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儿这个名字,周青适应了很长时间,等她完全适应时,已经可以下地走路了。
近日,有人给育幼院捐了几批布料,刘妈吩咐几个婆子加班赶工,争取月底让孩子们穿上新衣裳。
据说东城的各个宗门打算在五六月分招收新弟子,育幼院必然是他们显示各自仁德的地方,肯定会带人过来观看。
加班赶衣服这段时间,东儿一直跟着张绣吃穿,不为别的,只因这段时间育幼院正在灭虱。
大冬日的,没处洗澡,几个婆子也因为天气冷躲闲,没人注意孩子们的卫生问题,大点的孩子还知道自己换衣服,小的压根没有概念,又是睡得大通铺,一人生了虱子,一屋人都没办法幸免。
张绣因为公公去世,在家守了三个月的丧,回来时,东儿不但长出了六颗小米牙,还学会了说话,虽然发音不太清晰,但已经能清楚的表达意思,早慧的令人吃惊。
孩子们身上长虱子的事,也是东儿跟张绣说的,她指着自己的头说上面有虫子,张绣把兄妹俩的头发扒来仔细看过,确实有虱子,再看同屋的其他孩子,更是惨不忍睹,心下不禁一阵气闷。
临回去前,她跟蔡妈、何妈她们说过,大冬节气的,天气冷,不敢给孩子们洗澡,但要洗头、洗脚不能简省,外加还要勤换衣服,尤其西屋这几个小的,可见也没人把她的话当话。
这几日天气转暖,趁着晴天,刘妈吩咐几个婆子在院里架起四口大锅,把三间房的铺盖挨个煮了一遍,涮洗好后,又趁着正午最暖的时候,烧了几缸水放在大厨房,挨个把孩子们身上涮洗一遍。
只听大厨房一片扑通声,中间还夹杂着孩子的嬉笑,以及婆子们的咒骂。
“东儿,不跟哥哥一起洗吗?”张绣原本也是好意,这兄妹俩长虱子的情况很轻,把他们放一块洗,是怕被别人传染。
东儿——周青,死抱着张绣的手,打死不让她脱衣服。
一旁的柏汉长却像没事人一样宽衣解带,她干脆扭头抱住张绣的脖子,一眼也不看,心里还暗骂了一句“变态”。
她能接受看其他小男孩洗澡,唯独不能看这家伙,因为他不是小孩!
既然她这般坚持,张绣也没别的法子,把她放到一边。
“你自己洗?”张绣刚想上手帮柏汉长,他却对她摆摆手,这兄妹俩的性格还真是奇怪。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后,张绣把碳炉拎到太阳最好的角落,靠着炉子,挨个替他们箅头发——昨天用藜芦水擦洗过,熬了一天,虱子差不多死光了,要把那些死掉的都箅掉方才干净。
张绣这人比较有耐心,也喜欢孩子,孩子也喜欢她,她在身边时,西屋的孩子都爱围着她,自然惹人吃味。
眼瞅着一堆孩子趴在她身上亲昵,几个婆子撇嘴斜眼的暗骂她狐狸精,连孩子都不放过。
“不叫‘他’,应该叫哥哥。”张绣纠正小丫头的语病,“咱们东儿长大了,是大姑娘了,要学会长幼有序。”
东儿趴在她的膝上微微撇嘴,什么哥哥,那家伙根本不是她哥,心理上不是,生理上也不是!
这几个月,随着她身体慢慢长大,丢失的记忆也恢复了一些片段,特别是来到这个世界后的那部分。
她和他根本就不是铁剑门柏家的孩子,之所以出现在铁剑门的随营,是那家伙一路把她背过去的。
这具身体的出处应该是在一辆马车里,似乎被某个已经死去的人紧紧护在胸口。
那家伙是后来出现的,出现时身上穿得破破烂烂,然而等陆丰发现他们时,却已经换了一身皮裘外袍,想必这也是陆丰认错他们的主要原因。
***
全屋上下,彻底清洗除虱之后,东儿趴在床铺上,感觉通体舒畅。
自从发现身上长虱子后,这段时间真是度日如年。
许是刚晒过的被褥太温暖,眼一闭,竟然就这么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间,耳边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孩童的读书声: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寒来暑往,秋收冬藏……
听到这儿时,东儿倏然张开双眸,这是……千字文?
一连串的猜想如多米诺骨牌般,在脑子里倒塌串联,一个大胆的猜测赫然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这里难道是……
来不及穿鞋,赤脚爬下床,顺着读书声一路来到东二间的门口,探出半颗小脑袋往里望去,在那里读书的是个七八岁大的女孩,上身穿一件蓝布对襟衫子,下身的月白裙子因为过于宽大,胡乱用针线免了半截,显得裙角特别厚重。
“听说了没?飞虎门一个新晋弟子是金水双灵根!”就在东儿脑中的猜想达到最顶峰时,隔壁传来的聊天声像一盆冰水般浇了下来,浇的她从头凉到脚。
这里果然不是她所想的那个世界,毕竟那个世界的双灵根只存在于玄幻小说里……
“张妈找你半天了。”柏汉长掰过那只偷看的小脑袋,勾起她的小肉手往西屋去。
因为情绪低落,东儿并没有挣开他的手,就这么安静的被他牵回西屋,由着张绣帮她擦脚,梳头。
张绣原打算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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