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神者和祝染吵架了,虽然两个当事人没有明说,但这个消息还是像长了腿一样,飞速地传遍了整个本丸。
毕竟自说自话地威胁了桃濑灯里一番,觉得自己彻底无可救药之后,祝染演都不演了,直接缺席了本丸的晚饭。
而面对着鹤丸国永旁边空缺的位置,桃濑灯里什么话也没说,依旧平和地主持着晚餐和例会。
全程情绪平稳,思路清晰,是付丧神们最熟悉的、可靠的主殿。
她今天甚至没有挑食,面无表情地吃掉了咖喱饭里面的胡萝卜块。
好像一切都在正常地运转着,而c7418本丸会继续在她规定的轨迹上渐行渐远,蒸蒸日上。
这真是太好了。
才怪。
作为忠心耿耿的主命刀、曾多次参与帮助桃濑灯里偷偷扔掉胡萝卜行动,并且事后坚定地和主公一起挨烛台切光忠的教训的、最清楚她有多讨厌胡萝卜的压切长谷部,在看到她面不改色地把胡萝卜吃下去的时候,就已经惊慌失措,想报警求助了。
执法队吗,我怀疑我们本丸的主公去了一趟万屋被夺舍了。
万屋可能混进了伏地魔,我知道这概率很小,但绝非是零。
不对,按照时政今年的工作办法指导方针,这个业务是不是不该找执法队,应该找时之政府?
算了,要不直接找本灵议庭得了。
压切长谷部像个被关进烤箱里、马上要被烤死的苍蝇一样六神无主、坐立不安,其他付丧神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此时食堂外面风雨大作、雷电交加,所有在晚饭时间赶来的付丧神,现在全都是落汤鸡一样湿漉漉的状态。
这足以说明现在审神者的情绪,绝对不是看起来的这么平稳。
但是桃濑灯里不说,他们也不会立刻就去问。
主殿虽然看起来是一位娇小脆弱的小女孩,但其实内心非常强大,做事情也很有主见。
毕竟她可是一位实打实的、会跟着付丧神一起出阵的、能文能武的战斗派。
从小父母就不在身边,七舅姥爷的工作也很忙不方便打扰,所以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桃濑灯里一直倾向于亲力亲为。
有问题就解决问题,有困难就克服困难。
至于情绪,随着问题的解决自然也就恢复过来了。
这是她的成长环境教给她的,她也一直奉行着这样的理念。
虽然有些时候,她也会需要一些时间来消化自己的情绪,然后才能冷静下来解决问题。
但是,自从成为审神者之后,这样的情况已经少了很多,她也改变了很多。
以前,她的独立是因为背后空无一人,软弱是最无用的东西。
现在,她已经有了自己的家人,本丸的付丧神们与她朝夕相处、并肩作战,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已经超越了时政契约的范畴。
虽然她现在还是习惯遇到事情先独自处理,但是她知道,付丧神们会在背后默默地陪伴着她,等待她随时向他们寻求帮助或者是安慰。
甚至有的时候,一些性格比较直接、或者比较急的付丧神,比如山姥切长义和压切长谷部这种,会直接向桃濑灯里提出要求,要求分担她的情绪和压力。
这,就是可靠的直球系猫猫狗狗。
这,就是他们在多年陪伴中达成的,无言的默契。
当然,这里面其实也有知情人士。
比如和桃濑灯里去了一趟万屋,结果听到了祝染是溯行军的惊天大瓜,到现在都没缓过来的山姥切国广。
从时政回来之后,山姥切国广浑浑噩噩地把购物袋整理好,就按部就班地去完成其他工作了。
说他不担心当然是不可能的,毕竟溯行军这个身份是他们完全的对立面。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桃濑灯里,都不会因为一个陌生人的几句话,就直接盖棺定论。
没有相信的义务。
这座本丸的审神者是桃濑灯里,就算祝染有问题不能留,也只能是由她做决策。
眼看着主公回来之后就气势汹汹地直接去找了祝染,那肯定就是要问清楚这个事情。
所以,在晚饭时间见到桃濑灯里按时出现的时候,山姥切国广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是看到祝染缺席的时候,他这一口气又提了起来。
然后,他听到了桃濑灯里主持例会一切正常,心情又稍稍有所放松。
结果,他眼睁睁地看着桃濑灯里面不改色地吃下了她生平最恨的胡萝卜,说明她已经完全魂飞天外了。
事情绝对比想象中严重,祝染的身份可能真的如那人所说。
他只能又一次提心吊胆。
山姥切国广觉得自己的心脏不是很舒服,他快要被这一口气捂死了。
谁来关注一下被被的心脏健康好吗。
而虽然这么不安揣测着,但是在眼看着他旁边的山姥切长义和压切长谷部坐都坐不住了,看起来像是要冲上去摇晃桃濑灯里让她回魂的时候。
山姥切国广还是用尽身力气拦住了他俩:“给主公一点思考的时间。”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很清楚这个时候桃濑灯里需要什么。
这两个刃的直球效率虽然很高,平时也好用,但是祝染疑似溯行军这件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付丧神能涉及的范围。
主公不说,他们最好别知道。
而就在付丧神们用担忧的眼神隐晦地打量桃濑灯里的时候,当事人已经飞快地消灭掉了整份的咖喱饭,率先迎接了烛台切光忠的饭后甜点。
“这是祝染殿下午没做完的半成品,据说是英式的做法。”
“已经到最后一步了,但他一直没有回来,我担心放久了味道会有所改变,就擅自烤出来了。”
烛台切光忠一如往常般姿态优雅而细致地把蛋糕和刀叉放到桃濑灯里面前,说的话听上去也没什么问题。
但是此时提到祝染,无疑是一种隐秘的试探。
毕竟下午桃濑灯里把祝染叫走的时候,他也在场,看到眼前的情况,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面对祝染的名字,桃濑灯里看起来依旧波澜不惊,她只是很轻微地嗯了一声当作回应。
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如果忽视她不用烛台切配的蛋糕刀叉,而是直接用刚刚咖喱饭的勺子当叉子,直接把蛋糕整个叉起来了的话。
话说这个蛋糕怎么这么瓷实,能被整个叉起来啊。
里面到底放了什么啊。
付丧神们面面相觑,细思极恐。
而此时的桃濑灯里,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从祝染喊完她的名字,从天守阁大门走出去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思考。
她能听见祝染的声音在她的耳边轻飘飘地反复回荡、阴魂不散:
一会儿是“我总是要走的呀”。
一会儿是“你都知道我是溯行军了,怎么还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对啊,她怎么一点警惕心都没有。
当事人都承认了,还邀请她碎掉他,她怎么还在这里乱七八糟地纠结着。
她其实现在最懊恼的是,刚刚怎么就没趁机给祝染来一拳。
面对这种不珍惜自己生命,还说话阴阳怪气的家伙。
错过了这个好机会,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明明她应该生气甚至是愤怒的,正如那个男人所说,她是祝染的受害者。
她被祝染欺骗了,把他留在了本丸,也确实相信了他无效的誓言,一厢情愿地把自己当作他的主人。
但是桃濑灯里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她总是在回想祝染喊她名字的时候那个眼神,那个摒弃了一切哀伤和阴霾的,柔软的,专注的眼神。
明明是在威胁她,但是好像是她见多的,祝染所有表情里最认真的一次。
虽然去问了,但除了承认了溯行军的身份和誓言无效的事情,其实祝染还是什么都没说。
他没说为什么他从溯行军来到了大阪城地下,也没说为什么他会杀了春河。
桃濑灯里不是傻子,春河说的是实话不假,溯行军的身份也确实让人谈之色变,但是春河又是什么好东西吗。
一个被时政抓住的,以前大概率是个被新政府围剿的虐刀渣审、所以投靠了溯行军的,前审神者。
挨祝染一剑也是应该的,谁知道他哪一道疤到底是怎么来的。
换到以前,跟这种人说话说多了都要担心自己的审神者资格受污染的。
她可是熟读时政建设发史的。
而且,就她认识的那个祝染,剑都不会用的样子,还杀人如麻、草芥人命。
能在战场上保住自己的命都是个奇迹了,还往自己脸上贴金呢。
如果祝染真的问题很严重,那么他不会那么坦然说出去时之政府自首、或者让她碎掉自己这种话。
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赶紧跑路保命。
除非他不想活了。
晚饭之前,桃濑灯里还专门绕去祝染和鹤丸国永的部屋看了一眼。
现在秋天天黑得格外早,两个侦查低的让人发指的家伙都没发现她,正相对无言沉默着呢。
本丸里唯二的两个雪白雪白的付丧神,都很老实地把自己缩成了雪球,看起来自闭了。
鹤丸国永大概也知道了点什么。
就算祝染确实有问题,她也上报给了时之政府,对方也没打算跑,看样子是愿意接受政府的调查。
如果政府调查不通过,要把祝染带走处置的话,那桃濑灯里也无计可施,
毕竟她也不会为了祝染去劫狱,然后水灵灵地丢掉自己的审神者资格和本丸。
所以,桃濑灯里完全不纠结祝染以前是溯行军这件事情。
而誓言无效这件事情,其实她也无所谓。
甚至暗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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