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吹过海岸,远处群山层林尽染时,海水已经有些凉意了。
想想赤着脚,从浅水区走出,然后坐在礁石上穿鞋。
旁边放着一篓子海草。
时光过得飞快,一眨眼就过去了四五个月,想想还是那个想想,可又不是那个想想了。
她安静地穿好鞋袜,在太阳下晒干了湿漉漉的衣裳。然后,她又捏了捏元宝髻,从里面拽下几根红色海草。
想想背起竹篓,往山上走。
秋风萧瑟,枯叶铺满山阶。想想一路走着,心中盘算交完这次的采集任务后,能得到多少灵石,够在外面用多久。
她如今已经攒了一小笔灵石,想想觉得,差不多可以出一趟远门了。
不多时,想想走到山上,路过公告栏的时候,听到一阵喧嚣声。
放在以往,她肯定要去看看是什么热闹。
现在,她目不斜视走了过去。
身后是一群人的吵吵嚷嚷。
“让我看看,哎!”
“别囔囔,别挤了,好事好事!”
……
想想只觉得聒噪,正加快脚步,苗墨雪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叫了她一声。
“想想!”
“怎么啦?”她回眸。
“新贴的公告你看了吗?”苗墨雪从她的竹篓子里薅出一根海草,百无聊赖地缠在指尖上玩。
“没有哦。”想想一脸平静。
“你怎么……”苗墨雪想说什么,又收住了,跟她一起并肩走,边走边道:“公告上说,南方海域万灵群岛即将现世,有意前往历练的弟子,可向大师兄报名,择优指派……”
万灵群岛。
她想了一下,问:“就是传说中万灵老祖所在的岛屿吗?”
“对,还是我师父来信,说在南方海岸上,看到海上起了迷雾呢。”
万灵群岛每二百年一现世,现世前,海绵上都会弥漫起遮天的红色大雾。有人说,那是万灵老祖陨落前,血泪所化的雾。但是雾气散尽后,四海修士,就能前往岛上进行历练探险,为期十日。
想想没有说话。
苗墨雪问:“你去吗?你要是去,我也报名,最近在山里无聊透了。”
“不想去。”想想低声道:“我最近攒了一大笔灵石,准备接几个任务,出门历练,顺便找找我师父。你知道的,他们都躲着我,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想想口中的‘他们’,指的是门主师伯、廖师叔。想想自从发现假信后,廖师叔跑路了,门主师伯也闭门不见……
“嘘,大师兄。”苗墨雪扯了下她的衣袖。
想想不说话了。果然,没走几步,就看到大师兄拾级而下,身后还领着一个人。
山阶两侧都是茂盛的松柏,一片绿海。那人是个光头,长得还算秀气,穿了件白衣,脖子上挂着一串大佛珠。
“大师兄。”一人一猫站到山阶侧边,齐声道。
“嗯,你们在这啊。”大师兄瞧见他们,顺便介绍道:“这位是光华寺的元润道友,游历来此,晚些时候在‘逐浪亭’开坛论道。你们有空,可以去听一听。”
他们点头,大师兄带着元润便下去了。
沧海派门风开放,但凡来访的道友,都可以在逐浪亭讲法。当初菩心门来时,寇凤泽等人便在逐浪亭下展示了一套剑阵,引来沧海派弟子的连声较好。
而且,这种开坛论道,沧海派并不强制弟子参加,自愿前往。
想想:“你去吗?”
苗墨雪吃惊:“想想,你什么时候对佛宗感兴趣了?”
想想对佛宗没有兴趣,小的时候师父说过,佛宗在遥远的西土,讲究戒荤戒色,苦行修道。
“我勤学嘛。”想想道,其实心里想的是无情道。在她看来,戒色也是无情道的一种,是该好好钻研一下。
她去执事堂交完任务,又吃了晚饭,才朝逐浪亭走去。
夕阳渐晚,想想走上山峰,看到逐浪亭的琉璃瓦倒映着璀璨的霞光,不远处的海水波光粼粼,仿佛一条美丽的长练。
元润一袭白衣,盘膝坐在亭中的蒲团上,双眉弯弯,有些像天际那一点浅浅的月牙。
大师兄坐在一旁的蒲团上,昏昏欲睡。
这种没人爱听的论道,只有大师兄代表全体来参加,但他实在是听困了,就连想想来了,都没发觉。
想想没有惊动大师兄,安静地坐在另一侧的蒲团上。
不知不觉,残阳落海,夜幕笼罩。
元润终于讲完了,停住了话头。
大师兄鼾声如雷。
想想虽然一点没听懂,也有些困,但是听到大师兄的鼾声,替他感到尴尬。元润的目光看向她,想想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的微笑。
“道友为何而来?”他忽然问。
想想怔了一下,但是左右没有别人,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为断情绝爱而来。”
“何为情,何为爱?”元润闭上眼睛。
佛修说话太过于精简,为了配合气氛,想想也学着不说人话:“过去我观,美色为爱。”
她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想起几个月前的那段往事,深深为自己的言行感到羞耻。没想到,话音刚落,元润却睁开双目,炯炯有神盯着她。
“怎么了?”
元润:“道友可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道友,你着相了。”
他说完这八个字后,又敲起身旁的木鱼,吟唱起想想听不懂的梵文歌。想想的脑袋像是一壶滚开的沸水,上面咕噜噜冒着水泡,每一个水泡上,都是深深的疑惑。
.
因为想想没听懂元润道友的话,次日清晨,她在斋堂里,逮一个,问一个。
“请问,你知道什么是‘色即是空’吗?”
被问的师兄嘴里塞满饭,咽了一大口:“那是啥,我只知道‘饿即是空’!”
想想又换一个人问:“请问,你知道什么是‘空即是色’吗?”
“不知道哦,我只知道月底我空的是钱包。”师姐捏了捏储物袋,飘飘然走了。
“……”
一连问了好多人,想想都没有得到合理的解释。她昨晚当然问过那位元润道友,不过他说,要自己悟。
想想悟不出来,但是她勤学好问。
斋堂里,她将目光转向姗姗来迟的宋师姐。
大概是‘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句话太深奥了,于是想想选择了一个简单的问法。她坐在宋师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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