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皇家围猎场,旌旗招展,很是热闹。
青容随慕砚恒抵达时,明显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聚焦在她身上,有人知晓偷看得内敛些,但也有人丝毫不避讳,就这么大喇喇盯着。
那传言,很明显已经算是人尽皆知。
贺景麟在两人和昌帝打完招呼后,第一时间迎了上来,他笑容灿烂,仿佛压根没听过那些风言风语:“皇叔能来真是太好了,这边请。”
慕砚恒今日着了劲装,身形挺拔利落,本该显出几分飒爽英姿,奈何他那张脸惯常绷着,跟“意气风发”这词天生八字不合。只需静静往那一站,周身那股沉淀下来的气度能直接把这群鲜衣怒马的少年郎衬成毛头小子。
他一靠近,周遭可以说是噤若寒蝉,本来嬉皮笑脸的皇子们登时变老实了许多,一个个毕恭毕敬,生怕惹火上身。
慕砚恒眼皮都懒得抬,自顾自整理着马具,他身量颀长,风姿卓然,在这堆少年皇世子里实在过于耀眼,倒显得那些打量的目光很是理所应当。
“青容仙子,久仰大名。”
一个略显轻佻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位身着华服年轻公子哥策马靠近,他的目光在青容身上扫了一圈,笑道:“坊间皆传仙子乃太子皇兄的救命良药,今日一见,果然仙姿玉貌,非同凡响,是皇兄有福。”
这话颇有些轻浮。
慕砚恒整理马具的动作一顿,贺景麟立刻挡在公子哥马前,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冷了下来:“二哥慎言,青容姐姐乃皇叔亲传弟子,身份尊贵,岂容妄议。”
二皇子贺文轩冷哼一声,敷衍的道了个歉,调转马头就想溜,青容却叫住了他:“等等。”
贺文轩不耐烦地回头:“还有何事?”
“撂完话就想走?”青容抬眼,虽是仰视,却满是轻蔑,“师父是六殿下费尽心思劝说才请来的贵客,你对我不敬,可曾考虑过六殿下的感受?”
贺文轩先是一愣,随即皮笑肉不笑:“本殿只是将民意诉说出来罢了,并没有对仙子不敬的意思,皇叔应当也不会计较……小侄这些无心之言吧。”
言外之意便是:你还没那么重要,冒犯你几句又如何,来了春猎便意味着妥协,你师父难道会因为你被冒犯的这几句就打道回府?
至于贺景麟,更是不值一提。
临霜教的担心是没有错的,此事看似是皇室有求于他们,实际上还是对仙门有了试探和牵制的想法。
毕竟谁能忍受自己的地界内,有一方庞大强悍且完全不受控的势力呢?
只是贺文轩还是低估了某些事情。
“你的意思是,哪怕至亲受辱,本王亦无权计较?”
慕砚恒冷声开口。
他一句话直接把这件事上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贺文轩有点懵,大概是没遇到过这么上纲上线的刺头,凹出来的松弛闲散登时崩了大半:“皇叔误会,侄儿绝非此意。”
“那就是可以计较了?”
慕砚恒压根没打算给他台阶下。
旁人可能觉得慕砚恒此举有些冲动不值当,青容却清楚:哪有什么权衡隐忍,慕砚恒他是压根不怕。
皇室有胆量和仙门做交易的一大原因,便是还有魔宗这个掣肘,虽然魔宗落寞多年,但高低还没解散。你慕砚恒如果要代表仙门闹翻,总得掂量一下会不会被趁虚而入,到那时可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但压根也没几个人知道。
那魔宗,也是他兜里揣着的。
贺文轩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他咬咬牙翻下马,对着青容行礼:“方才言语无状,冒犯仙子,还请恕罪。
青容盯着他冷笑,眼神意味不明,带着些探究之味,有一些话已经临近唇边,可就在此时,她的手腕被人轻轻牵住。
慕砚恒对她微微摇头。
青容顿了顿,终是将话咽了回去。
这场小风波算是暂且揭过,春猎即将开始。号角长鸣,昌帝在御座上发表着鼓舞士气的讲话,视线却不时瞥向慕砚恒和青容的方向,带着几分焦虑与期盼。
慕砚恒倒没注意这目光,他正忙活着帮青容整理行装,同时不忘嘱咐:“别走太远,保持联系,即使没有法力,缚心锁也可以使用,有事唤我,我不会离你很远。”
本来青容是不用上的,也没人打算让青容参加,甚至连青容自己都没做准备。
但有几个公子哥一直在有意无意起哄,又是想欣赏仙门弟子风采,又是崇拜她许久,就差把“春猎有诈你快上当”写在脸上。
青容反倒开始好奇他们还想怎么捣鬼。
于是她请求加入,慕砚恒想了想,还是应了。
他俩一个有魔气傍身,一个有挂,仙力封不封的影响不大,更何况他们用不了仙力,别人也用不了,单凭武,青容并不认为这世间有多少人可以拿下他俩。
最多几个刺客差不多得了,总不至于山里藏了千军万马吧?
春猎很快正式开始。
青容纯是个凑热闹的,让她站在平地射两箭还绰绰有余,骑马射会动的活物就完全不行了,于是片刻后,一个猎物都没打到的她理直气壮开始摸鱼看风景。
号角余音在林中回荡,有个公子哥恰巧路过,策马凑到了青容身边,笑容殷勤得能开出花来:“仙子,这围场我熟得很,有几处风景绝佳之地,林间小兽也温顺,最适合仙子这般人物踏青赏玩,不如由我带路?”
青容瞥了他一眼,心中暗笑这小子演技实在有待提高,脸上却端着客气:“殿下好意心领,只是我骑射粗陋,恐扰了殿下兴致。”
“哎,仙子过谦了!”公子哥连忙摆手,眼角余光却不着痕迹的扫过不远处正搭箭瞄准的慕砚恒,“仙子便是静立林中,亦是绝美画卷,那处不远,我带仙子去瞧瞧吧。”
说着,他翻身下马,状似无意的引着青容的马缰,朝着与慕砚恒相反方向的林荫小道行去。
慕砚恒手中弓弦微震,出箭正中麂子后颈,干净利落。他并未回头,仿佛全副心神都在猎物上,但始终与青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不远不近——既在他视线之内,又仿佛只是林中一道随时会消失的影子。
青容任由他引着,有一搭没一搭应着他的奉承话,另一边的箭矢破空声不时传来,每一次都伴随着猎物倒地的轻微声响。
见她防备心渐消,公子哥的话渐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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