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打的小弟走之前还在不停地骂李宗,畅通无阻地把她祖宗十八代上下关照了个遍。
直到这伙人离开小区,老旧小区的声控灯才算下了班。
其实他身上并没有什么伤,毕竟只是做做样子,脸上有点能见人的伤痕就算够了。
至于为什么叫得这么凄惨……李宗认为小贵多半有点表演欲在里面,可能一开始是真的疼,后来就是干嚎了。
“演技也太浮夸了吧。”她吐槽道。
现在人都走光了,李宗总算有空面对这乱七八糟的房间了。
唐彪和那几个小弟落下的烟头和烟灰就这么脏兮兮地贴在地面,把屋子里薰得像老烟枪聚集的麻将房。
这群人像桌面清理大师似的把屋子里的东西翻得全都离开了原位。
地面上散落摊开的文件、发票,还有李墓买家电时一并留下来的各类说明书和保修手册,就连上面的字李宗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李墓有把票据留下的习惯,这挺好,方便她调查了。
……等等,看得一清二楚?
“我的视力未免好得有点不正常了吧?”
那几个人走的时候还把靠近正门位置的灯给关掉了,而自己居然能在一片黑暗中看清楚纸上的字?
李宗心怀疑惑地打开房间的灯,接着重新确认了一番文字的内容,发觉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不仅如此,她还发现了一件事——自己好像比起开灯,在黑暗中适应更好。
李宗环视房间,通过这种方式检查她的视觉能力,接着她又走到窗边看向街景——远方的夜景尽收眼底,黑夜对她来说形如白昼,甚至比她在白昼里的视野还要夸张,即使是几栋楼之外的高层人影她也能看的一清二楚,包括对方正在晾晒的衣服的花型。
更远处的地方被障碍物挡住,她无法测试出自己的夜间视力究竟能覆盖到什么距离。
她遗憾地关了窗户,拉上了窗帘。
接着她去桌子里的摸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确认时间:现在是零点四十分。
而她竟然一点也不困,甚至感觉身子很轻,充满了精力,简直想在这片混乱之中来个后空翻。
“……蜘蛛侠吗我是?”
李宗突然有了些奇妙的联想:“这边世界的‘我’简直像夜行动物,嗯,其实我是一只猫头鹰?难道有猫头鹰侠这种设定吗?”
房间里当然没有人回应她的吐槽。
她在原主的记忆里找了找,遗憾地发现原主也只是最近一两个月才开始有这些新特长的,这之前她无疑只是个普通小孩。
原主将这件事告诉过她的养父。
李墓只是说“现在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把话题糊弄过去了。
李宗:……根据我这么多年的阅片经验,说这种故弄玄虚的话多半代表这人知道详情,甚至有可能这就是他造成的。
可惜李墓失踪了,没法求证。
李宗走到沙发前将上面的杂物推到一旁,给自己挪出一个能休息的位置来,然后她开始仔细检查原主的手机里的消息,试图寻找些新的线索。
她打开了和李墓的聊天窗。
原主给他的备注是“爸,三月七日”,看来后面的应该是生日。
二人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六天前。
【爸·三月七日:我在崔老板那定了东西,预计下周到,货/到/付/款,我要是没回来你就去提了。】
【爸·三月七日:你卡上的钱估计不够,去拿我另一张卡,密码你知道。】
她往上翻聊天记录,都是些日常消息,没什么值得在意的。
李宗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将手机高高举起,又翻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错过什么信息。
“除了最后一条消息外没有任何有用的内容了。”
至于李墓说的“另一张卡”——
李宗从沙发上蹦起来,走到李墓的卧室里找到他最底下的那个保险柜,然后在保险柜背后的夹层里摸出一张黑色的卡片。
卡片上没有到期日期,也没有持卡人姓名。
只有金色的卡号,本该是持卡人位置的地方印着一串像编号的数字。
这张卡怎么看都不像是普通的银行卡。
浑身上下都写满了“我有秘密”,如果这是什么游戏,这多半是触发重要任务的关键道具。
不寻常的因素一个又一个的增加了,这让李宗不得不怀疑——李墓真的只是个普通的私家侦探吗?
“普通的私家侦探可没有惹出这么多麻烦的本事。”她说。
李宗将这张卡装进了书包里,打算明天放学后找个银行的自动取款机试试。
屋子里乱成一团,但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精力打扫房间了,她决定留到明天再解决。
李宗走进浴室脱掉衣服,检查了一下身上的伤——都避开了要害,只是看着吓人和疼而已。
她盯着镜子里自己的身体,好像事不关己似的感慨道:“这就是专业犯罪人士和街边小混混的区别吧。”
热水灌溉身体让她感觉稍微舒服了一点,放松过后,疲惫和困意也姗姗来迟。
李宗无视杂乱的家,她重新反锁好家里的大门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躺下,开始进行睡前的最后一次大脑运转。
没有见到李墓的尸体前,她暂时将这位养父当做失踪处理,唐彪他们的话不可全信。
目前来看疑点很多。
首先,李宗记忆里的李墓能靠做私家侦探这种工作养活一个孩子,且一直自保到位没吃过官司没进过局子,他必然是个足够谨慎的人,绝对不会像花衬衫大哥说的那样莽撞到直接去调查地头蛇,这种行为和自杀有什么区别?
除非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
……难道是被威胁?
被谁?
唐彪的老板除了程家还有其他的敌人?
说到程家,李宗也很在意于是查了下,果然看到了程家出车祸的那条新闻。
程家当家夫妻在七月月底发生了交通事故,二人被送往医院后救治无效身亡。
“……如果程家现在的家主在自己的哥哥嫂子死后还要坚持和唐彪的老板对抗,再多伤害几个程家的小辈,程家现在的家主真的会服软吗?”
“那位老板留下我真的只是为了让我和程家的后辈搞好关系,方便他们日后进行绑架行动?会不会只是个幌子,不然这种计划也太儿戏了。”
唐彪的老板想整程家什么办法没有,有必要靠自己这个高中生和程家小辈搞好关系这么迂回的方式吗?
这件事自己办成不办成对他们都无所谓,办成了也只是锦上添花而已,那位老板根本醉翁之意不在酒。
李宗猜唐彪的老板是想通过自己钓出那个让李墓去调查他们的幕后之人。
唐彪今天跑到原主家里来搜东西这场戏也是做给那群人看的,为的就是让他们沉不住气。
万一李墓家里有什么线索会暴露他们呢?
他们赌这群人这几天会来和自己接触。
虽然她觉得那个幕后之人不至于这么沉不住气,但万一他真的被自己这个诱饵给钓出来了,被唐彪他们抓了个正着呢?
那自己这个诱饵就不再有价值了,失去价值的诱饵会被怎么处理用膝盖想都知道。
穿越到现在,李宗终于找到了一点紧张感。
“不管怎么说,接下来不会无聊了。”她在心里说,“我未来这段时间会过得很充实吧……”
她关上手机,很快就睡了过去。
=
翌日,平潭市第十七高中一年级A班。
程冬月和别的学生一样穿着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将书包放到自己的座位上。
这个位置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靠窗,光线很好,但视野很差。
何老师本来想给她安排靠前的位置,她却主动提出要换到这个位置,并且还向老师保证不会影响学习成绩。
不管她的行为是否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何老师还是将这件事报告给了她的家长,接电话的似乎是她的奶奶,听完老师说的话后,她表示“我知道了,随她去吧”。
尽管何老师依然觉得不妥,但当事人和家属都这么表态了,座位只好这么排下来了。
何老师最后又补充了不少客套话,比如“程同学如果有什么不习惯或者不了解的,可以随时来找我”、“平时可以多和同桌沟通”之类的。
程冬月脸上很配合,实际上没太把这些话放在心上。
最近家里发生了那么多事,她每天都没法安稳入睡,每天都在等警察的消息,然而事情发生快一个月了,什么也没等到,今早她出门前又一次向爷爷奶奶提到了警察不可靠,他们能不能自己找人去调查“那件事”,但又一次被否决,现在她满肚子都是火,根本没心情和同学搞好关系。
程冬月今天到教室比较晚,还有五分钟老师就要进来了。
她将等会要用的书摆好,目光又一次看向自己右边的课桌,课桌的主人还没有来。
……她记得这个人昨天就没来,今天不会又不来吧?
她打开座位表看了一眼她的名字:李宗。
这位“李宗”同学的课桌如今正被另外两个男生当做聊天场所,在程冬月进教室之前这两人就在了。
一个人坐在桌子上面说话,另一个男生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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