她,不然,凭他的身手,她也不用丧尸爬了……直接“尸”了。
长廊外的雨伴着轰隆隆的雷声,带着黑压压的云,依旧在笼罩这一片天地。
楚若宝抱着药材筐,看着那黑衣人扶着自己脱臼的肩膀,颤巍巍地站起身,心下不由又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一丝怀疑……看身手是极好的,可看眼下这反应,emmmm………感觉也没有很聪明啊。
扑通一声!
没等她反应过来,黑衣人直接一只手扯着脱臼的那只胳膊,单膝跪了下去,给她行了个抱拳大礼:“属下见过小姐。”
楚若宝眯了眯眼,放下药筐,伸手拍打掉身上因方才“阴暗爬行”沾染的灰尘,问道:“你是何人?”
“属下奉秘令前来药王谷,接您回京。”黑衣人语气不卑不亢,依旧维持着单膝跪地的姿势。
楚若宝倒是收集了点信息:这是药王谷,楚大宝是一户请得起保镖人家的小姐。
“我怎么才能相信你。”她双手背到身后,往前挪了两步:“回京?是回哪里。”
黑衣人闻言,微微抬了抬眼:“南星先生送了书信,主子特派属下前来接您回将军府。”
“嗷。”她又往前蹭了几步,装模作样像是在确认信息:“南星先生,又是谁?”
“南星先生是药王谷现任谷主,亦是您的师傅。”黑衣人并未生疑,只当是自家小姐行事谨慎,从容不迫地“对答”:“南星先生的信函,五日前方抵达盛京。”
楚若宝在距黑衣人约十步远的长廊下停住脚步,依旧用审视的目光打量他:“我是谁?又为何会在这药王谷?”
这句一出,她自己也暗觉不好!原本是在确认黑衣人身份,这一下就变成了确认自己身份!
果不其然,她这话音刚落,黑衣人微弓的身子就直了一分,没被面具遮住的眸子里,也染了几分审视:“您……不记得了吗?”
楚若宝反应极快,立刻抬手指着自己光洁的额头:“你看,我撞到头了,好大一块疤,许多事情都记不清了,你看!”说着,快步朝黑衣男子走去!
黑衣人先是怔住,刚巧屋外划过一道刺目的金光闪电!瞬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切。
正当他依言疑惑地看向快步走近的小姐所指的“疤痕”时,一捧白色粉末猛地自小姐指着额角的手中扬洒过来!
他瞳孔骤缩,眼前一黑,伴随着一声闷响,重重栽倒在地。
楚若宝撒完药粉便即刻抽身后撤,敏捷地退回十步开外的廊下。那黑衣男子被她这套虚虚实实的连招唬得一愣,随即身体一僵!
再想后退闪避已然迟了……
啧,这可是她特意配的麻沸散,原本带在身上是怕进山遇到大型野兽防身。药效强劲!还好她撤得够快,也第一时间屏住呼吸,不然,这会儿,她估计也要睡着了。
楚若宝伸了伸懒腰,歪头看着廊外哗啦啦的雷雨,砸吧砸吧嘴。去仓库找了根粗壮的麻绳,又拖了根水碗粗的药杵子,才进了那间会客堂。
她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黑衣人的腿,静候片刻,见其呼吸平稳悠长,确已陷入昏迷,这才放心。她用麻绳将药杵固定在他身前,将这男子的双手双脚并在一起,牢牢地捆在了杵子上。
这样安全。
做完这一切,楚若宝才去厨房将早晨剩下的米粥热了热,慢悠悠喝了两碗。
歇息片刻,照例打了套八段锦活动筋骨,随后便钻进了药房。
昨天熬的药,还是要继续喝,这孩子身子骨不是一般的差。
直到屋外的雷雨渐渐转成毛毛雨,太阳才出来驱散了满天的阴霾。
她特意去算了下时间,未时了,那黑衣男人,应该是要醒了,在药房里挑拣半晌,楚若宝最终选定一个黑色小瓷瓶,握在手中走了出去。
果然,会客堂,那个抱着药杵子的男人,已经醒了。
看他目前的姿势,应该是试图挣扎自救过。
这绑法,还是楚若宝从军多年的大哥教的。
大哥说了,当年他们追野猪,就这么绑。
野猪都挣不开,一个肩关节脱臼的人,也挣不开。
见楚若宝踱步进来,男人不再妄动,只是低垂着眼眸,声音低沉中透着一丝无奈:“小姐,您这是……”
“你看我脑门上的疤痕了没?”楚若宝搬了个小凳,坐在门槛前,又指了指自己光洁的额头:“在这儿。”
“属下……”黑衣男子依言望去,保持着侧卧的姿势,摇了摇头:“未曾看到。”
“所以,我又该如何验证你说的话,是真是假。”楚若宝翘起二郎腿,笑吟吟地望着他,只是那笑意并未抵达眼底:“万一你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意图对我不轨,可如何是好?”
黑衣男子闻言,艰难地扭动身躯,将胸口朝向了她:“小姐,我怀中怀揣着南星先生绘制的地图,以及主子的亲笔书信。”
地图?楚若宝把腿放了下来,从怀里又摸了包药粉出来:“你不要妄想骗我过去,然后将我绞杀,我这份,可是毒药。”
“属下不敢!”黑衣男子说着,闭上了双眼。
楚若宝见他是个上道的,快速走过去,在他对襟衣袍内侧摸了摸,指尖触到纸张。她迅速抽出信件,走回自己的位置。
确认没什么猫腻,才打开书信,先是仔细看了看那张手绘的地图……
啊~~下山的路,居然在…
又打开了那张薄薄的信纸:独自…去,药王谷,接…楚大宝,暗回盛京。
仅此一行字,末尾盖了个模糊难辨的红色印章。
楚若宝将地图仔细折好,收入腰间的小口袋,把信纸塞回信封,转身去厨房取了砍刀回来。
也不笑也不说话,她拿着砍刀站在黑衣人身前……目光在绳结和他身上来回扫视,陷入思考……
躺在地上的男人,此刻也摸不准这位小主子意欲何为……但不知为何,方才竟从她身上,窥见了几分……主子的影子……
楚若宝倒也没想别的,就是忘了。
该从哪里砍下去,才能解开绳子又不浪费这仓库最粗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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