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整个房间昏暗着。
有人推门进来。
“我就知道你小子回来要感冒!”来人冷着一张脸,眉头可怕地皱在一起,“……怎么不开灯?”
“你小子又在发什么疯?”岩泉到底还是没开灯,怕他睡久了会被光晃到眼睛,骂骂咧咧地借着一点手机光拖了把椅子摸到他床边,“是不是睡久了眼睛疼?有没有发烧?”
没人应答。
“嗓子说不出话?要不要喝水?”岩泉想给他倒杯水,碍于房间昏暗,“这不开灯到底不方便,你把脸藏被子里,我去把灯打开,给你倒水。”
依然没有得到回答。
岩泉终于觉得不对。
“喂!你没事吧!”
岩泉跌跌撞撞跑到门边想要开灯。
“我们分手了。”
说出这句话的少年嗓音嘶哑,然后立刻猛烈咳嗽起来。他翻了个身,将身体侧对着墙。高热叫他昏昏沉沉,像是在做梦。
可痛感这样清晰。让他无法欺骗自己。
“什……什么?”
岩泉的手僵在开关上。
这震撼太大,叫岩泉许久回不过神来。明明几十个小时前,他还在兴高采烈地,一遍又一遍地,摩挲那个他挑了许久的戒指。
不会是及川提的。
只能是秋元提的。
“为什么分手,你问过原因了吗?”岩泉还在想症结所在,“不会是因为你小子发疯求婚把秋元吓走了吧?!”
及川想扯出一个笑,却做不到。
求婚?他甚至没来得及掏出那个戒指。
为什么分手呢。
因为她不愿意陪着他经历一日复一日,似乎永远看不到头的失败。
因为他软弱,贪恋她的怀抱。
因为他沉耽于这份感情,一日日,一点点,捆住自己的双脚。
因为他不再是她需要仰望的,会闪闪发光的及川大人了。
及川拒绝了回答这个问题。
他自顾自地扯着已几乎无法发声的嗓子,“小岩,我好像什么都没有了。”
“不管是爱酱,还是排球。”
少年哽咽着终于用被子蒙住脑袋,闷声哭泣。
灯被啪的打开,刺目的光芒一瞬间将整个房间点亮。岩泉三两步冲到床边,将及川一把揪起来。
岩泉瞪着满脸被高热烧的通红,双眼布满血丝的少年,用那种白痴一样的眼神怒视着他。
“放屁!”
“排球永远不会辜负你!”
岩泉还想说。
秋元也不会辜负你。
新年伊始,秋元又去了一趟神社。
在琳琅满目的各类御守前,她停住脚。
巫女问她,求签还是求御守。
她在那桌前停了许久,才犹豫着开口问,“如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了,应该求什么?”
“想求他身体健康、无病无灾,求他梦想成真、得偿所愿,求他无忧无虑、日日开心。”
她想求的太多了。
求神明偏爱他。
巫女递过一个蓝色御守,正面写着平安二字,背面则是顺遂。
巫女仍然是洞察一切的眼神,带着轻轻的抚慰,“要去远方,平安顺遂最重要。”
秋元小心翼翼地拿着那个御守,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下山路上。
秋元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当初的那个居酒屋口,当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站在院里。
此时不是饭点,居酒屋里没有客人。侍从小姐姐正百无聊赖地托腮看着店外,第一时间就发现了秋元。
她弯起眼睛,热情招呼,“小妹妹!”
她迎出门来,“怎么今天就一个人来呀?进来坐呀!”
秋元摇了摇头,她犹豫了下,还是指着廊下开口问道,“我可以坐在这吗?”
侍从小姐姐愣了愣,她忽然伸手摸了摸秋元的头,笑容温柔,“可以呀,你想坐到什么时候都可以。”
秋元于是坐在那个廊下。
从天亮坐到夕阳落山再到天色渐渐昏暗。
她无哭无闹,十分平静。就像是,只是觉得这片风景极好,来赏景罢了。
边木奈子倚在门边看了许久女孩孤单的背影,忽然心情就低落起来,她起身去店里的休息室,抱住自家店长。
她声音闷闷,“不想和你吵架了。”
被抱住的女人虽然有些懵,但还是顺手搂住自家小朋友的腰,“怎么了,奈奈?怎么难过起来了?”
“想起那些和你分别的时间了,”边木奈子忽然了湿了眼眶,“我真讨厌分别啊。”
离去时秋元同二人道谢告别,美艳的店长姐姐忽然送了她一叠照片,她仍是笑眯眯的样子,“这就当做,你替我哄好了奈奈的报酬吧。”
那叠照片里,张张都有及川。
可每一张里,及川都在看向她。
及川和秋元的分手,就像是平静湖面上扔下的巨石,砸出一片水花,可又很快到涟漪再归于平静。
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在大家眼里,秋元不过是及川众多前女友中的一位。既不是最漂亮的,也不是最高调的。非要说有什么不同,她只是比从前的任何一位,时间更长一些罢了。
除了排球部的众人。但也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起彼此。
起初是没人敢问,后来及川要加入CA(圣胡安)俱乐部,远赴阿根廷的消息传出后,大家更是心照不宣地三缄其口。
明明校园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两人住的也近,不过差了两个街区。
可没了恋爱关系和社团的羁绊,二人自分手后竟未再见过一面。
也许没有谁在刻意躲避,又或许谁都在可以躲避着。
直到及川毕业。
三月时,春光烂漫,三年级迎来了毕业礼。
这一日,校园里很热闹,到处都是正经穿着毕业服,拿着证书在与人合影的少年。高中时代的结束,意味着少年时代的结束。
曾经并肩挽手走过年少时光的同伴在这一刻踏上了人生的分岔路。有人继续求学,有人迈入职场,也有人远赴他乡,去实现一个不知结果的梦。
排球部的众人抱着鲜花也来祝贺前辈们毕业。
樱子将手里的鲜花亲手送给岩泉。
身旁的花卷和松川对视一眼,都默默地走开老远。
女孩今天刻意装扮过,长长的头发编了鞭子用紫色的发带盘了起来,长长的淡紫色发带飘扬着,衬得女孩明媚好看。
“学长,你喜欢我吗?”
岩泉愣在当地。他当然无法在这样的眼神里撒谎,只想落荒而逃。
一贯柔弱在他面前怯生生的女孩不知哪来的勇气,忽然伸手拦在他面前。
她的眼神明亮,毫不逃避地看着他。
“如果你现在没法回答这个问题,那两年后,我会在美国再问你一遍。”
岩泉彻底呆在原地。
这几个月里,樱子认真地考虑过这个问题,她也十分郑重地向父母、哥哥提出她的想法。早川夫妇对于学习上一贯散漫的女儿突然愿意去美国上学,自然是举双手赞成。而了解内情的佑利自然是狠狠训了她一顿,但最后还是凶巴巴地扔了句,“到时候每年都得浪费一个长假去看你,烦人得很。”
“学长不必有压力,我去美国不仅仅是为了你,”女孩露出一个笑容,“我也想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然后站到你身旁。
告白被拒时,她也曾想过将这些年的感情都讲给他听。她想告诉他,她真的喜欢了他很多年。她忍受了一个又一个两年的分别,这次对她来说,不过是又一个两年罢了。
可是不该是这样的。
感情不该是用付出来索要的。
但她的感情也不该被所谓的异地阻碍。
女孩的声音轻柔而坚定,“所以,如果没有了异地这个原因,这个问题的答案,会有所改变吗?”
及川自然是不缺鲜花的,事实上,他收到的鲜花和毕业礼物在一旁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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