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
她忘了季斯南根本不是什么从小被保姆追着喂饭的公子哥。相反,季伯父从小就对他很严格,万事都要走在别家小孩前头。
季伯母每每和她说起小时候的季斯南,脸上是既骄傲又惋惜,随后将季伯父埋怨一通,说是他害得季斯南从小就是一个小大人,一点没有别人家小孩的天真烂漫。
她想起第一次进入季斯南书房的场景。那时她刚高考完,志愿填了江城的大学,季伯母便倚着熟悉环境的由头把她接来了江城。
站在书桌前被满柜子的荣誉震惊,她的成绩并不差,但远不及他,那是她第一次对“别人家的孩子”有了实感。后来无意间翻开他高中时的笔记,虽看不太懂笔记里内容,但上面的字迹秀逸挺劲,这又让她对季斯南有了新的认识,都说字如其人,能写出这样一手好字的人肯定不会差。
这段时间和他相处下来,更是觉得那话没错,无论是能力还是人品他都没得说。
收拾好厨房后,两人坐在沙发上,一时静下来突然不知道可以聊些什么,两人的经历重合的地方太少。
季斯南拿着电脑去了书房,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逃离的理由。
待他走后她反倒轻松,一个人站在落地窗前俯瞰城市的灯火。隔着玻璃总是看不真切,她转身推开一旁的玻璃门打算去阳台,刚推开一条小缝,便被从缝里袭来的热浪劝退。
全球气温变暖,这夏天是一年更比一年热。如今才到六月,白日里的最高温度便轻轻松松冲到了骇人的三十,江城为了节能减排听说下个月将出台车辆限号出行的新政策,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再买一辆新能源汽车。这么热的天气,没车出行,终归是不方便。
阳台的夜景没看成,空旷的客厅也没什么好待的,她关了灯干脆回了房间。心里一时间涌上一股说不上来的感觉,如今这样她本该高兴的,可她总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住,令她不适。
清晨,阳光透过纱帘漫进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摸到床头的手机一看,才七点半。昨晚睡得早,这会格外清醒。她伸了个懒腰,趿拉着拖鞋去洗漱,等她收拾好从房间出来便不见季斯南的身影。
她给自己简单做了一个三明治,煎蛋的手法有些生疏,煎得太老。但她坐在餐桌旁看着窗外的白云出神,倒也没觉得东西难吃。
夏天热得出奇,才是早晨,太阳便已经烫得灼人。
宋槿禾将手提包往办公椅上一扔直接去了楼下的体验教室。她坐在教室最前排的绣绷前,指尖捏着银针为前来体验的女孩们演示着针法。教室的空调效果不好,总有人进进出出,她又怕热,此刻额头上已沁出一层薄汗,但丝毫妨碍不了她的专注。
直到课程结束,她才慢悠悠回到办公室。从包里翻出手机,被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吓了一跳,甚至还有一通是季斯南打的,他没事绝不会打她电话。
她先给沈颐芳回过去。
“泱泱……”电话那头,沈颐芳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奶奶……奶奶心脏病突发,现在在医院抢救。”
宋槿禾心跳漏了一拍,耳边嗡嗡作响,连沈颐芳后面的话都听不真切,只捕捉到几个零碎的字眼,“中暑”、“血压骤升”、“抢救室”。
她抓起包就往外冲,车内的冷气开得极低,她的掌心却全是汗。她赶到时,季斯南正站在抢救室外的走廊上,背对着她,肩膀绷得笔直。季伯母坐在长椅上,眼眶通红,季伯父轻拍着她的肩膀似是在安抚。
宋槿禾脚步迟疑地走过去,颤着声音问:“奶奶怎么样了?怎么会突然复发?”
沈颐芳抬头看她,将她拉到椅子上坐下,“都怪我,都怪我……我太大意了。”
宋槿禾轻拍她的背安抚,望向一旁的季斯南,“究竟怎么了?”
季斯南走到她旁边坐下,声音有些哑,“奶奶闲不住,早上和园丁一起在院子里修剪花草,天气太热了,血压一下子冲上来,心脏负荷了……”
沈颐芳带着哭腔立马接话,“奶奶开始说头晕不舒服,冒冷汗,我也没往那处想,以为是中暑,就把她扶进屋休息,差点就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
“这不是你的问题,妈这段时间好好的,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不要太自责。”季谦宏忙在一旁安慰。
抢救室的灯终于熄灭时,宋槿禾的指甲已经在掌心留下了四个月牙形的红痕。医生摘下口罩推门出来,“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也算送得及时,再晚点真就……老人年纪大了,家属要多上点心。”
沈颐芳连连应下,季斯南的肩膀也微不可查地松了松。
vip病房内,老人还没醒来。四个人讨论着今晚谁留下来陪床,沈颐芳还在自责中,说什么也要自己留下来。无论宋槿禾怎么劝她都不听,最后还是季斯南说他和宋槿禾一起留下来才换来沈颐芳点头。
入夜,房间里的灯光调得很暗,心电监护仪的绿光在规律闪烁。宋槿禾坐在陪护椅上,轻轻握住奶奶扎着留置针的手,不知不觉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她睡得不沉,监护仪发出警报声的一瞬间她猛地惊醒,肩上的外套滑落在地板上她也没注意到。监护仪的绿波在猛烈起伏,奶奶的呼吸也变得急促。
“季斯南!”她本能地喊出声。几乎同时,男人已经按响呼叫铃,另一只手稳稳拖住奶奶后劲。
护士和医生一起冲进来检查,“体位性低血压。”医生快速调整病床高度,“家属帮忙按摩一下四肢,促进血液循环。”
手忙脚乱的两人来不及思考,跟随着医生地指引按摩,“往膻中穴也按一下。”医生头也不抬的吩咐。
宋槿禾的手一时间悬在半空,她第一次听到这个穴位,根本不知道在哪里。
“这里。”季斯南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引导她的指尖落在正确的位置。
她的动作不规范,力道也不够,医生干脆让两人退到一边。宋槿禾的眼睛死死盯着监护仪,急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直到绿色波纹渐渐平稳,她才长舒一口气,放下心来。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宋槿禾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抓着季斯南的手臂。
“抱歉。”她慌忙松开。
季斯南没有立即回应。他先是确认奶奶的呼吸已经平稳,然后弯腰捡起掉落在一旁的西装外套,动作慢条斯理。
“道什么歉?”他在她面前站定,重新将外套放在她手里,“冷就披上,你的手很凉。”
宋槿禾接过,轻身道了句谢。这个房间的空调效果太好,她下午已经将温度调到最高,此刻手臂上的汗毛依旧冻得竖起,也怪她穿得太单薄。
“刚才的事不用告诉爸妈,免得他们担心。”季斯南坐上她刚才的位置,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
“好。”宋槿禾仍然站在床边。
季斯南身体后仰,目光落在奶奶脸上,没有看她,“后半夜我来守,你去沙发上睡会,别担心。”
“睡不着了。”宋槿禾走到窗边搬起一把椅子,“一起坐会吧。”
她将椅子搬到季斯南旁边放下,两人并肩坐着。窗外明月高悬,宋槿禾仰着头低声开口,“季斯南,我在想婚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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