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爹求那声气势十足的吼叫声一出,直接把院门外边的吹吹打打的人吓得直接忘记了吹奏。
姜满担心自己阿爹吃亏,她连忙跑出去看,见到为首那个站在人前的两个人,一男一女,,前后交错地站着。
“你是?”姜老爹在桃源县将近四十余年的光阴,他发现自己竟从来没见过面前这个女人。
不过,面前此人身材慵满,一身雪花样的皮肉包裹在石榴红的衣裙里,更显得一身圆滚滚、被衣裙裹得突出圆弧状的软肉。
姜老爹做了这么多的屠户,审视人的时候,总是会先从人的外貌着手,他只看一眼,就知道她擦了多厚实的粉。
女人手里捏着一只白羽毛扇子,时不时扇上两下。
“你是媒婆?”姜老爹迟疑问道。
面前女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哎呦,这是姜屠户吧?您好眼力,我是隔壁三谷县的张媒婆啊。今儿上门也是来给您道喜来了,也给姜家大姐儿道喜了......”
说着,张媒婆屈身对着姜老爹和姜满福了福身子,空气中弥漫着胭脂水粉浓郁的气味。
姜家父女都不动声色向后退了一步,免得直接打哈欠,要是唾沫喷溅到了客人的头脸上,到底不是什么待客之道。
“这位媒婆,你是为哪位男方说亲?”姜老爹问。
他的目光一直接落在张媒婆身后站着的男子身上,带着好奇与探究,不过心底终究也是避免不了腹诽。
看起来,高是挺高的,就是这个身板子太瘦了。
远没有姜满那个夫子不仅身材高大,身段有型,且肌肉健壮有力,还是蓄力最强的薄肌,很有他年轻时候的风采。
张媒婆会意,侧过身子向旁边退后了两步,她身后那个高瘦的青年便转过身来。
青年面目俊朗,只是肤色似乎并不是那种健康状态,反而像是病了许久,白里泛着青。
他阴郁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姜满。
姜满心中不由心惊,竟然无意识后退两步。
陈三度!
他怎么来了?
姜满清楚看到他似乎察觉到她后退半步的动作,从而露出的笑意,因而更加胆战心惊。
“这位是?”姜老爹虽然口里问的是张媒婆,但是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站在院门台阶处的青年人。
张媒婆张了张嘴,要说些什么,却被陈三度抬手的动作制止了。
只见对面俊朗病弱的青年对着姜老爹作揖,抬头笑着道,“某不才,某正是桃源县邻县的三谷县人氏,祖籍岭南,耳东陈,单名一个奎。今年十九,于黑白学宫中与姜满姑娘是同窗,心向往之,故而自遣媒人来为我说亲......”
“不知是哪一个魁字?”姜老爹并不接他的话,反而出其不意,问得对方一愣。
陈三度眼睛一直看着站在门后的姜满,“正是二十八星宿中,奎木狼星君的奎字。”
“老爷,街坊四邻都在看呢,也不是个事,不如先让他们进来再商量。”白叔是个稳妥人,他见着隐隐约约探着头出来看的邻居们,甚至还有被鼓乐声音吸引来的人潮,心中不安,贴耳与姜老爹说道。
姜老爹最信他这个奶兄弟的话,于是对着陈三度说,“先进院子里再说。”
说着,一行穿着红色绸缎衣裳的人群就进入了姜家院子。
姜家父女带着张媒婆和陈三度前往正堂,而白叔则吆喝白灵进屋子,拿长条凳子出来给大家坐,待都落座了,又叫他儿子泡茶来喝。
“两位都请坐。”姜老爹自己先落座了面门而坐的主位,他抬了抬右手,示意两个客人坐在下首的位置上。
接着,姜老爹示意姜耀宗先把桂氏带出去,桂氏已经从地上站起,母子两坐在右手边的椅子上。
但无论姜耀宗怎么小声劝说,都不能撼动他娘分毫。
大庭广众之下,客人在场,总不好动手,否则拉拉扯扯成什么样子?
“咳……”姜老爹虽然心里气的半死,却不能直接赶人走,也不好得罪人。
俗话说,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譬如眼前这个看起来憨头憨脑的媒婆,还真不能小瞧了去。
媒婆属于三姑六婆的一种,且她们多是传流于社会各个地方,市井龙蛇混杂,若是不提防,更怕一朝名声沦丧。
“姜大小姐果然天生丽质,肤白貌美,果真就是传说中的‘屠户西施’半丝不差。”张媒婆是三谷县有名的铁嘴,她手底下促成的婚事犹如过江之鲫。
姜老爹摆摆手,“我家是粗莽人家,瞧这个俊后生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想来是祖资丰厚,怎么想与我家结缘?”
时人多讲究门当户对。
毕竟,嫁女嫁的是女婿的前程,娶妻娶的山岳父的人脉。
陈三度一只手平放在一旁的案几上,手指摩挲粗粝的粗瓷碗,“某家中世代都是做走镖生意,家中人待人宽和,与人为善。我在学堂与姜大小姐朝夕相处,心生爱慕,求姜伯父成全我们。”
被朝夕相处的姜满:“......”
“阿满,你回避去吧。”姜老爹到底没有忘记,娘家议亲,女儿家还杵在这里可不好。
他忍不住叹息,男子的心思到底还是不如女子细腻,若是月娘还在就好了......
姜满应了一声,她不大高兴,走之前还瞪了一眼陈三度。
要不是他,找人陷害她,她能在考试的时候丢那么大人吗?
她还差点被误会,若不是她机智想出了用备用试卷验证她的能力,那估计真的被这唯一一所愿意接纳女学生的学宫给赶出来了。
再就是,她觉得他估计脑子也不很好使。
否则,换位想想,一个女子冒着被人指指点点的压力去学宫念书,不就是和他们一样,想获得权利吗?
他竟然还上她家来提亲来了,这与毁人前程如杀人父母有什么区别?
姜满一直低着头走路,这是她投入思考的习惯,盯着脚尖行进。
“阿满,你这是怎么了?”耳畔忽然响起一阵温润而泽的男声。
她惊慌抬头,清透的阳光从屋檐缝隙落在她微挑的凤眼中,他发现她的眼睛竟然不是纯黑色,而是棕黄色,在阳光下像剔透的琥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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